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扎在我的心里,是我取不掉的器官
1。最初跳舞的人去了罗刹土,和她的佛一起。
后来跳舞的人都回了家,带着
细竹竿、柏树枝和来世的幸福。
一只宝蓝色的松鸦留了下来,和冰凉的泉水做伴
合唱莲花颂歌。唱了一千年。
2。
你说来接我。彼时你在熙攘的文一路,我在阴冷的舟山东路。
在舟山东路住了四夜,如果没记错,上星期三下班就来的市区。在朋友家,她每餐做丰盛的菜肴,暖着我的胃。二十五岁的女孩子,和男朋友住这边,会做一手好菜。总是和我说,来我这里吧来我这里吧。你知道的,我已经很少来看她了。
记得去年这时,你来她这里接我,带我们去吃饭,香辣螃蟹,自诩在海边长大的我们还嫌弃做法不地道。此去经年,发生了许多事。
接完你的电话其实我又睡着了,长时间的通宵令我疲倦不堪。
我是在你的第二个电话里起床的。呢子外衣,毛线短裙,长靴子,头发蓬乱,边走路边抽掉一根烟。复杂的马路让我迷路,你丝毫不计较我使你多等半小时,我们什么也没说。
到下沙的德胜快速开通,天色渐渐暗下来,路边灯盏徐徐铺开,这温柔倦怠的黄昏,我昏昏欲睡,你与我断续的轻声交谈。
我们之间已经很少有这样静默的时刻了。
你让我看高架桥上环状的蓝色灯圈,巨大的高架象孤独的大鸟停在纵横交错的快速道上。
叔叔,我也迷恋这一路的风景,以及小雨落在车窗上缠绵的痕迹。
挣扎是无力,淡漠是失去,凭借自身浅薄的阅历判断这庞杂世间里的一切,对爱及时确定和适时的必须忘记,叔叔,这一路我走的比别人更为艰难曲折。
这些哀伤和心酸你也曾体会吧?
我所有的无能为力都在时间里变得强大无比。我永远不会是笑靥似花的女子,但至少,我不必再获得你的疼惜,尽管曾经你的恩宠,是我全部的骄傲。
你扎在我的心里,是我取不掉的器官。
你是我突兀的存在,要多少年,才能把你剔除出记忆。
3。
我最好的女朋友结婚了。
上个月月底,旷课三天回NH参加她的婚礼。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新娘,我帮她穿婚纱,她示意我用头巾遮掉她肩上的蜻蜓文身。我明白,这见证这许多年她的坚持和等待,她二十九岁嫁人,坚定的信仰是不会被轻易终结的。
婚礼从简,整个下午我躲在她的新房里看书。答应她不当众抽烟。
忽然,所有记忆蜂拥而至。关于父亲母亲年轻的记忆,关于童年逼仄冗长的记忆,关于南方的冬天潮湿阴冷的记忆,倍感压抑。我看着她,她始终安静从容的遵循长辈们的安排,结婚是这样一个过程。
而我心里,她一直是那个每星期带大堆零食来学校看我的女子,一直是酒后在马路上痛哭把隐型眼镜掉落在我的掌心的女子,她一直是开车带我兜风温柔的和我说话的女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我给你一条短信。你马上给我回复了电话。
你说你已搬出,进住新址。我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轻笑了一下,我没有告诉你后半句是我不关心的。
我们拥有过的时光,恬淡的,粗鲁的,都在冬月划上了句号吧。
叔叔,她结婚了,我一直爱着的女人。还记得我们三个人一起坐在咖啡馆里,我和她不停的聊天,你始终温和的看着我,眼神明亮,充满疼爱。后来,她和我说,她说你很好,适合和我在一起。
你什么都好,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 本帖最后由 苦海无边 于 2007-12-21 15:28 编辑 ] 相见不如怀念! 距离产生美? 楼上的天天泡BBS? 题目好嘿人哦 看不懂,年轻人的东西 倒叙,再倒叙,就回到了四月。
那时我们还在一起。那时候很钟爱鲍·布拉赫特的一句诗歌,“我来自柏林,你的爱属于我,夜晚降临的时候,请抱住我,亲爱的,我们开始飞行”。
请一直一直向前看,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我缺乏的是,是完全的信任和重新倾力去爱的勇气,还有持之以恒的责任感。这多么可怕,终将自己毁灭。但已经不重要。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寻觅的缺失是什么了。
而我一直是我自己,不管前路危险仍不住前往,宁愿输宁愿死去,也不愿在怀疑和不确定中失去自己的人。看,我多么勇敢好胜,这同时让我充满自由、无拘无束。爱我如果也让你更自由。
所有,在黑夜里慢慢的沉寂,故事喧嚣,杭城上空漂浮着永无止境的酒精、荷尔蒙、痴醉气味,一切模糊难辨,清晰的只是自己。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在角落里,慢慢的说很久很久。永远也说不够。你一定也是,你那么爱护我的心,使我在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安全。
不需要界定,请,别挤兑一个孩子的心愿。当年那个曾答应我流离失所时收留我的男人,只在心里轻轻的一想,我想,他会欣慰我客观的对待这许多事,而且以后我会成为一个更为坚定的客观叙述者。
在上帝面前,所有都是平淡无奇的小事。置身事外才能看的清楚,并且不难过。我就这样像一个旁观者般把自己清楚的审视了一遍又一遍。
尽管我从不相信他*的上帝。
只需要一首歌,能让人轻易陷入,这细章末节,它帮我们记得。
你看这四月,暖的美的绿的一塌糊涂。没有异议,叔叔。飞禽择良木而栖,鱼择碧水而居,而人们只为不可言说的感受疯狂了这世界。一切都是正确的。
我来自柏林,夜晚降临的时候。 我们一起看过许多电影。你喜爱大片,尤其钟情于梅尔·吉普森和霍普金森的片子。到现在,我在帝国看到启示录的种子,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来。
你给我放加菲猫和虫虫特攻队,我坐在地板上,你在一旁工作,你过来扳直我的身体,不许我离屏幕太近。于是我眯着眼睛看的很辛苦,你看不过又把显示器往我这边移。
你是不是知道,我最喜欢的电影是沉默的羔羊,潜意识里变态的一部分过瘾的满足,而我最喜欢的纪录片是鸟的迁徙,为它无可复制的镜头画面精神,也为它的音乐。
你把这音乐拷在ipod里,每次我们见面时,你会看似随意的给我放这歌,to be by your side,to be by your side,百听不厌。
越狱的第一季和第二季都是我喜欢的,那时候一星期出一集,我们准点的下。我告诉你我最喜欢的是T-BAG,你说你在MG时同学们在第二天早晨都掏出裤袋打招呼,学T-BAG。那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总觉得这话很搞笑,现在明白了,因为我爱你。连玩笑都会更好笑。
还有两部电影你给我传了一半,至今你没再上线。如果我没记错,你QQ上只我一个好友。
两个人的生活,不似一个人的,只凭借记忆就可以轻易的记取和肯定,它在很久以后需要一些证据来论证曾经共同的痕迹。
于是所有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歌曲路过的风景都成为我们开始回忆时的证据。证明我们曾深爱,证明我曾深爱你。
这也许毫无意义。我不需要意义。 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寻找唯物主义的提示。
我一再告诫自己这所有不过是自己编织的幻觉,我因为爱自己所以才爱你,我因为你爱我所以才爱你。感情不过是到处可见的廉价的花朵,只为窃取些许温暖,这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否会让自己悔恨莫及。
而我似乎早已忘乎所以全情投入。
充满夸张和嫌疑的爱在我身上为什么显得深沉而珍贵,我告诉你我不过是个骗子,你信不信。
我可以跑去上海三天手机不通而不和你说一声,后来你告诉我,你到我寝室楼下问阿姨我的房间号码,直到我同学接过电话才不担忧。而我脸上你根本看不到愧疚的神色。
我是你一声不吭就去做很多事的孩子,我所能带给你的麻烦不比甜蜜少。你告诉我,是否你也有过那片刻的厌倦和无聊,为什么你总这么温厚宽容,感动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
无数次我象受伤的小兽一样攻击你,言辞极尽刻薄,可是你从未狠狠说过我一句。你爱护我脆弱敏感又好强倔强的性格,你胜券在握但从不因此而高高在上。
那段时光恍如梦境,你是我英武遥远的海盗,有时近在身旁,有时远在我不可企及的海域。
但是,你也曾是我的。 你许多次到车站接我。你总是提前到,站在出口处微笑的看着我,有时候我挎着大包包有时候背着你送我的大书包,我夸张的扑向你,你总能稳稳的接住我。
三十一岁的男子,已经不擅长用身体表达感情,你从来不会搂着我,我走路东歪西倒,你会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抓住我。长长的艮山路,你专心的开车,我在一旁满口胡话的捣乱,那时候我觉得你是世上最帅的男人,神情坚毅,平易如我的兄长。
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去了很多地方,温州和台州,过年前再度返回杭州与你相聚。那个夜晚下沙灯盏和烟花依次铺放,你询问我,是否要下车去看灯。
短暂的两三天在一起,白天你去上班,我在DS打游戏还觉得不过瘾,非要去网吧。于是你每个傍晚去网吧接我,从来不责怪我的孩子气。
假想我从未遇到过这样一个人,他使我走火入魔,使我痛哭辗转。假想我的生活一直平静毫无波澜,假想我从不以自己的心房去贴近他的胸口。假想我从不曾想占有他、欺凌他、摧残他、毁灭他,假想我从不曾在他眼前释放甜美笑靥,假想我从不曾在深夜暴露脆弱,假想我从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抵死缠绵,假想我看上去永远那么无懈可击漠视所有。
假想他从前以后与我无关。
那么他一直平安的生活在属于他的那个世界,那么他不必再为我的敏感和沉默夜半无眠,不必再为我的任何生活习惯哪怕简单的饮食起居有一点担忧,不必再目睹我的不合理我的不完满,不必染上区别于他现在的另一个世界。他也许会过的更好,不被打扰不被影响的有规律的生活着。
那么我再不愿听到他的声音并且安静下来,那么我再不会想带他去布拉格那样恬淡的乡村,那些我成长起来的地方,寄托信念之所在,那么我再不会露出瑟缩微笑在寒冬里微微颤抖,再不会对他有颓唐的表情热烈的语言,再不会凝视到他的内心和捕捉他所有细微的情绪,再不会为他跌宕或静默。
但这所有假想,我都不需要。
你只需,尾随我抵达下个春天,收割那大片温暖。 你曾两次带我回NH。你说想看我成长的地方。
第一次是去年十月底。到NH后我们叫上这个现在在舟山东路的女朋友,我们三个人,去古镇和海边。你们俩谈的很好,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你。
我们站在码头上,看到形状奇异的螃蟹,看到一对新人婚纱照取外景。陈旧的渡轮破损不堪,长年的停泊在海边,铁锈斑驳,渔民想把刚捕捉到的海鲜们卖给我们。
第二次是过年放寒假的时候。我把头发烫成满头小卷毛,还被偷了钱包和所有证件。你安慰我,你想带我去上海滑雪,终因时间问题未能成行。
我们曾说要在茫茫白雪里亲吻,这些最后也没能成行。
我们近一年的朝夕相处,未曾想到分开的这般急促。叔叔,我们再不可能一起去滑雪了。那时候我们在网上找消息,联系票贩子,只是没想到以后却不是一起去。
这只是过程叔叔,终有一天我们会变的宽广,不再拘泥于缱绻缠绵,你最后长在我的心脏里,我每看自己一次,就能看见你,遗忘不再是失去,而是记得。
我会一直记得你。
还有你给我的并不完整的爱情。 去年冬日一个夜,参加一个男孩的生日party,开大包厢通宵唱歌喝酒。那是唯一一次。
凌晨,你给我两条短信,内容重复,梦见我在一处受冻,让你带我回家。我没有告诉你我很好,我和很多人在一起我很好。只为之前的一点隔阂,我整夜没有理会你。
这样稚幼的骄傲,象大多数陷于自己所谓热恋的人们一样,可以对信誓旦旦说深爱的对方比对付敌人更残忍。多久以后我和一个朋友说起,他说对普通朋友也不会那样漠然不理,何况是爱人。可有时候,事实寒冷。
第二天你说给我补习英文。放学后你来接我,带我去吃饭。在酒店里你毫无胃口,我说,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
不需一句言语,交媾,融化,匍匐在你身上,我说叔叔,对不起。
因为你,笑说《这个冬天不太冷》。你送我很多双厚袜子,我经常把它们穿的只剩一只,你给我的NK冬衣至今留在我的柜子里,你喜欢把我打扮的象个小男孩。
曾有几次谈起从前,用力叙述,将自己贬低至一文不值,潸然泪下。你抱着我,你说不会再让我回到过去。
感谢那些经历,让我在懵懂时失去太多,如果没有失去,我如何长成你喜爱的样子。
你去财院接我的高中同学和她的男友,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
她曾是个同性恋,高中时喜欢一个女生,我和她每天等在食堂里只为她假装邂逅的和那个女生打个招呼。大学时她爱上一个在杭州工作的女人,为此痛苦了两年。但是你看,她终于正常起来,身边的男孩看上去对她很好。
你在一旁看着我们三个,微笑着,很少说话,象看三个你的孩子。
我请他们帮助我记得你,我怕我一个人的记忆远不够用。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我回忆的时候越来越少,这标志着我即将完全的坦然接受我们的分离。
这没有什么了不起,世上太多离合,我们唱的这一出,不过俗世里最普通无常的一个。去年秋天的时候我们相遇,第一个夜晚我就爱上你,这没有什么了不起。
如果第一面我不爱上你,以后将永无可能爱你。感谢你,和我相爱,并和我分开。
今年七月的时候我又谈了个恋爱,和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吵架的最凶的时候,你委婉的劝解我,我憎恨你长辈似的教诲,你不再是我的爱人,你便失去任何一个试图建立我恋爱观的可能。
最后我们和平分手,我们都早有预见,我不适合任何一种正常的爱恋。
一个整日将爱挂在嘴上仿佛无爱不能活的人,心里的爱其实少的可怜,譬如我,是最好的例子。
一个人的才华不过是修养而不是本质,一个人的友善不过是教养而非爱情,这些都太懂得。我的自私是对自己太过宠爱,我可以轻易的信任你,那只是因为我愿意,而非你值得信任。
冷眼旁观所有,这是我给这个世界的唯一态度。所有的甜美和秘密,只在有你的河床里温婉的生长,你的离去,让它们自 焚为灰烬。
你是我的凶 手,你杀害我,假使你杀害我的凶器是一把匕 首,我也对它的光泽和冰冷甘之若醴。这所有都是我愿意,甘、之、若、醴。
在少年时就获得一种能力,坚定的爱一个人,无论怎样的声色都不被诱惑。过分敏感自尊,有过无数恋人,回忆大多美好。继续爱着,不畏不惧。每次都全情投入又洒脱放手。
假装是这样的洒脱,你也许会轻轻的嘲笑我,但是你领略过我的坚定不是吗。
这些都不重要,只是你,我的叔叔,你停留在去年深秋今年初夏,让我的煽情矫情滥情淋漓尽致,叔叔,我的叙述有限,我的想念已止,你也许永远不会看到我对你作这样的往事提取,我想,它是客观的。
我爱你,与你有关,和你有染。
我爱你,再见。 看这个题目 毛骨悚然! 这只是一个小女生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的回忆。不用追究是何时。过去和未来一样乏味。
看了,便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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