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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事我心里就挺嗝应的。主要是指对1221。
你想,之前你就希望你讨厌的人早点死,结果TA一直未死非得等到这个末日大家一起来,这事搞得一点不美。共同走在人生路上已经是一次无法退避的殊途同归,末日还一同去,丫的意思是下去了咱还得掐。
之前写过一篇类似末日论的《次工业时代》源于一次梦境,那梦做得尤其凄凉,醒来后45度角也止不住我的悲伤,一想到真有那种情况出现难过得蛋疼,在梦里见的是水,蓝茫茫的死亡色,本来这色还挺美的,它翻卷在一堵玻璃墙的后面,把我最后见的那个全人类之子给灭了。梦做得极其尽职,跟真的一样,醒来发现耳际痒,一摸居然有水状物。
从2010年影院出来,在难得一见的城市星空下表情凝重,想到估计还有两年可活,于是好像放下了什么。当然,冲动就是魔鬼,源于这种思想,认真爱,认真对人。而事实就是:不麻烦的女生一般第一个被舍弃。这话是咪蒙说的。不管爱情中的男人还是友情中的女人发现你经得起折腾,你勇敢,能担当,所以谁离开谁都无所谓。当然事实是这样的:我一般这种悲伤长的两周,短则两天。我不会为此改变我的性格。只是话越说越少,因为已经没得必要再多说什么了,越是叫嚣的越是透着心虚。
很感谢在末日来临之时我还有如此多的朋友。我不知道现在致辞会否太早,可能23号就沦为一个笑柄。但是你知道,每一年终我都会说点什么:谢谢你们爱我!
我有过三次死亡的机会。
第一次是在10岁那年,我抱着胡伯伯家的小胖狗去站台上看昌蒲花。在一列火车进城的时候胖灰突然发现铁轨上有一根骨头。它挣脱我就直奔了下去,然后上不来了。像我那个对死亡没有任何概念的年龄,居然在一片惊叫中跳下了铁轨,把胖灰给抱了上来,5秒钟后火车从我背后爬过。鄙人那时不害怕。站上的值班人员都是熟人,一个伯伯冲过来一把把我抱进怀里,至今我还记得他的心跳声。火车司机估计吓了个无微不至,他居然从车头冲了下来冲到我面前高高扬起了巴掌……可能,也许是我和胖灰的四只眼睛太无辜了,他那一巴掌最后拍在了大腿上。
第二次是1999年,搬进新家的两年后。在厕所里洗脚,低头抬头的瞬间一个踉跄,脑袋嗡的一声失去了对万事万物的概念。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怎么关了热水器,怎么走到客厅对娘说:我天燃气中毒了。那时我娘看了我一眼满眼不屑,我就那么傻不愣登的站着,全无思想。然后我们家的猫头鹰啪地一声从门框上摔了下来,家里的小动物纷纷逆天,狗在打滚,小松鼠抱着头往笼子上撞。全世界一瞬间只余我娘一个清醒的,她这才意识到事情没对。接下来鄙人不知疼痛的亲吻了大地。看到我妈的表情,医生的表情,黑的,白的,花的,无感,只是看到,但我能听到神秘的声音,我听到床垫弹癀的不间断的窃窍私语,说一些秘密的人间词话。还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汩汩地流动,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歌在唱,身上非常的轻,像一粒微尘浮在半空。我这么睁着眼睛漂了两天,第三天落在了老不死的地球上,对食物的渴求空前的热切,因为我一顿晚餐吃了五个大包子,两个火烧,还有一碗粥。
第三次,2009年。经过三天抑制不住的高烧后,终于烧成了肺炎,我至今不能忘那个病症发作的状态:肺很痛,只能喽着腰走路,气不能喘,深吸一口气就痛,那种痛法是用一把缝衣针扎成刷子在肺上刷。一直在发冷,但身上在冒汗,有一次输了液回来,高烧不发了,但是奇冷空前,我发着抖去楼上取被子。大口喘气于是接不上气,我跌落在楼梯上,一直鼓励自己你不会有事的,就这么磨到卧室里,用最后的意识接通了猪小花的电话。抢救过来以来,不能侧卧,只能仰躺,仍是发着不定期的高烧,天天在一片白的病房里听贾斯汀,听肖邦,听雅尼,把之前欠的音乐债一次补了两年以及上的量。
假如末日来临,你想怎么样?是跟你心爱的人一起?还是回家跟父母一起。我会选择后者,在爱情里的幸福总觉得是一种负担,只有亲情才能坦然的接受,挥霍与使用。假如末日是一堆天火,我说:哇,好大一颗流星!假如末日是一片狂潮,我说:哇!我们可以飘流了!假如末日是地震,我说:过山车呀过山车……其实真到那时候,没什么好说的,上帝惩罚人间,这次没有诺亚方舟而已,我只想说:丫下手也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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