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泉战歌女英赋 ---赏苏文杰《龙泉战歌》“巾帼群英篇”感怀 (冷林熙文集下卷《赋韵神州》“西南篇”撷选)
盖世史诗,又续新纶。巾帼群雄,笔下横生。
不弱须眉,时代女性。半边天功,永世长存。
水利伟业,造就精英。山湖渠洞,岁月流金。
动人事迹,闻所未闻。拼搏奉献,为国为民。
舍生忘死,地撼天惊。杀人坪处,勇闯险境。 铁姑娘班,娘子特军。掘洞造湖,修堤筑埂。 测量把关,绘图传经。前线鏖战,后勤支撑。 无处不见,工程女兵。小病轻伤,怀孕哺婴。 痛丧爱夫,亲人结婚。也不误工,坚持上阵。 龙泉水利,简阳美景。西部江南,天府明星。 也因有她,名就功成。感佩苏君,健笔美文。 不朽颂歌,有色有声。妇女群雄,喋血汗青。 催人泪下,刻骨铭心。篇篇珠玉,字字千钧。 雄州故土,人杰地灵。男女俊才,遍布古今。
劝君莫忘,前辈业勋。知恩图报,薪火传承。
大道致简,重振精神。新篇共谱,扬帆鹏程。 注; 人称简阳三赋家之一的苏文杰先生,自1979年龙泉水利工程开工之日起,用了四十多年时间,写下的《龙泉战歌》史诗,约二十万字。在歌颂劳动人民英雄群体方面,是一步部古今中外独一无二的诗歌巨著。因文字太多,我没能附转。只以此赋的形式改写转发了其中“巾帼群英”一节!
| 附苏文杰老师原玉:
|
5.巾帼颂歌 在“龙泉山灌区”工地上, “半边天”的力量不可估量。 常年施工的占一成五, 突击时达到二成五还强。 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 妇女们的耐力不寻常。 谁说女子不如男, “娘子军”的事迹一桩桩。 贾家六营太平连, 连里有个“九女班”。 九个女子都性黄, 小的十七岁,大的二十三。 她们包干的那桩活, 碰上了“页岩夹着坚石”段。 那是难啃的硬骨头, 越挖进度越缓慢。 不能给咱们的工程拖后腿, 不能给“九女班”丢脸面。 九个姑娘商量好, 加班加点加油干。 每天工作十多小时, 人均完成三方半。 提前超额交任务, 不喊艰苦不怕难。 五营有个红旗连, 活跃着一个“铁姑娘”班。 拉着架子车载土石, 挥舞铁锤打~PAO眼。 架车咯咯往前冲, 铁锤起处石生烟。 冲锋陷阵尤矫健, 没有哪点不如男。 清风女子炮工班, 挥锤大战马鞍山。 煤油灯下影绰绰, 两天两夜接着干。 装药的炮眼打成坑, 深度竟达五米三。 两个炮坑同时响, 松动的泥土堆成山。 棉丰连里石工班, 共有十一个女成员。 手锤錾子叮叮响, 石头乖乖听使唤。 坚持奋战了三个月, 两百方条石码成山。 提供了石料修渡槽, 保证了工期更提前。 石盘连的“红鹰队”, 有五十余名女队员。 战斗作风象军人, 主要任务是支前。 突击采集砂砾石, 通宵达旦不歇肩。 几天内完成了四百多方, 产量质量都创新篇。 …… 一说起工程的“半边天”, 就忘不了三位技术员。 毛新民、蓝蜀蓉、石树青, 与“东灌”结下了不解之缘。 毛新民“上山”走得急, 小儿子只有八个月。 嗷嗷待哺却断了奶, 七岁的女儿泪雨滴。 初上龙泉测电线, 与成电的师傅共踏勘。 这些五大三粗的男子汉, 对这个纤纤秀女看不上眼。 所经地段是灌木林, 地僻人稀好阴森。 距离“长松”不远处, 山中有个“杀人坪”。 借住一户老乡的家, 勘测安装一并行。 听说要去测线路, 老乡好意苦叮咛。 “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千万莫去‘杀人坪’。 白天野兽常出没, 晚来鬼火灭又明。 遇到吹风下雨天, 远闻寃鬼嚎哭声。” 这话吓坏了毛新民, 心中发怵又不敢问。 男子汉天生胆子大, 当场拿她说笑话。 “杀人坪”你最好不要去, 留下煮饭当“老妈儿”。 “让咱男子汉去打鬼, 把那些恶鬼烧成灰。” 毛新民心中不服气, 男女平等谁怕了谁? “这话分明是小看我, 怕有我一起受拖累。” 别看我已是两个孩子的妈, 可年龄还不满三十岁。 “喊我不去我偏要去, 再苦再累我不后悔。 做点成绩给你们看, ‘不信东风唤不回’”。 “杀人坪”就在半山腰, 灌木林茂藏野枣。 沿着陡坡攀藤下, 人影依稀没深草。 忽闻惊叫“有死人”, 马起胆子看分晓。 横七竖八的死人骨, 有的朽烂成枯槁。 生命的卑贱竟至于此, 弃尸荒野任野兽嘶咬。 一堆堆白骨化成磷火, 《聊斋》又平添了新材料。 高压线路测量完, 毛新民心中更坦然。 她用自己的执着、勤劳和勇敢, 折服了这一群男子汉。 态度出现大转弯, 共事三日刮目看。 “老妈子”变成了“毛老师”, “冷嘲”换成了关照和温暖。 …… 马不停蹄未暂歇, 隧洞中轴作精测。 铁二局工程师王萱华, “控弦拉弓”如满月。 他练就一双“飞毛腿”, 爬坡上坎步步若飞。 每天来回几十里, 起早贪黑不喊累。 毛新民不怕路途遥, 一路跟随放小跑。 不拖后腿不掉队, 何惧汗淋湿“战袍”。 精测技术要求高, 稍有偏差须重搞。 疲惫不堪尚潜心, 结果不差半分毫。 完工召开总结会, 王工的表扬很精粹。 男同志一路都很辛苦, 毛新民的辛苦多一倍。 王工还当场表示感谢, 表扬她工作很负责。 吃苦耐劳无所惧, 为精测的成功尽了力。 七零年二月还天寒地冻, 龙泉山隧洞破土动工。 毛新民又奉派出口段, 在施工现场搞测控。 在这个关键的岗位上, 肩上的担子有千钧重。 多少期望和疑虑, 都凝聚在她们的测控中。 纵观四川的水利史, 还没有打过这么长的洞。 没有经验可以借鉴, 教训倒是一宗宗。 “打不打得穿? 逗不逗得拢?” 常将得失定荣辱, 每以成败论英雄。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造福与作孽初始犹同。 功臣与罪人一线之隔, 命运的利剑悬在空中。 怀揣一颗忐忑的心, 跟班作业有两大难。 身边全部是男子汉, 女人如何大小便? 后来掘进到渗水段, 成天站在水里边。 没有劳保用品和水靴, 双脚泡得象白萝卜一般。 唯一的好处是小解, 顺着两腿下裤管。 另一大难题例假期, 井下人多,换纸难。 有时来潮太突然, 顺着大腿流到脚边。 时间不过几分钟, 泥水已被染红一片。 身边的民工一声惊叫: “毛老师你负伤了血如涌泉”, 她只能强作镇静装没事, 顺水推舟笑开颜。 “擦破点皮没关系!” 表情随和又坦然。 其实心中只想哭, 强打精神直到交班。 工友们扶她出了斜井, 她早已头昏目眩疲惫不堪。 还坚持让工友们先回去, 怕食堂关了门吃不上饭。 一个人躺了好一阵, 才步履艰难往回转。 回到驻地时又饿又累, 但是她一躺下就不想动弹。 第二天她头昏脑涨软无力, 却照样扛着仪器往洞里钻。 经过了这样的磨练后, 她眼中不再有啥困难。 工地上除了苦和累, 死神还不时来召唤。 在开凿隧洞的日子里, 生死考验着每一天。 有一天洞里又“冒顶”, 下边还站着毛新民。 她聚精会神一丝不苟, 还细心调整着测量镜。 急坏了队友战建新, 他眼捷手快好灵敏。 使足力气顺手一拖, 连人带镜脱险境! 垮塌的岩石从天而降, 轰然巨响落纷纷。 若非队友反应快, 烈士又多了个毛新民! …… 在隧洞中段挖掘中, 负责测控的是蓝蜀蓉。 她挺着怀孕的大肚子, 步履艰难却行色匆匆。 六一年毕业于省农机校, 在简阳水电局作技工。 工程开始前到过丹景山, 勘测穿山的轴线供选用。 测高程用的是水平仪, 侧方位把罗盘放当中。 从地面控制到隧洞精测, 为营步步技艺逐步精通。 蓝蜀蓉在成都犀浦长大, 工作后建起了和美的家。 爱人曾经是飞行员, 为人厚道疼爱有加。 转业后回到简阳拖拉机站, 开起机子带上犁耙。 帮助生产队耕土地, 下乡支农种庄稼。 本来已经干完了活, 收起犁耙准备返家。 有一点地角还没有耕到, 担心农民兄弟不好挖。 重新启动去耕地角, 土地边沿难通过。 车返人亡大不幸, 农民呼天号地哭。 “好人!好人!”唤不回, 年轻的生命丧在地角。 晴天霹雳雷轰顶, 蓝蜀蓉心中如刀割。 挟婴携孺苦挣扎, 如牛负重起悲歌。 青年丧偶余悲未尽, 一纸动员又上山坡。 丧夫之痛未暂息, 又入隧洞搞精测。 手中握着经纬仪, 压力立马变动力。 个人的不幸算得了啥? 打歪了隧洞滋事大。 形势严峻得喘不过气, 哪有功夫再想他。 多少人的安危寄此身, 成败牵挂着多少颗心。 一丝不苟逐段测, 万无一失方可进。 大战“水帘洞”那阵子, 危岩垮塌是常事。 挺着大肚子的蓝蜀蓉, 死亡的威胁有两次。 第一次是在六号井, 怀着孩子动作笨。 一个测点完成后, 坐在石上歇半分。 小伙子帮着扛仪器, 耳听顶棚有响声。 刚站起来走两步, 方桌般大的石头砸穿了顶。 不偏不倚正砸准, 不挪动那两步就丧了命。 真是劫后又余生, 不幸之中逢万幸。 另一次在三号与四号井之间, 测定之后正要放线。 支撑的箱架被越挤越小, 洞里突然断了电。 黑暗中听到泥沙在掉, 有人在喊赶快跑。 别人的东西可以丢下, 蓝蜀蓉的仪器不能抛。 抱起仪器往外奔, 一口气跑出了隧洞门。 一跤跌倒在水凼边, 浑身已软的没有了劲。 …… 险象环生是家常话, 女人的心里还有牵挂。 蓝蜀蓉重组家庭后, 爱人在外省简阳没家。 怀着孩子上工地, 八个多月才把山下。 工地的食品本来就紧缺, 妊娠反应又吃不下。 妊娠后仍然没有东西吃, 牛皮菜稀饭营养差。 孩子生下来才五斤重, 心中歉疚得说不出话。 两个月后又回到工地, 母亲从成都来带孙娃。 隧洞里与外边是两个世界, 昼夜难分时间概念差。 早进晚出十二小时, 早晚喂奶各一次。 有时遇到任务紧, 半夜里还没有回寝室。 洞外急坏了老母亲, 外孙的嗷嗷肌啼好揪心, 没有通讯可以联络, 洞内洞外杳无音。 翘首望着深山处, 小路上何曾见人影。 双倍煎熬难承受, 度日如年似火焚。
挂肚牵肠盼爱女, 冷暖安危总关情。 白日里给孙子喂点米汤, 几次梦中又啼醒。 夜色苍茫雾气升, 垂暮老妪尚倚门。 远看石上一雕像, 近闻婴儿恸哭声。 …… 石树青的民族不属汉, 隶属“正黄旗”与老舍同源。
先辈奉派来了成都,
城市的生活早已习惯。
毕业于成都工学院水利系,
高材生分到简阳县。
“河川水电枢纽建筑”专业,
一九七一年上了“东灌”。
先是修建北干渠,
通水后又参加修南干。
全身心扑在工地上,
无怨无悔一干九年。
为了到工地少拖带,
早早为孩子断了奶。
送回成都的外婆家,
以工地为家住下来。
这“家”其实是营部工棚边,
用竹篱笆隔出一小片。
糊上泥巴就当寝室,
工地上就是这条件。
只有她一个人管技术,
白天黑夜换不了班。
那年月突出政治讲阶级,
技术员说话上不了算。
生产队的干部不信科学,
只信石匠的“墨斗线”。
人微言轻有口难辩,
石树青的工作更困难。
“知识越多越反...动”,
“读书无用”正泛滥。
《杠子与图纸》起风波,
一出话剧激怒了省地技术员。
杠子以图纸的要求为目标,
图纸把杠子的行为来规范。
图纸规定了怎么做,
通过杠子的操作来实现。
二者本来就协调一致,
却被人为的搞成了对立面。
场地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好些人被气得不欢而散。
事情闹得难以收场,
指挥部的领导出了面。
挽留省地技术员,
批评了个别人的极“左”观。
这场风波平息后,
对技术员稍加重视点。
一场坏事变了好事,
技术员的地位开始好转。
绛溪河上留杰作,
渡槽长达百米多。
高程达到二十五米,
是“灌区”钢混工程的第一个。
人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绛溪河渡槽就是一首歌。
石树青把音符来谱写,
横空出世气壮山河!
南干工程多磨难,
石树青艺高人大胆。
回填缺料少运力,
她拿水库的经验作借鉴。
挖方裁石留余料,
就用石渣来回填。
干渠强度有保障,
节省了材料、人工和时间。
按照设计防渗水,
须填上一米厚的粘土层。
粘土须从农田取,
取土之后更脊贫。
取土伤农不情愿,
影响来年好收成。
多谋善断的石树青,
就地取材石板衬。
夯实基础凝好缝,
更比粘土防水渗。
农民利益得保障,
工程质量更上乘。
特殊的年代里复杂多变,
朝令夕改不为新鲜。
三岔水库在定案之前,
中型三库是原方案。
三岔未动先修渠,
沿山建起了南北干。
方案最后确定时,
把三个水库连成一片。
修好的南干要提高四米,
浪费了时间还要多花钱。
推倒重来更浪费,
只有把渠身往上垫。
明渠垫高还容易作,
隧道、渡槽左右难。
技术负责人没有退路,
硬起头皮调整方案。
翻遍了几大本厚重的书,
把各种资料都查遍。
一个个大胆的设想,
一次次精确的计算。
以第一手资料为依据,
有坚实的业务知识作铺垫。
再虚心请教老工人,
尊重他们的实践经验。
功夫不负有心人,
方案新颖又自然。
渠道的位置提高后,
隧洞就变成了“倒虹管”。
条条隧道呈U形,
又一座座“飞沙堰”。
渠水高进再高出,
南干渠独特一奇观。
校友建议细思考,
石树青在工程上第一次搞。
“螺栓结构”、“连续梁”,
单砌的石条达四米高。
就地取材的癞疤石,
开成了石料一条条。
防晒防雨防风化,
绝无仅有一创造。
单以改造渡槽算,
就节省资金六百万。[tr][/tr]
时间、人力和物力,
还不包括在其间。
好一个大胆的石树青,
工程现场敢革新。
她在设计院的同学们,
知情后也感到很吃惊。
“ 我们都不敢这样干,
你就这样有信心?”
“是形势逼我上梁山,
我大胆未必敢轻心。
“百年之计”的大工程,
质量第一是座右铭。
严格设计,精心计算,
有把握才能有信心。
“个人的风险有多大,
没有工夫去问津。
成天总想着解决难题,
想着如何把任务来完成。
……
三位杰出的女技术员,
代表了“东灌”的半边天。
她们都愧对家庭和子女,
潜心为事业作贡献。
技术上诸多的独到处,
屡为工程解危难。
可没得过一项成果奖,
《名人录》里无经传。
公而忘私是高境界啊,
平凡的事迹并不平凡。
“灌区”人民的心目中,
巾帼的美名世代流传。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