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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在这个春暖花开,鸟语花香,油菜花花非黄非黄的季节里,说这么一个令人扫兴的话题——砍树。
早就发现冷箱车间一旁的那些小叶榕有点异常了,冬天过后满树枯萎,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多半是树子得病了,为什么不即时上药呢?当时路过的我,心里偶尔也会冒出点着急的火苗,可我那点星星之火又能够怎样?
在这个星期天的上午,厂里绿化队终于拿出了一点动作,将那些枯萎的小叶榕连根拔起,统统放倒。碗口大的树子,被锯成两部分,上半部分的枯枝枯叶估计用做柴火,下半部分却打整得有模有样,根部居然用塑料布包裹住,晃眼看去还以为是即将种下的新树杆呢。今日碰巧加班的我,被眼前种种的伐木惨状给惊呆了,想到过树木的拯救,压根没有想到树木的推倒重来。那里可有几十颗小叶榕啊,少说也长了十年八年,天天看见瞧着的,怎会不心疼呢。
立足树边,我平伏了一下心情,与砍树的随口攀谈了起来。师傅说,“这些小叶榕并非病死而是霜打而亡,今年不仅厂里遭得惨,城里的普遍都一样,河边上园林里的全部都挨起了”。他接着说道,“枯草枯木的影响厂里的形象,所以领导喊整一下”。这个冬天有这么冷么?我摸着脑袋表示怀疑——我耳朵就没有生多大的冻疮嘛,那可是寒冷的风向标啊。怪不得找个休息日砍树呢,如此伤感的场景是不适合太张扬。
距离这里的不远处就是我的办公室所在地,那里也种有三棵小叶榕。不像这边树子的全部枯萎,我门前的小叶榕只是上半部分枯黄,中下处依然保持绿油油的模样。估计问题不大吧,生理性的变化,应该没有那些病理性的严重。是的,我非常在意这几棵树荫,马路边灰尘大,车间旁酸气浓,全靠它们的倾情呵护了。曾经有绿化工人截肢过其中的一颗树木,结果被我狠狠地痛批了一番,并在树杆上留下了一句警世的”墨宝“:”砍树者可耻“!看谁还敢乱动我的小叶榕?!一旁的师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善意地告知,”如果你的树子有问题,可以让领导来帮忙解决“。”不用了“,我谢谢了他的好意,”因为我相信我的小叶榕定会逢凶化吉的“。
枯萎的树木终归留不住,那些衰枝移走后,据说马上会再起一排新的树种——一群更加经得起霜打的树杆。旧去新来故然是一种客观规律,然而,所谓的”旧“就一定都不合时宜么?板式车间旁边的小叶榕就好端端地没有一点枯萎,莫非那较高大的车间墙面为其做了韬光养晦的”避风港“?我不是专家,许多问题都搞不懂,撰帖想表达的无非就是一个个人心情而已。
当我们为某种新生事物开心的同时,有时候也会为一些不经意的失去而难过,即使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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