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鼠爱(李双) 多年前的某个秋天的傍晚,我从“林城”贵阳避暑归家,看见厨房里歪侧着一只发育仓促的小老鼠,其身下是一张粘鼠板。听它叽叽叽叫得很惊恐,暗想它是否已生悔意,正在求饶呢? 对小鼠尾部的一堆排泄物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结论是:它“卧床不起”已经好些日子了;一定有同伙为它输送食物。 接着我又发现窗外有个活物,正慢慢潜过来,到了窗前,便立起身子,两只前爪像手一样扒着窗缝往里看。当时,灯光刚好从窗缝里泄出去,在活物身上劈了一条线,让我看清,那是一只大老鼠。它头上那两个绿莹莹的色点,是目光!啊,老鼠的目光是绿的!这家伙突然看到我,一惊,一抖,慌不择路,滚下窗台,再不敢独立寒秋了。 这该是小老鼠的母亲或者父亲吧!多半是母亲!一瞬间,我便与未成年老鼠的“家长”取得了沟通。 我想:生物链上的每一环,都有它存在的道理,老鼠本来就是这片土地的土著,已经繁衍生息了千秋万代。我们这些强盗占领了它们的领地,还要以人为本,将其赶尽杀绝,真是太过分了! 我又想:只会让梨的孔融就说过,“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人鼠相比,人不如鼠! 我匆匆找来小铲,把小鼠从“床”上铲起来,放到走廊上,正色说:“今天老子特赦你,以后饥寒了允许你起一点盗心,但只可窃油偷米拖草屑,再不要啮书啃箱钻棉絮了;富足后批准你思一思·淫···逸,却不要包2婆泡小蜜。也不可成立黑.S.H,争当老大,率领团伙流窜作案;尤其不能吃多了就发动战争,或去惦记宇宙空间。更不准你串通同伙搞核试验;因为我们早就搞成了,当然由我们执大义以绳天下。去!快回去与亲鼠团聚吧,你的家长不知急成啥样了,还以为歹徒绑架了你,正在等待勒索电话呢!唉,来世争取变一变,但不要变成(河蟹)人,人的毁灭,只是时间问题,光是人口的剧增,就会把国家·憋·破。先变个熊·猫试试吧!” 载于《成都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