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场景非常熟悉,只要看过贾樟柯电影的人一般会在第一时间,在经历此场景时,想到贾樟柯风格。
贾樟柯风格出现在前天夜里,时间不详,追问的话应该是我做梦了。
那个阁楼年代久远,充满浮躁时代的一切元素,我瞎撞着上了楼。你开门了,一丝不挂,当然,也可以说你浑身上下穿了个吉它。
此情景毫不(河蟹),我非常自然地走了进去,像往常很多次一样,不直接打招呼,大概这成了我的习惯,打招呼之前都是微笑置之在先。
我用你看不到我脸的嘴说了句:什么都消失了,全世界活的就是我俩了。此刻我风尘扑扑,不知道是长途而归还是准备长途归去。
当然你也没直接回答,用吉它奏出一段和弦。
我这才回头看你,深感隔着许多水雾,脸色模糊,说了句什么,像江水一样摇摇晃晃的。我知道我一直没听清过。
我们趴在阳台上向下看,我像许多年前趴在单身宿舍楼上等爸爸下班一样,用信签纸叠了一些抽象的小花,然后看它们旋转落下去。
我们的阳台非常的高,但房间狭小,像个笼子,阳台的下面灰旧破败,毫无生趣,往简单了说就是我们只是住在已经垮掉一半的某楼某屋里。
阳台下面有许多废旧的钢铁,还有一些真正的废物,比如楼的遗体,更看不清楚的好像还有人的遗体。
空气中氧气非常稀薄,在此时我打燃了一只烟,我一点都没觉得再抽烟有什么奇怪的,我被千疮百孔的肺呛得眼泪横流。
然后伴奏的还是不高不低的一段合弦。
整个空间是灰的,天空像浆糊一样浓重并且不着边际。
“走吗?”我问。
“不走。”你说。
“再见。”我说。
这时你才转头过来微笑着,我发现许多年来第一次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跟我预料的无数个样子一样。
然后你把吉它给了我,这下是真正的一丝不挂了,
纯洁地互相打量了一番,好像都是第一回见着。
我继续摸爬滚打地下了楼,关上门看到你的侧影,对着空气微笑着响喃自语。
等我再次回头的时候看到比我高出许多的江水,像凝固在玻璃壁的后面,与我隔着一段距离并没有汹涌而至。
之前的一切与我已经完全隔断,我身上只背着吉它什么都没背,我有点犯愁的是,我根本不会弹吉它。
突然眼泪夺眶而出,身上还有一只小瓶子,我用小瓶子全接下来了,然后用力掷向那一抹万丈江水,大叫一声:送给你。
小瓶子很快融入其中,再无踪迹。
我发现我像那些年一样齐齐的刘海,头发至腰部,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
一切与我想象过的模样一样。
什么都没有了,我去哪里呢?
好像这个时候并没有其他的考虑,那还是死在路上吧。
我看到我背着吉它一直往前,并且脚步不可抑止。
PS:醒后是真想再抽一只烟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