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 州 神 猫
文:陈水章 遭遇毒蛇,幸被猫救 十年前,酷爱旅行的王先生,只身来到位于四川省简阳市境内的龙泉山脉。当他兴致勃勃地离开龙泉山水利工程隧道遗址,顺着茂密的灌木林向上爬行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在他头顶上方大约三米处,一条长一点五公尺左右、浑身布满黄色斑点的毒蛇,吐着长长的蛇信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种俗名叫菜花蛇的毒蛇,动作敏捷,毒性极强。王先生没有对付蛇的经验,心里紧张,一时不知咋办。这时,灌木林突然刮起一阵风,毒蛇受惊,回头张望。忽听“呼”地一声响——一只猫不知从何处闪电般直扑下来。毒蛇还没反应,七寸处已被一只银灰色的成年猫咬住。
毒蛇尽管被猫控制,但不甘心束手就擒。它拼命摆动身躯,企图用强大的收缩力将猫匝住,让对手因体力不支而窒息。可是聪明的猫似乎早有准备,用尖利的牙和爪子紧紧扣住对方,然后团拢身子,任凭毒蛇挣扎。这一举动绝顶聪明。大约一刻钟后,毒蛇的身子因筋疲力尽慢慢散开,最后无力地垂落于地——
回到成都,王先生把他的遇险经历讲给一位朋友听。朋友说,你遇险的位置在简阳境内,简阳古称简州,自古就是简州猫的生息之地,那猫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简州猫。见王先生不解,朋友又说,传说在明朝万历年间,皇宫内鼠害盛行,朝廷下令征集天下名猫进宫灭鼠,结果无一而成。最后是封藩成都的蜀王进言,推荐体形高大、酷似小豹、避鼠能力超强的简州猫进宫一试。朝廷大员们似信非信,苦于无计只好同意。于是蜀王立即派人赶赴简州,精选百余只简州猫火速送进京城。这批猫进入皇宫后,整日散漫游走,令宫内人员大失所望。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接到报告,说有数队鼠群正沿护城河仓皇向外逃蹿。此后宫内鼠迹全无。 简州猫一战成名,从此被朝延誉为“天下神猫”!
朋友还告诉王先生,据说简州猫不同于全世界所有地方的猫。其它猫只有两耳,而简州猫的耳朵却有四只。可惜王先生那天没有拍下那只猫,无法知道他看到的猫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简州猫。但朋友的讲述,令历来关注民间传说的王先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猫狗冲突,叹为观止 王先生查阅典籍,了解史料上有无简州猫的确切记载,以此印证简州猫的传说。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四川通览》、《成都府志》、《简州志》等地方志书中,对简州猫均有明确无误的记载。原来简州猫自明清以来,因其超强的避鼠能力和漂亮的外形,历来就是进献朝廷的稀世珍物,更是达官贵人、名门富绅互赠的昂贵礼品。所以官府专门在简州龙泉驿设置机构,负责挑选优良的简州猫送往京城。真猫供不应求,简州的地方官员制作木板一具,专门印制简州神猫图出售。据说在家里贴上一张简州猫图,照样有避鼠作用。历任简州州官离任时,这印制神猫图的木板,是必须办理的移交之物。清代才子袁枚在《子不语》一书中,也对这种怪猫有如下描述:“天下猫只有两耳,唯简州猫四耳也。”建国后,毛泽东还将搜罗天下奇闻的《子不语》,推荐给自己的儿子毛岸英作为必读之书。 那么史料中记载的这种长有四耳的简州猫,现在还有吗?
王先生数次到龙泉山脉考察,均未发现简州猫踪迹。他访问简阳市相关部门,得到的回答是,民国初年,外地来简阳寻购简州猫的商人不少,之后随着时局动乱,再没有商家来了,至于简州猫是否还有心里没底。不过,一位宠物爱好者分析说,简州猫作为猫种中的特殊类群,其生活环境,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因此这个种群不可能消失。
王先生忽然记起,《成都府志》记载,当年官府在龙泉驿设置机构,将从农村选来的猫集中饲养,以备秋后天凉送往京城。由此可见,简州猫应该大量散养于农村。农民养猫的目的单纯,就是治鼠,至于猫种问题,农民并不关心。加上简州猫出名在一两百年前,现在的人不知道在情理之中。王先生决定将搜索的范围扩大到农村。
有一次,王先生随朋友来到三岔湖著名风景区花岛。花岛四面环水,总面积不到一平方公里,岛上百花盛开,气候宜人。王先生每日饭后绕岛步行。有一次,他看见一只十斤多重的杂色公猫,脸部有一块明显因受伤而长成的折痕。它蹲在房屋前廊挑梁上,数小时一动不动,那神情高贵得令王先生心里一震。王先生问经理这猫叫什么名字,不料经理脱口说道,简州猫啊。
王先生似信非信。经理笑了一下,告诉王先生原先他也不知道简州猫是否还有。四年前,一只幼猫被狼狗咬伤,被员工收养。这猫渐渐长大了,忽然发现它的耳朵与一般家猫不同,耳中有耳,耳轮重叠,与传说中的简州猫相似。后来省上一位动物专家来花岛疗养,经他鉴别,这猫就是传说中的简州神猫!
王先生很高兴,不过对简州猫的神奇依然心存怀疑。但经理接下来的讲述,让他慢慢打消了疑虑,而且不由自主地对这种动物产生了敬畏。
花岛为了防止有人夜间上岛偷窃,养了几条狼狗护岛。五年前一个夏天,经理发现岛上有猫,以为是员工们带上岛的,因此没有在意。有一次,一条狼狗与两只小猫相遇。猫狗很少发生冲突,不知那天咋的,狼狗偏要欺负小猫。小猫们试图逃脱,但狼狗不依不绕,紧追不舍。这时突然蹿出两只大猫,围住狼狗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小猫最后虽然脱险了,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一位女员工将它抱回寝室,精心护理,让这小猫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岛上的猫极具野性,唯独你看见的这只猫对人十分友善。王先生问,现在花岛上有多少简州猫?经理想了想说,说不准,二三十只有吧。
王先生想找到其它的简州猫,在经理的带领下,他们沿着花岛转了一圈。几次看见它们的踪影,但不等靠近,便鬼影一般地逃掉了。 王先生问经理,岛上的狼狗呢?咋没看见它们?
经理忽然哈哈大笑,说他上了简州猫的当。原来这花岛上自猫狗发生冲突后,便再也搞不到一起了。一条狼狗对付一只猫可以,对付两只猫就困难了。后来狗们团结起来,只要被猫围困,其他的狼狗便倾力相助。对付身躯和力气比它们大了很多倍的狼狗,简州猫还是处于下风。
但很快形势便朝着不利于狼狗的方向发展。有一次,员工发现笼养的鸡少了几只,寻着血迹和鸡毛,竟然发现狼狗正在吃鸡。这些狼狗经过特别驯养,不会伤人,也不会伤害岛上的动物,白天拴着,夜晚放养。经理想不明白,狼狗为什么会咬鸡呢?他突然想起与猫的冲突,经理对这些狼狗不放心了。后来经理将狼狗牵离鸡舍,拴到鹆棚下面。可是几天后,鹆棚里的鹆子又少了几只。等到被发现时,狼狗身边还四处散落着鹆毛。经理紧张了,他担心这嗜血的狼狗哪天伤了游客咋办?于是当即决定,将这批狼狗卖掉。
但狼狗是无辜的,它们落入了简州猫设置的陷阱。负责夜间巡逻的张大爷是唯一知道这真相的人。咬死鸡和鹆子,将它们丢至狼狗身边,都是几只简州猫所为。当时张大爷惊呆了,他以为简州猫想与狼狗讲和,弄些鸡去孝敬它们。但有一次,一只简州猫将咬死的鸡丢至狼狗身边,趁狼狗咬食鸡的机会,猛地从侧面扑上去撕咬狼狗后腿,惊得狼狗丢下鸡与猫战斗。狼狗被拴着,威力无法施展,直到张大爷挥舞着棍棒上前,才将简州猫赶走。张大爷一向不喜欢狼狗,没有将真相告诉经理。后来张大爷生病辞职回家,才将真相说了出来。经理听后愣了一阵,摇头叹道,这简州猫到底是妖,还是猫啊?不过这些形体高大,外貌漂亮而斯文的简州猫,除了时常偷盗厨房里的鱼外,并无其它恶迹,所以便让它们在岛上随意繁殖。
王先生听说简州猫常到厨房偷鱼,便来到厨房。厨师告诉王先生,这些猫狡猾极了,不吃死鱼,也不吃做熟的鱼,更不吃人们吃剩下的鱼骨头。它们喜欢偷食活鱼,经常趁厨师不注意,蹿进水缸。厨师看管严,这些家伙竟然会使用伪装术。活泼可爱的小厨师李小军告诉王先生,有一次他在厨房里忙,无意中看见水缸旁边有一片巴掌大的树叶,没有在意。当他揭开水缸盖子,听到嗖地一声,不知从何处蹿出一只猫,腾地扑下去叼住一条斤多重的鱼。没等他作出反应,那猫又忽地腾起,转身就不见了。李小军以为自己大意让猫偷窃得手,正叹息间,又见墙角处有树叶在动。这回他看清了,这是一只半大的黑猫,衔着一片树叶,鬼鬼崇崇地向缸边移动。李小军将水缸口盖住,那猫一动不动地蹲下。大约僵持了几分钟,李小军一跺脚,猫才扔掉伪装,风一般地逃了。王先生说,猫能吃多少鱼?就让它们偷啊。李小军说,这可不行,现在这岛上究竟有多少简州猫不清楚,如果任由他们偷,损失很大。原来岛上的鼠和蛇很多,尤其是蛇常会把游客吓得半死,自从有了这些精灵后,岛上再也没有蛇了,老鼠了的数量也越来越少。
王先生想,哪天这岛上的鼠也没了,这些简州猫又凭什么生存呢?离开花岛时,王先生向经理提出,能否帮忙捕捉几只简州猫。经理说,大猫是捕不到的,只有等它们产下小崽才有机会。经理常应一些游客要求,帮他们捕捉小猫,能否捕到,要看运气。
如此捕鼠,疑为妖怪 第二天,王先生备好钓具,划船来到五号岛。三岔湖水域辽阔,岛屿众多,是钓鱼爱好者的天堂。据湖区管理中心介绍,来自成都、重庆等地的钓鱼爱好者,办理了注册手续、常年在湖区安营扎寨的就达数千多人之多。王先生登上岛,岸边早已蹲了不少垂钓者。王先生的兴趣不在垂钓,他要走访他们,继续研究简州猫的习性和分布范围。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向他介绍,简州猫在湖区多数岛上都有踪影。钓鱼者对这种猫颇感头疼。它们会偷鱼,经常趁垂钓者不注意,偷走他们放在鱼护中的鱼。有时它们偷不到,就铤而走险,与他们抢夺。简州猫抢鱼的方式多种多样。有时钓者刚将鱼拖上岸,就有猫冲上来。有时钓到较大的鱼,钓者怕鱼挣脱,将鱼拖至近岸,缓缓抖动手中鱼线,以消耗鱼的体力。性急的猫等不及了,会扑下向水去抢夺。老者还告诉王先生,这些猫不仅与他们抢鱼,有时还会亲自下水抓鱼。正说着,忽听附近一声巨响。两人扭头一看,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一只猫扑下水了。老者扔掉手中鱼竿,高兴地喊:快!猫抓鱼不会落空,我们也去抢它的鱼!
王先生随老者奔过去。那猫叼住了一条两斤多重的大鱼。见有人赶来,它在水中稍一犹豫,负着重物向另一个方向游去。他们沿着湖边追赶,被一片灌木林挡住。就在两人犹豫之际,那猫迅速游上岸,叼着鱼钻进了树林。
这是王先生第一次亲眼目睹简州猫的神奇本领。老者悻悻然,而王先生却兴奋不已。人们心目中,猫的游泳本领很差,可是他亲眼所见的这一幕,恐怕要改变人们的观念了。
2005年11月1日,王先生离开花岛,来到位于湖边的新民乡。新民乡部分村临湖,部分村分布于山区。他深信,这里说不定会找到简州猫脚迹。王先生调查中得知,这里大部分农家养有家猫,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王先生查看了几只猫,四耳的特征不明显。就在王先生失望时,一户农民告诉他,邻居家有一只怪猫体形大,捉老鼠的本事更是闻所未闻。
在农民的带领下,王先生来到一片依山而建的房前。拥有怪猫的农户姓赵,正在不远的坡上干活。他家经济条件不好,住的房子还是土筑草盖的那种。家里的衣物、木质家具被老鼠啃得稀烂,粮食的储放,更成为头痛的事。因为老鼠多得防不胜防,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办法,但收效甚微。他从城里亲戚那里借来两只宠物猫,不仅没消灭老鼠,有一只猫的后腿还被老鼠咬伤。屋内屋外到处都是鼠洞,他家的粮食几乎被老鼠耗掉一半。后来他用石板做成石柜,不料半年后,两寸多厚的石板居然也被老鼠啃穿。就在老赵焦头烂额的时候,儿子从湖边捡回一只脏兮兮的小猫。这猫虽然貌不惊人,吃食却十分挑剔,非鲜活的鱼虾不吃。儿子每日去湖边为它捉鱼弄虾。一年后,这猫越长越大,通体透白,捕捉老鼠的本领渐渐显露。这猫长到六七斤后,动作极其敏捷,只要它一出现,老鼠便仓皇地躲进地洞。有一次老赵见白猫沿着土墙边的鼠洞撒尿,不知其意,以为它不讲卫生。猫跳上香火桌,蹲下一动不动。不久有鼠头从洞口伸出,然后又慌慌地缩回去。老赵明白了,白猫要用身上的异味,困死老鼠。接连两天,白猫蹲在桌上,时而作警惕状,时而作睡觉状。困在洞里的老鼠坚持不住,冒险出洞。白猫突然睁开炯炯双目,闪电般直扑洞口——可怜那些饿得连爬行都困难的鼠们,倾刻间丧身猫口。
同社的老邹家里老鼠成灾,找到老赵借白猫一用。白猫到了邹家,故伎重施,大获成功。然而离老邹厨房不远处有一窝老鼠,让白猫无计可施。有一个洞口白猫守了两天,老鼠就是不出来。白猫显然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发出愤怒的呼呼声,连放在身边的鲜鱼也不感兴趣。老邹说,猫最清楚里面的情况,它不走说明里面一定有鼠,说不定还是鼠精呢。不过老鼠不可能坚持这么久,它们的存粮应该早就耗光了。
三天过去了,依然不见有老鼠出洞的迹象。
这时白猫不急了,像个绅士一样蹲在洞口边,眼睛不看鼠洞,而是盯着屋外。老邹的老伴正在洗衣服。他家坐落在龙泉山半山腰,家里用水,靠一根长长的胶皮管从百多米高的泉眼引下来。山上的水珍贵,洗衣洗菜后倒入院门口的蓄水池,用来浇庄稼。眼下正是农忙,老邹与老伴忙完家里,一起上山割麦。
第四天中午,老邹夫妇回家,发现堂屋里满是积水。两只硕大的老鼠被咬死在洞口,身边还躺着数只幼鼠。洞口外漂浮着不少空稻壳,老邹用木棍捅了捅,又有谷物从洞里涌出。老邹终于明白,这老鼠为何能坚持这么久,原来它们在洞里储存了足够的粮食。更令老邹迷惑的是,到底谁将悬于院子里的胶皮管拖至这里?家里除了老两口并无他人,也没有人来过。难道是白猫所为?老邹不相信,人都不可能想到的办法,一只猫怎么会呢?他们四处搜寻白猫踪影,这家伙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老邹来到老赵家,发现那只白猫正悠闲地在围墙上散步。老邹把家里的情况对老赵说了,老赵深信不疑是白猫所为。从此,老赵把白猫当神一样供着,每天让儿子去湖边买鲜鱼,希望留住这只神猫。但遗憾的是,一年前这白猫被几个打猎者当成野免子打死了。老赵为此差点与那些人拼命。
王先生问,白猫的耳朵是什么样子?老赵想了想说,这猫的耳朵很奇怪,大耳朵里面好像还有耳朵,但小一些。王先生痛苦地叫了一声。他深信传说中的简州猫,确实还活在世上。他坚定信心,一定要想法捉到一只活的简州猫。
游戏鼠类,古今绝无 2006年1月,王先生再次来到花岛。经理遗憾地告诉他,没有为他捕捉到小猫。现在的母猫越来越狡猾,当小猫出生后还不能应付环境时,母猫看管得很紧,不会轻意让小猫离开母猫视线。不过,经理向王先生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市里某单位的黄先生,一年前从他这里得到过一只小猫。找到黄先生就能找到那只简州猫。
王先生驱车来到简阳城区。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找到了黄先生。黄先生家有两只宠物猫,一只是妻子从西安带回来的,另一只则来自三岔湖花岛。正说着,一只黑猫跳到茶几上,好奇地看着他们,形态很是可爱。这是简州猫吗?王先生问。黄先生说不是,那只真正的简州猫还在窝里睡大觉呢。
王先生迫不及待地想一睹简州猫尊容。黄先生轻唤一声,一只身材大黑猫一倍的白猫,从另一间屋子里懒洋洋地出来了。王先生惊得叫了一声。他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简州猫,竟是如此雍容华贵。它通体白色,四足尽墨,像穿了黑色的短皮靴一样。几根闪闪发亮的嘴毛,长长地刺向空中,极具威慑力。像宝石一般明亮的眼睛,更是王先生见所未见。它跳上主人的腿,温顺地蹲下。王先生靠近它,它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然后纵身一跳,躲到了沙发底下。
它捉鼠的能力如何?王先生问。
它捉鼠但从不咬鼠。黄先生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黄先生说这只简州猫被他驯化了,但它的某些天性还在,而且十分有趣。有一次他家跑进一只老鼠,他和妻忘了家中有猫,情急之下抓起棍子就打。黑猫不为所动,白猫积极参与。但白猫很快意识到什么,退至一旁。他们没想那么多,继续追打,直到打坏了家中很多物件,才将老鼠击毙。但是没有想到,简州猫不高兴了,认为主人怀疑它的本领,竟然用绝食抗议。它躺在窝里不吃不喝,直到主人站在它面前,鼻涕眼泪地向它道歉,它才重新进食。
此后凡有老鼠进屋,他们绝不出手。黑猫大概被人惯坏了,对老鼠视而不见。简州猫却表现活跃,毫不费力地就将对方抓住。奇怪的是,它并不咬死老鼠,而是将老鼠叼到主人面前,高扬着头,炫耀一番后,便带着老鼠不见了。最初他们以为简州猫会吃掉老鼠,后来才发现不是这样。简州猫将老鼠叼到一间空屋里放下,然后绕着老鼠转圈。惊魂不定的老鼠,趴在地上发抖。老鼠伺机逃跑,简州猫闪电般一扑,咬住对手颈部,重新叼回原处。晚上睡觉,简州猫怕老鼠逃跑,竟然将老鼠叼到窝中,同床共眠。简州猫戏耍老鼠时,黑猫蹲在一旁,对同伴的行为大惑不解。当简州猫将老鼠叼到窝中,黑猫试图偷窃,却被简州猫毫不留情地赶出屋外。老鼠就这样被活生生折磨致死。简州猫叼着死老鼠,将之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它的用意是次向主人表示,它是有能耐的。
王先生听得哈哈大笑,忍不住跪到地板上,歪头看藏在沙发底下的简州猫。黄先生说,这猫有时会逃出去数日不归。最初以为它失踪了,或是找同伴去了,结果它又回来了,但满身是泥,肮脏得很。有一回,他们跟踪它,发现它跑到数百米外的河滩去了。这家伙大概想吃活鱼吧。它躲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然而却始终不见它抓鱼。这时一只白鹭叼着一条鱼从天而降。白鹭的长腿刚着地,简州猫猝然一扑,活生生将白鹭口中的鱼夺走。但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成功的机率大致为一半吧。为了防止它跑掉,黄先生每天从渔民那里收购鲜鱼,这样那家伙才没有再出门乱跑了。
王先生灵机一动,他要做个试验,以此证明他此前的推断。他认为,简州猫具有其它猫难以匹敌的智慧及判断能力。黄先生家住五楼,家里养着两只猫。他们在屋里摆上一台微型摄像机,观察两只猫的行为。
王先生与黄先生夫妇来到楼下。他们说着话,但没有立即上楼,等了一会,才往上走,一直走到五楼。他们没有开门,稍作停留,又往上一层楼去。到了六楼,再停,然后返身下来,直至打开房门。
他们将摄像机连接到电脑上,看两只猫的反应。当黄先生他们在楼下说话时,黑猫没有任何反应,但简州猫立即将头扬起,耳朵转向窗外,时间长达数秒。当黄先生等人走上楼梯,两只猫都有了反应,但黑猫表现出困惑的样子呆在原地,简州猫却迅速地奔向铁门,后爪蹬地,前爪趴在门上。黄先生等人抵近铁门时,黑猫犹豫一下,慢慢地靠近铁门,用爪子欢快地抓门。这说明两只猫对有人上来的判断是一致的,但简州猫明显更机敏、更迅速。当黄先生他们向上一层楼走去时,黑猫退回原处,简州猫依旧趴在门上不动。这说明简州猫已经准确地判断出外面的人是主人,但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开门进屋。黑猫则认为上楼的人不是它的主人,所以退回到原处。 王先生据此认为,为何千百年来简州猫会令鼠类胆寒,可能是老鼠在与简州猫长期打交道的过程中,相同的信息不断作用于它们的大脑,让它们存储了太多的有关简州猫的恐惧信息,所以一但感知到某种不详,便会迅速作出逃避的反应。这当然是一种假设,但王先生对此深信不疑。
有关简州猫的信息,被王先生不断报出,这才引起简阳有关人士的注意。一些精明的生意人,用市场眼光似乎看到了一种前途无量的商机。王先生坚信,随着对简州猫的深入调查和研究,这猫中的稀世物种,一定会有再次大放异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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