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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6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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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单位是一个大的植物花园,无论哪个季节都拥有一幅生动的绿色画景,花儿树木多的我连名字都叫不完,只管欣赏她的美就是了。万年青,小叶榕,雪松,还有一种类似琵琶树的将我工作的小楼紧紧簇拥着,在枝繁叶茂的当下,连灼热的阳光投到窗前都显得那样地含蓄甚至矫情。前几天,一个用户监理从北京来到了这里,严格之至令人讨厌,只得想方设法讨好他。看见他久久凝视楼道里的那一笼翠绿,我就知道有戏了,刻板的工作竟也生了花,得感谢咱们的江南风光啊。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有时古诗里的美往往也会穿越到现实中,发现这美的是一个女孩。原来她注意到咱们洗手间窗口有几朵白白的花儿在那里绽放着馨香,猫腰还够得着。必须承认,那一刻我有点邋遢了,悄悄地就把花儿摘了,心想:不好意思啊,那么多背向路口开着的,少几个花骨朵儿,应该不会影响“市容”吧。花儿真的香,白白的(河蟹)如牛奶涂抹一般,赶紧插在瓶里共赏。办公室轰动了,好几个同事让我帮忙摘两朵,被我一一回绝,这种事情咱还得适可而止。
但花香的诱惑实在太大,星期天加班的时候忍不住也会偷偷地摘一朵顺回家里,满屋芬芳,美不胜收。然而,我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那周日的加班费就不要了吧,算是一种摘花的赔偿。后来听人说那是玉兰花,只开这么一两个月,是啊,这段时间咱们单位小楼的风景堪称一年里最美的时候了。每当花去香散的季末,我都会有些莫名的惆怅,甚至心里荡起写诗作画的冲动,可咱们那有那本事啊,呵呵,一个粗人凡胎,何苦那么神呢。
既然留念花香,就得抓紧现在了,那满市街头不也绽放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吗。两元一把,三元两把,栀子花的芬芳正当时哦。不怕人笑话,我也才知道这栀子花的大名,以前还以为她叫“枝枝花”呢,如同听了那么多年的老歌,眼下才搞清楚她的歌名般,脸红一阵再烫一阵,狂汗!那么,上街就有事情做了,买花咯,骑车到处追。坐在摊位上卖的一般都比较贵,贩子嘛,跟我一样骑车的,相对会便宜一点,花农呗,买哦,母兮兮的买,东选的西选。不过买来的栀子花我从来不会插在胸前,咱们平坦的胸怀撑不起那曼妙花香,还是插在家里的茶几上巴适,打个盹的时候,梦里都带着一丝醉人的芬芳。
以前家里也有花,漂亮的工艺花,有的是从羊肉节展销会卖的,也有的是从南门菜市和马号街购得。那些工艺花有一个好处,可以随意搭配,我不算什么巧手,一个花儿的POSS往往摆上个半年左右,有点意思就行了。也许是我后知后觉,感觉这些年花儿的流行似乎走向了一种“素雅”。大红大紫的花儿渐渐遁形,淡静素冷的白色却悄然上位,看那婚纱现场和商家橱窗,无不淡花静放,素色翩翩。这是一款西式的审美观的渗入?文艺范儿倒是十足,栀子花应该也是属于这个序列里的一员。
比玉兰花小,比茉莉花大,栀子花的(河蟹)花形花味似乎都鉴于两者之间,不敢说完美,倒是比较实在吧。将栀子花插入瓶里之前,需稍微修枝一番,滋润她的水里据说还得放点白糖作为营养供给,齐整枝条后再摆上茶几与那工艺花齐肩并排。如果单论形式上的美,栀子花比不上工艺花的多彩,不过栀子花所散发的天然灵性,那就得另当别论了。当那栀子花自然枯萎时,一朵朵泛黄的(河蟹)中依然有淡淡的香气溢出,飘飘渺渺,若隐若浮,这样的画面不禁让我想起白先勇的审美情趣,他老先生就特别留念一种“美人迟暮”的柔残。看着凋谢未开的栀子花花蕾,我尝试将她人工绽放,湿涩的(河蟹)竟然也为有心人敞露了情怀,哇!一股浓浓地馨香在流淌,真是庆幸没有错过花儿的残美与后媚。
在我卖花的时候,老板就反复叮嘱过,栀子花也就这几天开了,要卖的赶快抓紧了。不晓得老板这么说是不是为了生意,反正整的我有点心慌慌的,讨厌,又不是不卖,催什么催嘛。嗯,星期一上班,我得带一把栀子花去单位,别说我总是摘花舍不得卖花,给他们看看,兄弟我的觉悟还是不低的。应该乘着栀子花开,去捞一点面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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