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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松在滨江河边的茶座坐下时,我发现松的鬓角已有了花白头发。
十几年的岁月，我们的青春已不在。
老板问我们喝点什么？松要了一杯绿茶。我说“来杯菊花吧”，“加糖吗？”老板问。
“不用”松回答。我吃惊地看着松。“我知道你从来就不喜欢吃糖。”
我们俩默默地坐着，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周围茶座上的麻将声，嘻嘻哈哈的说笑声，掩饰着我们的尴尬。
我注视着老板递上的菊花茶。我喜欢菊花那淡淡的芳香。
“你过得还好吗”松打破了僵局。
“可以的”。
“这些年我常常想起你，你信吗？”
我无语。
“ 前段时间，我遇到我们高中的同学吴爽。才知道你在这里教书，我要了你的电话。”
我无语。
“你还在恨我吗？”
“过去了”我说。
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这些年我过得不顺心，我们俩人的关系已名成实亡”松说。
“孩子好吗？”我打断他。
“成天玩游戏，不想学习，也烦人”松说。
“你的孩子呢？”
“挺好，学习挺用功，马上要高考了”。说起孩子我有点自豪。
“哎，要是当初我娶了你……”我凝视着松的眼，他停止了话头。
突然觉得面前的松好陌生，好陌生。
我细细地品着菊花的清香，盯着江面上觅食的一对白鹤。
思绪飞到十几年前，那时的松是那样英俊潇洒，在小镇学校里，相恋三年的我，怎能扑熄松向往县城生活的欲望，松又怎能经得起来镇实习的县长千金的诱惑。三年的相处又怎能比得过二个月的相识。
十几年的岁月，我已淡忘了松。
突然，我包里的手机响起。“我就回来”
“你老公？”松问。
“是。”
我又喝了一口菊花茶，有一瓣菊花滑进我嘴里，我慢慢品着。
我盯着松说“我要走了，老公和女儿等我回家吃饭。”
松的喉头动了动，眼睛里流露出恋恋不舍。
那眼神酷似学生接受老师批评那样怯怯的，那眼神好似女儿盼望妈妈的爱抚那样切切的。
我站起身，一阵凉风拂过脸颊，凉丝丝的。
滨江河面上风平浪静，不见一丝涟漪。
[ 本帖最后由 无言 于 2006-10-27 18:5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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