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翁 发表于 2009-5-1 15:06

李双简阳乡土系列之二十三:李党员和张党员

有一段时间,我在某报记者部,负责采写简阳的新闻。一来二去,我认识了两位长辈,一是李某,一是张某。李某于1945年参加革命,去过西藏、甘肃等地,最后转业到简阳工作。他干活一惯积极,且极为小心谨慎。一次,他奉命写了一篇怀念本单位工会前主席的文章,送到我报发表。印刷前,他又匆匆打来电话,硬要在稿末加上“看到现在的工会新领导,人们都说老主席又回来了!”并说是怕得罪现任工会主席。李某擅长书法,单位里的大小标语、横幅,厕所门外的“男”“女”二字,大都出自他之手。从不见他与人红脸;被人顶撞了,也只是从头至尾忍受一遍,适时辅以几声干笑而已。用“唾面自干”形容他,最准确。
    但李某不是党员。上个世纪50年代,他积极要求入党,状态发作时,还写过血书。因为出生于大富宅,未能如愿。60年代,据说他犯过两次生活错误(一次就发生于他因公在女厕所门外留墨宝之时)。从此,凡讨论其入党问题,就有人抛出这两颗炸弹,把众人炸哑。因此尽管他为党工作了一辈子,对党苦苦追求了几十年,至1992年离休时,还是个非党群众。假如他确实曾犯过生活错误,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夹起尾巴做人,难道还不足以改邪归正吗?就是赎罪,也该赎完了吧!
    一边是紧闭大门,一边是非进不可,可怜的李老先生,头发花白,举步维艰,还是一厢情愿,痴心不改,天天忙着挥毫泼墨写申请,忙着寻找党小组长汇报思想。但一切都是瞎忙。看样子,他对党的追求,是至死不渝的了;而党的大门对他,是至死不开的了。
    张某,年龄、工作态度均与李某相似,不过出生于贫困户,根红苗正,也没犯过错误,是公认的老实人。因为老实,不会察颜观色,曾偶然得罪过党支部书记刘某。刘某当书记,采用等额选举之法宝,礼始终不崩,乐永远不坏,一当就是几十年;张某主动靠拢组织,也靠了几十年,不幸的是无论怎样卖命地靠来靠去,纵便使出了牛劲,就是靠不拢。别人劝他:只要刘书记在位,你就别穷折腾了!
    张某虽然老实,却也会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罢了,仍然我行我素地穷折腾。一个小小的支部书记,几乎断送了一个老实人的政治追求。
    但是张某比李某幸运。临退休之前,张某终于入了党。是刘支书幡然悔悟了吗?不!原来他也老了,想先弄个高级政工师的职称才退休,而主管这项工作的,是张某的老友龚某。刘支书求到龚某的名下,龚某老辣地说:“名额少,人员多,不好办。但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又直言道,“你手下张某的组织问题拖了几十年,给他解决了算了!”
    刘支书听了这话后的心理活动没人知道,但是,张某的组织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当然,刘支书的职称问题也同时解决了。
    只是张某并不领情,他发牢骚说:“靠做交易入党,入了也不光荣!宁为全瓦,不为碎玉!”脸上非但没有布置出神圣的表情,反而锈了不少黑 斑。龚某说:“宝器,瓜娃子,你还想当全瓦呢!不搞交易,像你这种宝器兼瓜娃入得了党吗?”
    李某得知了张某的入党过程,几天几夜睡不着,还痛哭流涕,并且恶毒咒骂,语不惊人死不休,猖狂而嚣张,搁在1950年至1976年,杀几十次头都不为过。之后,他偶然到台湾探亲,得知那边有两家这种党,就毅然决然地选中了一家,并迁居过去,递交了申请书。不久,就堂而皇之地当上了这种党的党员。李某回大陆“观光”时,平和多了,步态从容,话语优雅,头发也由白返青,像是变了一个人。是呀,他终于找到党组织了啊!

金色狂舞 发表于 2009-5-1 15:27

:p1 (62))

简单94帅 发表于 2009-5-1 16:15

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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