春天里的微笑
《放牛班的春天》,名字译得很温暖,一看嘴角就牵起浅笑。这是一部法国影片。马修,年过半百的失意音乐家,事业四处碰壁,应聘到问题少年学校“池塘之底”去代课。用音乐来救赎这帮问题少年的心灵。最终他被开除了学校,开始人生的下一段旅程,也许不再有人记住。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需要靠一张照片和一本回忆录想起的人。
人们总是善于忘记的,比如功成名就的音乐家。1942年的他拥有天使面孔和魔鬼心灵的漂亮男孩,他敏感,自尊,孤僻,热爱音乐。那个马修,或者是那个生命中的路人甲乙丙丁,用一种异乎于所有导师的方式启蒙了他,然后马修离开,他的成长继续孤独,最后功成名就,仍是孤身一人,所以也许他认为,之所以有着今天的地位,完全是靠着自身的不息而得来,跟任何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就这样,在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轻易地遗忘了。
这就是欧州片与好莱坞最大的区别。永远都不会制造出冲击来转换角度,它只是很日常,用我们惯有的生活方式来想起和回忆,心底那根最细的弦被拨动的时候,没有滔滔的眼泪,只有一种淡淡的温情与幽伤,在心里荡漾开来,那个人,那些事,原来我们从来没有忘记。
《放牛班的春天》是站在cheng r的角度来看孩子的,因为经历,因为阅历,更因为珍惜与惋叹。孩子的心是稚嫩却危险的,它可以永远天使或魔鬼下去,更多的时候游走在这个边缘,如果你只看到魔鬼的一面,比如那个暴虐的院长,如果你只往这一面去催化与引导,那最终带来的是那场火灾——孟丹的报复。年少谁不犯错,在成长中各种诱惑像臭水沟的翻起的泡泡,无数色彩姿意发散,从来不缺让你厌恶的事与逻辑,与天性,大人的不理解只能加深隔赅和矛盾,我们需要的是大人不要把我们当小孩看,不能因为我们一次的叛逆就定义上坏孩子的罪名,坏,永远只能促进更坏。何况这些孩子们毕竟是孩子们,他们在合唱歌曲时,那种认真与和睦,凶恶却不安的眼神变得详和平静。
也许音乐,在现实里根本不是那么令人沉淀。音乐在此,不过是马修的一种教育的方式,也许他真的很天真,认为音乐可以化解一切的仇恨,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事业才郁郁不得志。也许脱开了音乐,连孩子们都不会瞧得上他。但是奇迹在这里出现了,因为音乐,因为合唱需要的配合,孩子们和平地走到一起,用他们最美的声音合着马修的指挥棒,那种传递出来的平静的快乐,被宽恕的笑意,让这些问题少年们像天使一样。
原来孩子们要得真少啊,只是信任,理解和宽恕。
马修的离去是必然的,一个理想化的好老师,在现实中,或者在电影中都不可能存在得太久,也许正因如此,我们残酷的青春才有所盼望。马修的被开除让人黯然神伤,尤其是我想不出来孩子们有什么办法可以突破暴虐院长的控制冒着被关禁闭的危险来送他的时候。
但在最后还愿了公正与感动,那漫天飞舞的纸飞机和孩子们只能伸出手在空气中挥舞的样子,是马修离开的春天里最温情与伤情的感动。
马修从此天涯海角,很快我们会忘记那个其貌不扬,内心也许并不强大,只是想教音乐的,秃头的矮胖子。他最后带走了失去双亲的贝比诺。我在想,我们可能一生需要的也不过如此,一个普通的好老师,一个普通的好父亲。
这个秋天,这是我看过的最美的故事。
请对弱小,宽容以待。
献给已经在天涯海角的,我的老师们。
原来孩子们要得真少啊,只是信任,理解和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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