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 找 虎 耳 草
寻 找 虎 耳 草○李成毅 李文雯《故事会》2005年1期(上月版) 从前，有一个县官，是四川人，因为他为官清廉，皇帝就派他去了安徽歙县，希望他能把如同一团乱麻的那里治理好。县官去了后，首先革除了那里的陋习，接着又严打不法，大兴水利，发展农桑，结果没多长时间，那里的社会风气便慢慢地好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县官的背上也长出了不少的小红疙瘩。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怎么在意，尽管这中间他也看了不少的郎中。这一天，县官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村，刚到村口，一个癞头的和尚就喊了他说：“想来你就是有口皆碑的新老爷吧?你远离了四川，也要爱护自己的身体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背上现在已经长了不少的恶疮……”县官说：“啥恶疮不恶疮啊？那不过只是一些小红疙瘩而已……”和尚说：“你千万不要小看那些小红疙瘩啊！如果任其下去，它们也会要了你的命——你是外地人，不知道这种恶疮的厉害，从表面上看，它不是很痛也不是很痒，可是时间久了，它就会入侵到你的肝脏和肺腑里去，到了那时候，你就是有天大的办法，也不可能再把它治好了！”听了和尚的话，县官有些不相信。直到和尚把它的厉害关系全说了，他才不得不皱了眉头：“照你这样说来，这恶疮的确也太凶了！在这之前，我还没把它当成是一回事儿，是说近两天来，它咋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痛了。不过长了这种小红疙瘩后，我也找了好多的郎中，可他们都说这是热毒所致……”癞头和尚说：“那些狗屁郎中，他们是在存心骗你啊！因为你一来后，他们就再也无法和官府勾结，以行医为名，榨取百姓的钱财了！不过要治好你的这种恶疮，的确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因为它必须要用虎耳草敷了后才能好！可是虎耳草那东西，现在又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找到的……” 县官说：“既然这样，大师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呢？”和尚说：“办法当然有呀——那就是要翻遍全县的草根树皮——你是一县父母，只要你一句话，他们谁敢不听你的？”县官说：“这办法不行——我虽然是一县父母，但因为我一个人就去兴师动众，老百姓当面不说我，背后也会骂我的……”和尚说：“你不肯兴师动众，那你就只有等着尸骨还乡了！”见和尚不是在开玩笑，县官觉得这个问题的确也应该引起重视。皱了眉头后，他心里就想，干脆还是破例一次算了，可是这个念头刚刚一钻出来，他的耳朵就一阵阵发烧，身后也好像有人在戳他的背似的。接下来，他就毅然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回到县衙后，他还是私下喊了他身边的一个老衙役，要他去帮自己把虎耳草找来。当时，他心里想的是，虎耳草能找就找，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小红疙瘩真的又像和尚所说的那样要要了他的命，抑或真的就是要尸骨还乡，那也是命中注定了的。所以喊了老衙役后，他就又埋头干起了他的事情。据说，虎耳草本来是一种草本植物，可由于县官是四川人，说的是倒土不洋的普通话，加上那个衙役上了年纪耳朵又有点“背”（即听不清楚），当县官喊他帮他去找虎耳草时，他竟误把虎耳草听成是胡二嫂了。于是出门后不久，他就在一个老者的指点下找到了胡二嫂。当他见到胡二嫂时，他立马就被胡二嫂的美貌惊呆了。老衙役心想：哎哟喂，怪不得我们这位一向一本正经的县老爷突然要找胡二嫂，原来胡二嫂才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漂亮啊！新老爷来后虽然两袖清风，励精图治，可是见到漂亮的女人，没想到也还是难以免俗啊！怀着这样一种想法，他满怀狐疑地把胡二嫂带回了衙门。安排她在客厅里坐下后，他就急急忙忙地去了花厅：“老爷老爷，我把胡二嫂给你找来了……”县官听说他把虎耳草找来了，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眼里也放出了光芒：“啥？你已把虎耳草给我找来了？龟儿子那个癞头和尚，还说虎耳草不好找，看来，他是存心想哄我啊！不过，我现在还有一点公事没处理。你既然给我找来了，就先下去给我洗干净……”说罢，县官低下头又忙起了他的事来。见此情景，老衙役更不高兴了，转过背后，他自言自语地说：哎哟喂，这个新老爷呀，在生活作风上看来硬是有问题——咋我给找来后，他就一点也不顾忌地要她先洗干净。当然，洗干净后，他和她干起那事来也要清爽些。只是当了他的面，他也不该太放纵自己！不过他喊她要洗干净，他还是只有喊唦。于是退下来后，他就要胡二嫂彻彻底底地洗了一个澡，然后才慢吞吞地回去对县官说：“老爷呀，胡二嫂已洗干净了……”县官说：“洗干净了就给我舂起！” 哎哟喂，洗干净了还要喊胡二嫂给他“舂”起？老衙役只知道稻子要“舂”，玩女人怎么个“舂”法他就不清楚了。这个龟儿子四川来的县官，看来还要搞一点花样哩！听了县官的话，老衙役的眉眼都竖了起来。说实话，当时他真想狠狠地骂他两句，可是当他想到他的饭碗时，他只好把话咽了下去。退下来后，他极不情愿地把胡二嫂带进了客厅旁边的耳房，然后才吱吱唔唔地说了县官要她先在那里舂起。说罢，他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事儿你也不要怪我哟——当时他喊我来找你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要干这种事情……”胡二嫂说：“你没想到但我却是想到了的——这个新老爷勤政爱民，既然他叫我舂起，我保证给他舂起就是！”胡二嫂说罢这话，动手就解起了衣服来。一时间，老衙役转过了背，同时也在心里愤愤地骂道：“这个胡二嫂，人都长得漂亮，咋就一点儿都不知道羞耻呢？既然她自己都愿意，我又何必把这事儿再放在心上呢？况且以前的那些县官，一个个不但又吃又贪又占，玩女人进妓院也是常有的事情，而这个四川来的县官，最起码还清正廉洁，勤政爱民……”老衙役这样一想，心里突然竟平衡了。于是再见到县官时，他就说胡二嫂已经舂起了。说完后，他转过背就想溜之大吉——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认为，胡二嫂既然洗干净了，又在那里舂起了，所以他们的这个新老爷去后，肯定就要干那种事情了唦！谁知他刚转背，县官又把他喊住了：“你走啥子走？你既然给我舂起了，还要给我巴起（敷的意思）唦！”老衙役说：“我给你巴起？我怎么给你巴起呢？”县官说：“怎么巴你都巴不来了？你既然把它舂烂了，就把它拿来巴在我生疮的地方呀！”听了这话，老衙役一下子大了眼睛：“你说的究竟是啥意思哟？胡二嫂是人，我怎么能把她舂烂，又怎么能拿来给你巴起呢？”县官说：“嗨，你这个人有没有搞错哟？我喊你去给我找虎耳草，你怎么去给我找了一个人回来？这事儿如果被外人知道了，还不说我荒淫无度，寡廉鲜耻？你呀你，你简直是太笨了!走走走，你还是快带我去见她吧!去了后，我要亲自向她赔理，向她道歉，请她原谅……”说罢，他就急忙拉了他。可是当他们来到耳房时，胡二嫂却不知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桌子上多了一个雪白如玉的兑窝（一种专门用来舂东西的凹形器具），兑窝里装满了一堆舂得稀烂了的东西，那东西青乎青乎的，还散发出一股世所罕见的芳香。一时间，老衙役呆在了那里，过了好一阵，他才呢喃道：“哎哟喂，这个胡二嫂到哪里去了呢?刚才她还舂在这里，咋转过背就不见人了？”听他这么一说，县官突然笑了起来：“刚才她舂在这里，现在它不也还是舂在这里？虎耳草胡二嫂，胡二嫂就是虎耳草啊！”刹时间，老衙役也醒悟了过来，于是捧了那个兑窝后，他便眉开眼笑地对县官说：“老爷呀老爷，这是神仙在保佑你啊——否则，虎耳草绝不会变成胡二嫂，而且你喊她给你舂起她就给你舂起了。刚才我还说你人面兽心，猪狗不如，和以前的那些贪官污吏也差不多，尽管你不贪不占，也不欺负百姓……”县官说：“如果我真那样做了，不要说你说我，就是骂我都是应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不把虎耳草误听是胡二嫂，我们又怎么能够找到它呢?由此可见，那个癞头和尚说的也是实话啊——虎耳草这东西，的确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找到的，假如你的耳朵不背，我说的又不是倒土不洋的四川普通话，我们就是把全县的老百姓都动员起来，翻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和草根树皮，恐怕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它啊！现在，你少了一桩差事，我也了却了一桩苦痛，免得再尸骨回乡，让家人看了伤心！嗨，你还愣着干啥呢？来啊，你快来给我巴起唦！巴起之后，我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哩！”老衙役说：“老爷呀老爷，这事儿你就放心好了！你要相信，我肯定会给你巴起的！”说着，他就抓起已经舂烂了的虎耳草，给他打心眼儿里敬重的这个新老爷巴了起来。县官巴了虎二草后，身上的恶疮果然很快就好了。于是这之后，他就集中了全部精力，把全县的百姓都紧紧地团结在了他的周围，结果只几年时间，他便把那里治理得来井井有条，百姓富裕了不说，而且社会治安也有了彻底的好转——在他任职期内，县境内可以说得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也安居乐业，到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好人有好报 故事会，好多年没有看过了 貌似在边城里有“虎耳草”，在那里代表着一种梦想的寄托。 县官自称“普通话”有穿越之感了！但不失为一篇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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