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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贴由“云”发表于论坛老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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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玫瑰
2月14日，情人节。
早上，与林雅同住3号病房的那位年轻女病人再度出现昏迷！
林雅机械地看着主治医师和值班护士程序式地走进病房。把脉，打吊针……一如往常无语但很默契地忙碌，仿佛只是在为一位重感冒病人施治。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些都不过是做做样子，尽一份医生对病人的最后责任。随后，是令人窒息的沉寂，只有输液器中液体滴滴答答地伴着林雅的心跳滴落。
林雅是一个月前因患肾炎住进医院的。林雅来的时候，那位女病友已经住在那儿了。这一个月来，病房里的病人进了出，出了进，只剩下林雅和女病友坚守“阵地”。在林雅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女病友的影子，因为女病友没说过一句话，最剧烈的运动也不过是每天由护士帮着翻翻身，揉揉僵硬的手脚。听病友们说，女病友患的是不治之症，顶多还能活一两个月，随时可能死去。可病友们担惊受怕了那么久，也没见那女病友心跳仪上的光谱变成直线。连医生也直犯嘀咕，真不知谁欠了她几辈子的帐没还，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林雅吃了药，抬手看看表，又看看窗外。往常男友早该来了，可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影儿呢？今儿可是情人节呀！和男友相恋了五年，每年情人节总能收到一大束黑色的礼品玫瑰。虽然有些昂贵，可林雅喜欢，说黑色代表深沉、长久。想到这些，林雅瞅了一眼桌上花篮里蔫耷耷的康乃馨，感到有些酸涩，她长嘘了一口气，轻闭了双眼斜靠在床头上。
林雅转过头看了看女病友，又看了看表，又叹了口气。窗外传来了清脆的鸟鸣，林地里的雾气透过纱窗飘洒进些许来，掠过林雅的面颊，林雅感到了一丝清新。林雅直起身，叠好被子，回过头关切地看了看女病友，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树林里的气氛使林雅感到畅快，她不禁舒展了手脚活动了几下。
林雅又抬手看了看表，这会儿男友该来了吧。林雅转身朝病房走去。
病房门开着，医生、护士急急忙忙进进出出，门口停着一辆太平间的平板车。林雅预感着有事发生，赶紧走进病房。
女病友刚刚去世！护士们正忙着取下吊针，关闭仪器，两名医生正商量着填写住院结论。林雅木然地靠在墙边，呆看着忙碌的一切。女病友的头还没被盖住，她紧闭双眼，显得安详谧静，仿佛只是刚刚睡去。这时，林雅清楚地看见女病友的脸上分明有一道清晰的泪痕。突然，林雅睁大了眼睛：女病友胸前的白纱上赫然放着一大束熟悉的黑玫瑰！清新鲜亮的黑色衬着一尘不染的白色，是那样深沉，悠远。
女病友被盖上白纱移上了平板车。这年头，为一束玫瑰痴情的人不多了，带走吧。盖白纱的护士自言自语着把那束黑玫瑰放在了白纱上。护士们轻车熟路地收拾完了房间。临走，护士长拍拍林雅说，你出去走走，呆会儿给你换个病房吧！林雅摇了摇头。护士长问，你不怕？林雅点点头。护士长半信半疑地带着护士们离开了病房。
男友高大魁梧的身材映入林雅的眼帘。今天公司有急事，耽搁了时间，就叫花店的人先把玫瑰送来了，男友一边揩汗一边说。
嗳，花，玫瑰花呢？你怎么啦？林雅？男友一脸疑惑。
林雅没做声，转过头看了一眼女病友那张空荡荡的病床，猛地把头埋进男友臂弯啜泣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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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24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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