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军官 这一刻靛蓝色。这一刻四下安静 . UID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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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彼地无春》
高二最后一次的期末考试结束后齐名踏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齐名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对我一笑,他说,我想要的只是另外一种生活,至于会发生什么或者是谁给的都不再重要.我知道,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陌生得像当初的你.
就这样,在我们即将迎来高三的时候齐名离开了.
我开始喜欢一种被人称之为流离失所的生活.我开始设想有一天我背上外公留下的青色大包开始我的流浪生活.之所以称之为我的是因为我觉得一旦开始有自己的意愿,而根据这种意愿去做事后就没有谁插进来或者能帮上什么忙.我预想是在高考结束后开始我的长久计划,我把窗子打开等有风灌进来,然后清醒地告诉自己.朋友说好累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于是我知道过了七月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一切都会过去,哪怕还有一年.
我把它作为我的一个座右铭,一个未知的的长大的过程.因为自己总是习惯欺骗自己是在慢慢成长.
再次想见你,不代表不分开
暑假里林微打电话给我,我听见电话那一边吵闹烦躁的叫卖声.
他说;"小莫,我现在在江苏.'
我说;"你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干嘛'?
他说;"先不说这些,我打电话给你就是叫你帮我给皑皑说一声.我可能一个多月都不回来不了.父亲的安排叫我和这边的工地谈合同.'
我说;"就因为这个?那你怎么自己不打电话给她说.'
林微很久没有作声,然后我用很细的声音说;"也许,会分开.'接着他挂了电话.
我拿着话筒听着盲音很茫然.说不出的无助.
我开始意识到日子越来越紧,说不出来是不是一样害怕林微和老彭突然离开,一样去很远去一座陌生的城市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高二期末的时候一个星期的复习测验卷子有几十张,我在座位上小心地把卷子叠起来放进我的挎包里,然后迎着被夕阳渲染成淡红色的天空回家.经过这个城市最热闹的繁华街道最寂静的小区深巷,然后掏出裤包里的钥匙打开家门.我想我应该在很早以前便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始终用冰冷的眼神观望这个城市的烟花灯灭到染红整片天空的夕阳,观望这个城里人走了车停了红灯亮了冷风无痕迹的吹南刮到北,大把大把的风沙遮住了一切可以清晰起来的事物,表情冷漠且不孤独.
这走了停了
大街上开始展灯节彩,为了迎接省里的领导来验收政府的工作.我想一个城市之所以称之为城市是因为它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不然我们可以一直叫他村子.比如落魄,比如一些陌生不知来向和去向的流离失所.
有一次我在菜市场门口遇到一个大妈的菜洒了一地,我帮着她把菜拾起来塞进她的背篓里的时候看见里面全是菜叶子,而我这才发现我手上的也全是菜叶子.是那种卖菜的折下来不卖的菜叶子,叶子有点发黄干枯.我问大妈怎么全是叶子.大妈笑着说菜叶子好吃又不要钱,我每天都能从这里拣好大一堆这样的叶子.大妈谢过我后就走远了,我看着大妈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但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想没想我生活怎么不节约怎么乱花钱怎么问父母多要生活费了,我只是想我是个幸福的孩子怎么还不懂珍惜,心里全是骂自己的话.
城市里遍布这样的人的足迹,他们默默无声但无比坚强.他们依靠着最微薄的工资或者政府的救济路人的施舍延续自己的生命,他们从城市这头走到那头使城市里遍布了他们的临时居所,他们不相信精神的力量不相信神话童话他们只相信饿肚子的时候要想办法.阿K说这是人的本质,如果换成我们也一样,和他们一起填饱肚子等待又一天的来临,没有意义.然后阿K再补充了一句,他说这些事情你也拿来说?谁不知道,你真是个小白!
我听着MP3从北站穿过市中心到音乐广场见我有史以来第一个答应见面的网友.我们在一个叫"花池'的论坛放肆批判我们这一代的爱情和彼此恋爱史.她说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厌恶身边的每一个男生,因为他们没有想法.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和我不一样,我现在是分不清性别.我的暗语是我不再对自己的爱情抱有任何希望的兴趣.她问我是不是已经老了,我说我每天在观望夕阳的时候就能想到我的棺材应该是蓝色的.我总是偏离话题她却习以为常,最惊讶的是她既然和我在同一座城市,两个陌人.
她的名字叫舒然,笑容如她的名字一样让人爽然醒目,一个话多得离奇的北方女孩.当她说她们全家是逃荒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有种想继续听下去的欲望.舒然说那时候的她还小，记忆已经不那么清楚了,都是后来父亲告诉她的.
我们从音乐广场开始行走,她说这里离市中心比较远就不去那里了.我说去哪里都一样我讲究的是过程而不是终点.从一开始到互相道再见她一直在不停地说话.她说她在小时候因为玩耍曾摔断过左腿,说那个叫"花池'的论坛是他一个朋友办的,自己现在已经是版主却一点都不负责,说其实她不打算和我很熟只是想到个能听她说话的人说说话.我只是一直沉默,像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样不做声.
"我打算和一个陌生人对话,对他掏心.在内心的波动和数字化的公式前做出选择.在凌晨大雾的时候或者遇见你,或者离你远去,在夜晚一个人穿越街巷的时候,或者遇见你,或者离不开你.'这是我在花池的签名,舒然说她很喜欢.
我只是发觉了这如我想象般绚丽的生活.
多年,再年,依然.
开学几天后林微打电话说他明天就起程回来,还给我带了一样新学期的礼物.我说你有没有搞错,新学期还有礼物?他顿了一声说,是为了迎接我们生死与共的高三.
生,死,与,共.好严重的词.
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MP3已经几个月没换歌了,就那么几十首歌我听了大半学期.我去学校电子图书室把歌曲全部换了,以前那些歌词能倒背如流的都被我瞬间删除,一起带走的也许还有那段时间的亲切感.后来在校门口遇见以前高一的同学,自从分科后就没再见过.这次遇见既然没打招呼,我想他也许不认识我了.毕竟一年的时间可以忘记很多改变很多事情让一些重新开始.
林微和皑皑分手了,说是他想考上海,而皑皑坚决要留在省内的一所大学.林微说大家既然都明确的知道毕业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不愿意拖下去,距离产生美是骗小孩子的,有些事情必然结束而随之而来的是忘却一个人的新生活.林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眼眶红红的.我说你终于开始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了.我还说"2年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一句话就能放下?又不是在动画片.'
我仍然在花池上不知疲倦的发贴回贴,我想把高中时代的记忆全部写上去.经常在线的时候会碰见舒然,她用漂亮华丽的文字回复我的每一帖子,有时候还会恶意灌水.舒然说她要回老家去了.他说那里有所小学缺老师,于是她自愿去那里做一名小学教师.我反复追问她是否决定了,用很严肃的语气告诉她不要放弃现在的学业.她说她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以前父亲讲家乡生活的时候她就在一边沉默,父亲问她是不是很想回家乡去她拼命地点头.她后来问父亲家乡怎么样了,她父亲说那里可能发展不起来只能一直贫穷下去,原因是那里的教育不行,小孩子一到小学大多数就退学因为家庭情况维持不了孩子读书,要不就是那里的老师嫌苦离开了那里.舒然还说她这辈子似乎是离不开那里的,就仿佛在那里扎上了根.我说既然这样怎么不全部逃出来就和你们一样.她说我太天真的。
光阴来临,记录是最好的方式.
我继续在花池记录我即将告别的高中时代.用平静的文字描写大段大段的记忆,日子像翻书般飞快地过去.
齐名写信告诉我上海下雪了,她每天穿得跟雪人似的,他说上海的雪是透明的,没有丝毫的杂质.我没有回信,我认为在某一段时间或许有些人会开始怀念,而那些怀念的日子就像我生命中的旋律,一首旋律结束后接着下首,只是我再也无法想起上首旋律调子.
春天要结束的时候我开始穿不同颜色的衬衫,我看见天空上的风筝一个接一个地被风吹吹得失去平衡掉下来,手中拿着线的孩子哭喊着"风筝不见了,风筝不见了------.'春天过去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拖不起风筝到天空了,风筝掉下来就像沉重的希望,一个一个砸得我茫然四顾.
第一次模拟考试结束的时候林微说他不想读书了.临近高考的前两个月林微的爸爸在工地施工的时候被水泥钢板砸到了后脑勺.他在医院昏迷四天四夜也没有醒来,医生说可能不会醒来了.林微在病床边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爸爸.
我说;"你爸会醒来的,一定会的.'这时候我骗自己也好难受.
看见外面下雨的,阴气沉沉的.我转身看着林微不知所措.突然间我看着林微哭我就想哭,我看到林微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在我脑海里回忆现在在我面前哭得跟小孩似的男人以前是多么的坚强的时候,我听见林微轻声地对我说;
小莫,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走得有多辛苦.
我走过去把林微的头抱住,此刻我感觉以前那么坚强勇敢的林微现在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我感觉到他泪水滚烫的温度,我一直重复一句话强人着快要出来的眼泪,我不想让林微看到在他这么枯的时候我也坚强不起来.我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没有什么不会过去.我说真的,你相信我.
林微他爸爸昏迷后的第七天,医院宣布因昏迷时间过久而急性死亡.
林微踏上了去西藏的火车,和当初齐名一样决绝.我说那里冷你要多加衣服,自己不照顾自己就实在没有办法了.林微说全部的家当都背在肩膀上了.我试着把林微留住参加接下来的高考即使他也知道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林微朝我挥了挥手车门突然关闭.我背着挎包走过月台穿过街道,现在,我只想快点快点回家.
给小莫的信
小莫;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到西藏了,是你曾经神采飞扬地给我诉说永恒的地方.我想我会踩上你以前用苍凉的文字给我描述过的唐古拉,又或许在过了这些日子后,我会像以前想象那样遇见一个神秘的西方女孩,和她相爱.在西藏漫天风沙里朝永恒一步一步逼进.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在即将迎来这最后的黑色七月的时候离开,和皑皑分手也是出乎意料的事.我也想过可以像你那样认真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因为你以前就对我说我也可以像你那样坚强的,你说只要有你在我遇见困难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苦了.我说冬天来的时候我们就去北峰山打雪仗吧,那时候你的笑就让我感到不再孤单了.
只是现在想起,仿佛是好遥远的事情.你可以想象以前是死打不烂的兄弟而现在是陌生人的一个人在给你讲述他曾经的故事,不带任何表情也请你不要难过.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没了母亲,父亲在我还小的时候告诉我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是个很幸福的地方.长大后我明白了父亲当时编谎言的原因.在我十四岁那年我和父亲一起去看母亲,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看见母亲慈祥的面容,父亲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念着什么.我也是第一次明白父亲所的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只是当时还小好象什么都不懂.
那天,是母亲的忌日,同样也是我的生日.母亲在生我的时候死于难产.
我看见父亲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世界突然黑白了.
小莫,我从小就没有母亲,这是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的.因为我一直相信她真的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一个永远幸福不再悲伤的地方.即使现在我也这样认为.她会在那里享受史无前例的纯净,不再沾染世间复杂无序的人性,这样也好.
这件事情请你原谅我,这是我唯一没告诉你直到现在才开口的.
写到这里我已经哭了很久了,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眼泪怎么会有这么多.父亲以前就对我说是男子汉就不要轻意掉眼泪.我在父亲这座大山中长大成人,是他教予了我坚强的意义,而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么多年才真正学会了这个词.不是我不想,只是那么多年已经过了你还是你而我也不过是我,毕竟大家都要离开的.
可我又怎么会在车厢里看着你走过月台的背影突然忍不住掉眼泪呢,火车开动了我不知道我在去何方,只是觉得从此刻开始我就彻底告别以前的生活了,也可能永远看不见你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了.
我在下一个火车站的出口把这封信寄给你,没有任何关于我行程的线索和地址.我只是突然觉得你再也找不到我这个消失的人了,然后眼前一片阴暗仿佛再也见不到光了.找不到更好,我本来都是个容易让人担心的人,只是请你不要因此难过,我会在连你都忘记有我这个人的时候在远方为你祈祷,希望你不再孤单.
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牵着一个女孩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风沙扬天的唐古拉,我会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跟她诉说我们之尖的事情.一个比我还小的大男孩子,在我茫然四顾失去所有亲人的那一刻把我抱入怀中,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没有什么不会过去,我会看着你像以前那样无比坚强起来.然后我听到那个男孩隐隐的哭声,他在为谁哭呢.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去西藏吧.可现在的我孤单得连一个人都觉得害怕.
小莫,你是我最后仅有的幸福.
林微
23日到苏拉木塔格
临近高考的时候,我生命里一个重要的人消失了.
六月的时候我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高考.也许正如我想的那样,过了这个七月,我将会和现在的生活好好做一场告别.
我在花池发帖子纪念我的黑色六月,我在书桌上刻下很多名字,在教室空无一人的时候把窗子打开让风灌进来,黑暗如同灭亡一样瞬间来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像往常一样背上挎包回家.
高考结束后我没在家里等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虽然我知道我的分数超过了我填志愿的那所学校的分数线几十分.
这个七月的天空仿佛永远不会下雨,太阳升起来降落在黄昏里,整个大地依旧宿命地带着时间义无返顾奔跑着.我知道黑夜过去白天必会来临,但我仍然手足无措地等待下一个黄昏,直至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对我说:小莫,我们回家吧.
"过了这个七月,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没有什么不会过去.'我一直怀着这样的信念不管沿路有多艰难坚强地走下去,虽然我知道也许我仅仅是在讲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七月结束的时候我在花池发了最后一张帖子后收拾行李走进大学.
以纪念我即将告别的生活
我知道在这里我只能用第二人称讲述,不是在说故事了.
生命是场灰飞烟灭的过程,亦是流离失所,我一直习以为常.
最想留住的人走得没有再回头,自己的梦想从高空重重砸在地上,前路渐渐看不见.这就是失望吧.
我用双手蒙住双眼一直走下去,没有人再给予我希望.
林微,我考上大学,我只是对自己说一声.
齐名,林微去西藏了你知道吗?容许我再说声他不再回来了.他会和一个神秘的西方女孩牵着手走向永恒的唐古拉,谁也不曾看见.
这是我所希望的告别.
你们的小莫
今天教室换门牌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小莫,记得吗.以前你MP3里我最喜欢的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当我张开翅膀/试图往/梦里闯/时间却不经意/迷失家/的方向/当我满载成就/回头向/起点望/灰尘布满翅膀/飞不回/那扇窗
只是那时候我们还没想到后来会发生的事,就是感觉好听得不得了.
我们一起去西藏吧,林微一直没走远.
齐名
小莫,我不会忘记你
小莫.我现在在医院资料办公室里,在寻找骨髓库里有没有和我配型的.我打算这次找不到就放弃了,既然失望也素所谓生命的意义也许仅仅就是如此简单吧.
在我知道我降活不久的时候我决定回到我的家乡去生活,医生说我至少还有三年的时间,我想这已经足够了.父亲在知道我 的病情之后总是顺着我.于是我在和你告别的一段日子以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我的家乡,我看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和最朴实的人们,他们显得太亲切以至于我都没怎么感觉到没有曾经的朋友所带来的孤单和寂寞了,这是我的幸福.
没告诉你是因为没必要让一个陌生人伤心,所以在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就一直讲话一直讲不想让你有任何疑虑,也是怕你突然提起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我还是发现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一个人不孤单一群人却越来越孤单的人.我希望你是有光的是能够让你身边的人感觉到幸福的,而说这些对于你似乎也是空话.
我真正想说的是,以后的路还长你会和你朋友再见的.
你并不是蒙着眼睛就失去了希望,只是路太长了你别累倒下,你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对吧.
舒然
偶而我真的不懂你
记忆中有一种鸟,他拼命撞击河岸边的堡垒.只是为了换回前路是没有阻拦.
而最后一次撞击开始前,它就暗暗下定决心.选择死也是面对最好的方式.
很多年后,依然有那么多鸟选择无休止的朝堡垒上撞.
时间就是个延续的过程,但它好象一直在重复做一件事情.比如记录.
XX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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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06-5-30 17:30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06-6-5 23: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