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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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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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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28 23: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那一刻,无泪,我才知道,这个世上,最伤悲的不是泪雨滂沱,而是心在流泪、流血,颜却依旧。心里一直存放着一段往事,尘封了。今天,借着“彼岸天空”搞的这次运动来回想这段旧事。
[一]
清秋,空气中少了一丝夏日里的燥热,多了一丝清爽的凉意。窗外的月光很温柔明洁,穿过梧桐的叶子洒落一地斑斓的影子。“月光边境”,是我经营的一家茶艺轩。那刻的我,正在给我的老顾客炮制铁观音。“以山泉水炮制为佳,茶具选用娇小为上,炭火煮水最妙……”我一边暖壶,一边向朋友介绍铁观音的炮制要领。
我喜欢茶艺,是受父亲的陶冶。
还营业吗?当这个有些突兀有些轻柔的声音传到我耳边的时候,是午夜十二点,我正在吧台里看王玲教学写的《中国茶文化》一书。
抬头,一个男子正朝我的方向走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好,还在营业中,我们到清晨两点才打烊。我站起来,微笑着答复。
哦,好,给我一杯绿茶,碧螺春就行。他说道,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或者划过一丝浅淡如窗外月光的笑脸,很轻很淡的感觉。
好,请问要去单间吗?我胆大妄为地问他。
不必了,就这里吧!说完就朝着厅里、吧台右边,靠窗的桌子坐下。单间个别是朋友聊天或是情侣们说静静话喜欢待的地方,想来他是孤独的一个人,坐在厅里,可以靠窗对月独饮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小王已经在休息室的桌子上趴着睡着了,我没忍心叫醒她,小王是我的员工之一,于是决议自己亲自给这个男人泡一杯碧螺春。很多的茶吧在冲泡绿茶的时候,喜欢将茶冲泡好端给顾客,我却喜欢在顾客的眼前冲泡,然后端到他(她)们的面前,我觉得,喝茶,不仅仅是喝,更主要的是用眼去观,居心去品。
我端着茶盘中的茶具在他面前坐下的时候,他正聚神于手机的屏幕,看了我一眼之后,便将目光转移到茶具与茶叶上。
一杯茶量的茶叶,在洁白的白瓷茶碟中静默而卧,我将壶中的水预热洗涤了一下玻璃杯,碧螺春适合上投法,于是在20cm的玻璃杯中注入七分满的热水,再将那些形体纤弱、茸毛遍布、碧清葱绿的碧螺春,用竹制的茶勺拨撒入水中。然后将这杯清明澄净的绿茶,谨小慎微地端放在他的面前,茶叶在缓缓地舒张,浅淡的清香也在缓缓地弥漫。
我轻声说了一句:慢品。
他依旧没说话,只是拍板笑了笑,笑中有些感激,或是观赏。
我整理好茶具,返回吧台里,持续看我的书。潜意识里,总想看看窗边的那个男人在做什么。一次抬头,他正端着那杯绿茶,轻轻地砸了一口,有一种坦然享受的神情淡淡地弥漫,我也随之笑了,茶能够被顾客确定是我最开心最快慰的事情。再一次抬头,他正侧着脸看着窗外,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近处,几棵法国梧桐,沐浴在浅淡的月色下,在街灯的照射下,有双重的影子在地面晃悠,疏影憧憧,很撩人;远处,公园人工湖里,因为有霓虹灯的映射,大风渐起,水面波光粼粼,很迷人。我不肯定他的目光聚焦在哪一处景致上,但我知道,这个人此一时的心事很重。
电脑播放器里的轻声的音乐,那一刻,正播放到(河蟹)的《月光边境》,我喜欢月光,很多人能从茶艺轩的名称上洞悉出来我这个爱好。他杯中的茶水只剩下少许,我放下书本,提着水壶,轻轻地走向他,娴熟地朝他的杯中灌水,直到七分满。
他看着我完成动作,然后问:“能再听一遍古筝版的那曲《西江月》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很明澈,甚至可以说很苍白,苍白得我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渲染,我避开这苍白的眼神,然后摇头。后来,我将《西江月》弄成了单曲轮回播放。窗边的他,目光有时在窗外,有时在茶杯上,但是都一样的安静,也一样的凝神。
晚上的客人不知为何很稀廖,在一点半的时候,除了他,客人都走光了。
一点四十分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腕表,然后拿起包,起了身。
结账的时候,他拿了我吧台上的一张手刺,神色里有一丝惊奇,之后,转为平庸。然后用濒临喃喃自语的口吻,对着咭片说:月光边境,茶美,情美,月光美,音乐美,意境更美。
再见。他对我说。
再见。我对他说。
[二]
除了茶艺我另外的一个爱好就是文学创作了,常去逛一个叫此岸天空的网站。
茶艺轩是薄暮才开门营业的,于是一全部白天都是空闲的时间,有灵感的时候,码几篇文章,发在一些报刊上,更多地是保持着这种以字阐心的叙述方式。写得最多的,终究是离不开茶,茶艺、茶道以及茶文化。
日子总是在不紧不慢中缓缓递进,我依旧重复着冲茶、写作的日子,生活得素白而安定。经常我在听到《西江月》这首曲子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想起那个夜晚中的那个男人,然后再不经意地透过那扇窗户,看看外面的月色。
有一天,是午后,我正懒惰地卧在沙发里写着一篇文章。有个男人拨通了我的电话,声音不紧不慢,似曾相识的感觉。手机归属地显示他在河北,不记得自己意识远在河北的朋友,遂问道,谁?
他说,我是一家杂志的,编辑过你的文章。
我淡淡地说,哦。
他说,你的文章,融入了中国茶文明,有淡淡的茶的幽香,我很喜欢,盼望可以一直编辑到你的文章。
于是心中想着那本杂志,想着那座与我隔着千重山万重水的城市。没去过河北,原来我的文字早已飞越山水到达过那里了。
于是后来专心写好一篇新文,就发去那个遥远的城市,只为有那么一个人说喜欢我的文字。我的文字在他们的杂志上,一篇一篇地发,温婉如一片一片安雅的绿茶,再后来,他提议让我开了茶文化专栏。
因而,我和这个男人渐渐熟络起来。
我叫他“叶”,他不是姓叶,他姓柳,叫柳叶,知道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说,这是个女人的名字。
他叫我“月”,我的真实姓名不叫月,我的笔名却叫“月光倾城”。我喜欢月光,以及有关月光的一切,我喜欢他这样叫我,很亲切的感觉,没有一丁点隔膜。
我告诉他,我和茶之间那难以宰割的缘。我的父亲经营着茶园与茶厂,我自小对茶情有独钟。毕业于中文系之后,自修茶艺专业,有中级茶艺师的证书,开了一间叫“月光边境”的小小茶艺轩。
他很低调且内敛,我问及他的情况的时候,他说他没有什么好介绍的,只是一个爱好文字的一般男人罢了。
许多个午后,我给本人泡一杯绿茶,一边写着文字,一边和叶聊天。
那种亲切的感觉越来越浓,仿若我们就坐在对面喝茶、聊天,宛如一对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我对叶说,你看过我的文章了,可是你没有看过我的茶艺表演,没有喝过我炮制的茶。叶说,我喝过的。我遂发过去一个疑难的表情。那头的叶回答,在梦中。
我呵呵笑了,差点被一口茶呛到。
[三]
深冬的时候,茶艺吧的生意好了很多,或许因为冷,深夜还在外面穿梭的人们,能够喝一杯暖胃的茶,是一件暖心的事情。
我忙了起来,文章写得少了,和叶的联系也少了起来,但是我知道,我们即使都忙,心中却仍然挂念彼此。我很少再给客人泡茶,好在我应聘的茶艺师都有着相称精深的茶艺功底,于是,我基础都是在坐在吧台,迎接客人,或是送别客人。
某个我仰头的瞬间,那个男人正一步步朝我走来,虽然只有一面之缘,虽然相隔诸多时日,我还是一下子认出他来。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九点半,这一次,他来得早,天然不会问那句,还营业吗?
我对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发自心坎。这笑,让他的脸部轮廓在我的印象当中柔和了很多。我知道,这一次,他没有太多的心事。
喝什么?我问他,像问一个老朋友,我很奇异,为什么自己不是先说“您好”。通常我都是在讯问客人之前,都会礼貌地问好。
这次喝普洱。他说。
嗯,冬天合适喝普洱,是不是还要靠窗?我笑着问道。
好,你有时间亲自炮制吗?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让小王照看吧台,答应他的恳求。
炮制普洱要比冲泡绿茶的程序繁琐多了,水也比拟讲求,炮制普洱要用陶缸“养过”的山泉水,才干展示普洱的陈韵,炮制茶者更是讲究有一份温和安雅的心态。
厅里的茶艺桌子正好对着他所坐的位置,他将目光转向我。
我坐在他的对面,开始融入茶的世界,备茶,然后干净、预热紫砂壶以及紫砂杯,然后投茶、洗茶、醒茶、滤茶、出茶,每一步,我都做得娴熟优雅。
他在对面,看得很入神。我将茶汤端至他的面前,他似乎还沉迷刚的茶艺步骤之中。我说:慢品。
紫砂杯外红里白,暖色的茶汤在雪白的底色中,散发着一种暖和的光,袅袅香气升腾,继而洋溢开来。
他端起,轻轻地砸了一口,你这功夫真堪称出神入化。他看着我。这是我喝过的最好的普洱茶了。
过奖了,是茶好、水好的原因。我转身,回到吧台,将播放器里的音乐调到《西江月》。
固然我没有看他,然而我知道,窗边的他,将目光转向我,很感谢地看了一眼。
那天的他,不再将目光对着窗外,更多地是对着我,这让我有些为难,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于是我静静地看书,漫无边地想着一些事情。
他走的时候,是11点多一些。
我问他:下次什么时候来?
他若有所思:不知道,我是来出差的,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他笑着,笑里面有一丝落寞,一丝沧桑,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疼爱。
我有些感想,然后微笑:“哦,那么祝您好运。”
谢谢你,谢谢你的茶。他转身。
再见。我说,我说的时候,他已经排闼出去了。有一股很冷的冷气窜进空调屋子里来,我看着他背影,徐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人生良多时候都是这样,一个人,一座城,与我们而言,都只是过路人,在日后的生涯中,没有一丝关联,有的只是一点点记忆的痕迹。
[四]
即使隔着网络的屏障,我和叶的关系也升温得很快。
他开始叫我亲爱的,我也开始叫他心爱的。
我们之间的话题也变得更为琐碎,更为生活,他甚至每天都会问,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颜色的鞋子,心境怎么样,诸如斯类。
那天,叶突然问我,月,你怎么不结婚?
我说,没找到能够结婚的人。
他说,你这样的女子,是要找一个人好好爱着的。
我成心发从前一个不屑的表情。而后反诘,叶,你都快奔四了,怎么也不结婚?
那边缄默了一小会,然后有几个字窜到我的面前:月,我结过,又离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遂夸张地发过去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容。然后伪装没心没肺地说,离了好啊,一个人生活多自由,像我这样。
那边沉默了许久。
我的心,遂及疼了。我知道,我一不警惕涉及了叶伤心的过往。
再后来的交谈之中,我的性情一下子推..翻了过来,我故意笑得很夸大,说一些大咧咧的话语。但我知道,叶也知道我在刻意营造那种看上去好像轻松的聊天气氛,所以有一天他说,月,还做以前的你,我喜欢以前的你,像一杯茶,静幽幽地披发着一种醇香。
这真个我,眼泪就掉下来了,嗯,我许可着。
他说,不要紧的,月,等碰到一个适合的人,我一定急不可待地去和她结婚。你也是,好吗?
心中想着,这样好男人,要怎样的女人能力配得上他呢?
早春的时候,叶去出差了,也是在和河北,另一座城市,叶没上网,手机也打不通,我们便断了联系。
他走了,我的文章也没办法写得下去,我早已习惯了和这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一边聊天,一边码字。很多个午后,我凝视着屏幕,心中划过一丝痛来。
我知道,我爱上叶了,爱上这个活在虚拟世界的男人。
二十天之后,叶才在网络上出现。
他一出现,我就质问他,没办法上网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手机为什么也一直打不通?
叶说明说,出差前,居然忘却了拿手机。
我要乞降叶视频,因为我太想看看这个男人了,不论他长成什么样子。
叶还像以前一样,谢绝视频,理由依旧是自己长得很丑,且没有视频。我说,那你看看我行吗?他说,月,我看过你了,在梦里。
虚拟的网络,我终究是拗不外这个男人。
他自顾自地说开了,月,我从那座城市回来的时候,乘坐的是夜间的火车,外面有淡淡的月光,我突然觉得,那是你是的身影,像一个月光精灵,将微微月光洒在我的世界里。
我说,是的,叶,你走了,我的心也随着你走了。
我说,叶,我去看你好不好?我们一起依偎着看月光,我给你泡普洱茶。
叶发来一个拥抱的表情,什么话也没说,没答应,没拒绝。
后来,他很少与我联系,出差回来之后,叶就冷漠了很多,似乎对我们这段“感情”衍生了疲乏,我能感感到到。
明明是春天,却一直阴冷静天,却也不见下雨,我的情感也低落到了极点。
[五]
我和叶的关系渐渐淡去,我的心很空、很疼,在那个春末。
“月光边境”的生意我很少再过问,小王简直可以取代我部署打点所有的事件。我仍是记得那个喜欢听古筝版《西江月》的那个中年男子,我对小王说,假如他来了,记得打电话告诉我。冥冥之中,总感到这个男子与自己有着一丝渊源。
我开始着手写一部名叫《茶艺与茶道》的书,但是心仍旧受着叶的牵制,写作进展得很慢。
跟叶的再次接洽,又过了一些时日,是我先找的他。他的手机始终打不通,我就使劲在网上给他留言,我不想让这段情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湮灭了,我爱他,越是抑制越是爱。
我说了几十遍,亲爱的叶,我很想你。
那天,叶终于回复,他说,亲爱的月,我也很想你。
这边,我正在听着音乐,喝茶。眼泪霎时就溃堤了,这个男人,终究是想着我的。
我说,叶,我去看你。叶说,别……别来。
叶同时拨通了我的电话,当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归属地是河北的时候,我拿电话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他轻声地说:“月——”,那声召唤的尾音拖得好长,很衰弱的样子。近在耳边,却又像从遥远的天涯传来,穿透亘古,有熟悉的韵味,淡淡的沧桑,淡淡的味道。
我紧握着手机,轻声应答:“嗯。”
叶是生病了,住进了医院。我使劲想着,那是怎样的情况?充斥苏打水味的医院里,亲爱的叶躺在白到晃眼的床上,有点滴“滴答——滴答——”着缓缓地流进他的身材,他一脸的倦意,还有很深的落寞。
叶突然说,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可以允许我不赌气吗?如果有一天我在你的世界里消失,你仍旧要记得快乐……
我就打断他,瞎说什么,不就是小小的流感吗?想那么多干嘛,你还没有喝过我泡的茶,不许消逝。没有你,我怎么会快乐。
音乐播放到《西江月》时,那边的叶,就沉默了。
叶出院之后,告知了一个于我而言是晴天霹雳的新闻。叶说,他恋爱了。女孩是他老家的父母物色的,是个护士,与他在一座城市。很可人,很温顺,年事和我相仿,她不在乎他结过一次婚。
我的心在激烈地疼痛,我不知道叶对我的感情算什么,岂非这场虚拟的爱情里,只是我一个人的情愿甘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叶的挑选肯定有他的理由,譬如他不爱我,而我,只能选择废弃。
于是我很镇静地对叶说,好好爱她。叶允许着,他还说,月,你也要找个人好好爱你。
但明显就有浓到化不开的哀伤,隔着万水千山,在我们之间薄薄地流淌。
那是浅夏,但我觉得阳光很冰凉,带着春天的清寒。
叶天天向我汇报他和女孩子的约会,吃饭、喝咖啡、看片子、逛街……
叶问我,月,你今生最大的欲望是什么?
我说,就是让你牵着我的手,穿梭在河北的街头,吃饭、喝咖啡、看电影、逛街……
叶沉默了良久,然后说,月,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这样做。
想着,本来这辈子咱们毕竟是虚构世界的两个人,如何使劲,都走不到事实中来。然而,今生都不能掌握,何来下辈子?
慢慢尽力让自己放下,徐徐地就断了念想。
[六]
再和叶有交流,是盛夏。
叶说,他要带女孩子回老家,之后,可能会结婚,因为父母老是在督促。
好在叶告诉我这个消息,仍然是在网络里,所以,即使我当时多么地撕心裂肺,他也看不见。于是我“释然”地回复:好,祝你幸福。
那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流,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月,记得好好生活,记得快乐,记得有个人在远方为你默默祝福……
爱一个人,让他好好地幸福,也好。我们终究是两条相隔千里的平行线,没有交加的可能。只能沿着自己的人生轨迹缓缓地行走下去。
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一转身,就会成为尘封的永远。
我开端在茶吧里写书,坐在去年那个涌现过两次,爱好听《西江月》的那个男人坐过的处所。有时候,写着写着,总会不经意抬开端看外面是否有月色;总会不经意想起叶,以及有关叶的所有,心中仍旧很疼。原来,叶和那个生疏男人一样,都是我性命中的过客,回身之后,便再也没了关系。只剩下,那些实在的,但抓不住的记忆。
时间总是在我们回望的时候才变得如水似梭,暮秋的某一天,我才发现,原来我和叶认识一整年了,一年,不长也不短,但是这一年几乎让我尝尽了所有的爱情五味。无了音信的叶,大抵已经由着甜美而安宁的日子了吧?那个温柔的护士,对他一定很好吧?这样想着,却也一阵心酸。
是细雨纷飞的一天,没有月色,我正在茶吧,叶所在的杂志社,有个陌生的编纂给我打电话,有很浓的河北腔。
他说,叶临走时,遗留下了一些东西,有关我的,他要寄给我。
我才发明,原以为自己断了念想,不曾想到一听到他的名字,心中就一片颤栗。我问,叶去哪里了,不在杂志社上班了吗?
那人,口气繁重闪耀,说,收到货色,你就晓得了。
包裹在三天后飞过我和叶曾经的间隔,达到我的手中,沉甸甸的感觉。
拆开,有一张纸片蹁跹着滑落,还有一本紫砂色彩一样的牛皮本。牛皮本的扉页,有一张我的照片,照片是偷拍的,我未曾看过。
我拾起纸片,看着那上面的几行字,心,痛苦悲伤得变本加厉……
纸片上写着:柳叶,三十八岁,肝癌晚期,已于玄月十六号逝世。
纸片从我的指尖滑落,带着我的眼泪。犹如一枚秋叶从树顶飘落,带着树的眼泪……
[七]
我将自己关在一间房子里,用发抖的手,颤抖的心,翻开叶的日记,打开那些我不知道的机密……
2005-9-20礼拜二晴
去往江苏苏州出差的时候,去探访了一下妍,和妍离婚一年了,虽然是她背离了我,但是我仍然希望她过得好。在茫茫尘寰,两个原来相隔千里的人,能够牵手渡过7年的时间,不得不否认那是注定的缘份,分开了,阐明缘已尽,如此罢了。
一直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然而,我写这篇日记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留念那段已经远去的婚姻,是为了一个叫“月光倾城”的女子。
那天夜里,身在苏州城宾馆的我,毫无睡意,看着窗外的皓月,洒下的一地月光,那样的风景我觉得分内迷人,于是起身,随便地行走在这熟习又陌生的地方。
一间叫“月光边境”的茶艺轩,悄悄地鹄立在一条有很多梧桐的街道。这样的名字吸引了我的留神力,也许因为爱着文字的起因,我喜欢这诗意的名字,冥冥中,多了一些亲热感。不断定午夜时候是否还营业,我朝着它缓缓走去,召唤我的是一个年青很有气质的女子,谈话的声音很柔柔,带着吴侬软语的绵柔韵味。
我要了一杯碧螺春。
那杯绿茶,无论是茶、是水、还是茶艺都堪称一流,我看得出她的茶艺工夫很好,从她那简短的冲泡绿茶的举止中,我看到了奇特的优雅,后来我知道,她是那家店的老板。是中秋前后,那晚的月色很好,我坐在一个靠窗的地位,清且轻的月光穿透梧桐的叶子,洒下一些朦胧的掠影,晃荡在窗边,不禁信服老板选址的眼光,“月光边境”,非常合乎当时的意境。
我在那斑斓的夜色里陷溺,想起了曾经与妍漫步在苏州城夜色中的情形,那些曾经的柔情,一下子涌上脑海,如同那斑斓的月光,轻抚人间,带着一丝清冷一丝温柔。
在“月光边疆”我听到那曲喜欢多年的琵琶曲《西江月》,我向女老板提出再听一遍那曲子的时候,她竟将曲子设置成重复播放,这让我很激动。
她很宁静,一直都在吧台内看一本书。
邻近她们打烊的时候,我起身离开,付款的时候,看到了吧台上的她的名片,素淡的浅紫色,有雾笼轻纱的朦胧白色,像沉没的月光,弥散在紫色之上,我拿起一张,发现了一个秘密,这让我惊愕。
她叫:白露。这个名字于我而言,太熟悉不过了。常常编辑一位叫笔名叫“月光倾城”的女子的文章,她的真实姓名叫白露,文章常常与茶有关,弥散的都是淡淡的茶香,对她的文,她的人,一直心存好感。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小,有缘的人,一个转身,就能遇见。
我们互道再见,我想,应当会再见的,人的感情往往就是这么奥妙,我在心中谋划着下一次再见。
[八]
2005-10-27木曜日多云
上个月从苏州回来,我顺便查看了一下“月光倾城”留给杂志社的通联方式,再将“月光边境”茶艺轩的女老板的名片拿出来,对比了一下电话号码,果然,此白露与彼白露是同一个人。
这之间,白露又发来过一篇文章,依旧有关茶文化。看着她的文章,想着她冲茶时的神情,想着她反复《西江月》时的仔细,想着她如月光一样清明的微笑,让我有了靠近她的盼念。
我很唐突地拨通她的电话,带着一丝忐忑。
她很平和,和我在现实中看到的她一样。我说我喜欢她的文章,生机可以一直编辑她的文章,这些话没有一丝阿谀与奉承。
之后,我们常常相会于网络。
我们的杂志是半月刊,每期都有她的文章发表,一篇一篇地,像一叶一芽的茶。
我向主编提议让她在杂志开专栏,因为她的文章领有了一批固定的对中国茶文化喜好的读者。主编批准了,将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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