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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是及其普通的一种植物,非常贱,据说随便剪一根枝条插在地上也能成活,不需人为的供养,只要有阳光、土壤、雨水,它就会绿树成荫。这不,无论是在万花如秀的公园园林,还是在乡村土路;无论是人为装点出的富贵荣华的湖岸、滨江边,还是那些自然风光的小河、溪流旁,都能见到她们那袅娜多姿的身影。
过去,家乡的滨江路全是菜农的菜地,江边柳树成林。那时,人们的生活还没达到一定高度,还在为吃饱肚子而奔波,还没有过上“现代文明”的生活,当然来这里光顾的人是不多的。人类在进步,社会在发展,城市的发展突飞猛进,大片菜地眨眼间变成了风景如画的滨江公园,过去的柳树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江边那一排排整齐成行的依依杨柳。清晨和傍晚,成千上万的人涌到这里来娱乐、锻炼身体,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生活也现代起来了。我每天清晨在这里走郭林气功,一边是杨柳垂丝的走廊,一边是潺潺的沱江河川流不息地向南流,好一个天然氧吧!
柳树还是人们在经历了数九寒天后,第一个告诉人们“春天来了”的报春树――“一九二九怀中插手,三九四九冻死猪狗,五九六九沿河看柳……”这是我们从小就会念叨的。快两年了,无论是春夏秋冬的清晨,我都在这一长排的柳树下“吸吸呼”,与病魔角力。当走过一个冬天之后,不经意间你会发现,细细的柳丝上长出些嫩huang se,好像挂着数万串鹅黄嫩绿的珠子,在和暖的微风中飘来飘去,你知道:春天来了!当你继续往前走时,一天天地你会发现,那些鹅黄嫩绿的珠子开始打着滚伸展开来,于是绿意越来越浓了,你知道:夏天在渐渐逼近。这时柳丝上的叶子深绿秀长,微风中,好似群**披肩的少女在扭动着她们那细而柔软的腰肢,跳着整齐而优美的舞蹈,又好似在窃窃私语,说着她们的悄悄话。在强烈的阳光下,你行走在她们下面,被绿色的浓荫包裹了,被美丽欢快包裹了,被生机盎然包裹了。
然而,有一天,灾难终于发生了。清晨,当我像往常一样来到这里,意外地发现(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好多根树枝的树梢垂到了地面,原来是从树杈处断裂了。仔细一看,棵棵树上凡离地面最近的树枝都难逃恶运,有的是老印,有的是新伤,轻风吹拂,柳丝摇曳,像断臂的少女在哭泣,向人们低声哭诉她们被糟蹋的悲惨经历:每天清晨或傍晚,在那些锻炼的人中,总是有人像猴子一样,纵身一跳,双手握在树枝上,大幅度地荡来荡去,有的做引体向上,压得我们好疼好疼,一天天地,终于不负重负断裂了。再仔细一看,有些粗一点的树枝虽没有断裂,但已被磨得平滑光亮,只有梢上还有一点枝叶,它们的命运也在劫难逃。平时,我们只去接纳她们给予我们的一切,却没有关心她们正在被糟蹋的身躯。那些天天去吊树的人们,或许你们的手臂一天天变粗壮了,但另一个“生命的手臂”却在断裂。锻炼的方式有好多,为什么一定要以牺牲另外的生命为代价呢?为什么我们不能让那些生命得以从容不迫地生长呢?爱护好我们的环境,最大的受益者是我们人类自己。我们人类何不学学垂柳的美德,生长得快而高大,但却从不忘掉她们赖以生存的大地——泥土中的根本,无论她们长得多高多大,总是万条垂丝与树本亲近。
那个星期天的傍晚,我和丈夫去滨江公园散步。由于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人很少,我们走了近两个小时,意外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离我早晨锻炼不远的地方,增添了好多公用的健身器材,我高兴地对丈夫说:这一下没有人吊树了,要吊就到这里来吊。丈夫说:不一定,这是人的素质问题,如果他懂得文明道德,就不应该去吊树。是呀,人们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物质财富越来越丰富,精神财富也应该紧跟上才是,如果还是像过去那样愚昧无知,这个世界终将毁在我们人类自己的手里。我想,一个城市的发展,不仅仅在于建造得有多么的美丽,市民素质的提高不紧紧跟上,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文明”,最终也会阻碍城市的发展进程。说得小一点,是人的素质问题,往高处说那就是以德才能兴邦。
作者:钟红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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