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谁会凭阑意
——《蜗居》里的男人们之一:宋思明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宋思明最终死去了,死在了探访爱情的路上,以生命终结的方式完成了对唯美爱情的另一种成全,也以这样一个凄凉而华美的方式完成了这场爱情戏的最终谢幕。所以,如果我们曾恨过他,现在的恨,会少一些;如果我们曾爱过他,现在的爱,会更深一些。
无论多么违背伦理道德的情感,无论多么违反法规条文的关系,一旦被扣上了“爱情的帽子”并以爱的名义存活着,就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宋思明和海藻之间,就是如此。没有人会否认他们确实有爱的存在。所以才赢得了某些程度的认可与理解,才会让人无限嘘唏和叹惋。
只是,他们的爱一开始就是畸形的,没有生存土壤。在家庭压力、工作压力、舆论压力、双方差异、内心道德观等等方面的挤压之下,爱情之花生长的环境如此贫瘠恶劣:没法获得名份,没法见到阳光,没法补充营养,只能在夹缝隙中卑微地生存着。如果他们只是想彼此玩玩,那这些环境都可以忽略不计,所谓的爱情也可以随时中止。但关键就是,宋思明不是在玩,海藻也从开始的被逼到动了真情。所以,即使是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中,他们的爱,依然那么执著而倔强地谋求夹缝中的生存,没有阳光,也有温暖。
这样的情感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编剧以葬情的方式为这场爱恋故事写下了句号。可是,在观众心里,永远只是省略号,还留下无数的话题让我们悠长回味……
宋思明曾说过:“背金钱的债你有还清的希望,而背了感情的债也许到死都会愧疚。”在这一点上,他还算个男人。在家里,他欠妻子的;在经济上,他欠法律的;在生活中,他欠朋友的;说空大一点,他欠党和人民的。但唯独不欠的,是他对海藻的爱。在饭局上,他与海藻结识的那一刻,海澡那梦游般的神情,让他的魂梦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时代,是他最富青春、最有梦想、最有追求的时代。
在现实生活与工作的氛围中,他已经沾染了太多的世俗与尘埃气息,他渴望找到一方没有污泥的净土。可是,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家里,他都找不到。结婚20年,激情已燃烧成了灰烬。太太上厕所都不关门,他说了一句,太太反驳:“都是自己人还用关什么门”——而另一边,海藻的美丽、纯情、善良正是他心中一直在苦苦找寻的心灵绿洲。他是用飞蛾扑火的精神、不顾一切去抵达这片绿洲。正如他不顾一切飞车奔赴海藻生病的医院而付出了生命一样。所以,这种爱,与性无关,与物质无关,最关乎的,是心灵的境界追求。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为了这场执著不悔的感情,他确实付出了不少,一直认为他对海藻的付出,比海藻付给她的要多,至少与海藻的反反复复不同的是,他一直在不折腾、不动摇、不放弃的爱着。那绝不只是经济上,这点对他算不上问题,也绝然不只是渐宽的体型与憔悴的心,还包括了他最基本的躯体与生命。他用自己的生命在作赌注,赌一场爱情的输赢。只是,最后,他输了,输掉了权利,输掉了爱情,输掉了生命,也输掉了对唯美爱情海市蜃楼般的憧憬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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