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 血肉之躯对飞机大炮, 伙夫也拿起菜刀巷战 战后,原第22集团军总司令孙震曾说:“老河口之战,其惨烈之状,不亚于滕县保卫战。” 这并不是一场军事实力和人数对等的战斗。作为卫戍部队,125师算得上装备精良,但与日军的装备还有差距。 寻找125师老兵,已非易事。湖北省随州市大洪山地区,现在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抗战期间,中GUO军队多支主力部队驻扎于此。92岁的抗战老兵梁义福在此加入川军45军,他是老河口保卫战中普通的一员。 他用的枪是“川造”,其他战友也多是用汉阳造,“5发子弹一组,打到第3发,子弹在几百米内就掉下来了”。 当时日军在数公里外控制气球飞到我军上方,发现我军阵地后,气球点三下,立马会招来飞机,实施地毯式的轰炸。 2015年7月9日,回忆起那场战争时,梁义福仍刻骨铭心。他整了整衣袖,然后对着天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有太多的人和事需要怀念。 梁义福近两个小时的讲述中,多数场景、人名仍历历在目。 老河口保卫战期间,他由军部工兵连被派到老河口,临时加入125师,编入师部警卫营。他所在的部队负责守卫老河口城外的牛头山,整场战役下来,他没有见到一个日本兵,但他所在的部队阵亡近一半,日本人的飞机大炮在不停地轰炸。“炮弹像下雨一样,山都被炸平了,我们的阵地上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由于学过医,梁义福也会为牺牲的战友送上一程。他们尽量为牺牲的战友梳洗干净,认真打理发型、衣服,把脸和手都尽量擦干净。再准备一口棺材,至少要用木头钉一个匣子,让战友走得有尊严。 但在老河口保卫战中,战斗过于激烈,在日军的炮火轰炸下,很多战友的遗体都来不及拖走,只能留在满山炮火之中。 在老河口城中,川军多次与日军展开近距离巷战。川军官兵回忆:4月7日凌晨,敌人集中数十门大炮,向老河口东北门这一带城墙轰击,炮弹如雨,最后上刺刀与敌搏斗。下令,连长阵亡,由排长补上,营长阵亡,由连长补上。这也是老河口保卫战形势最险恶的一天。 陈仕俊的回忆录如此描述一次巷战经历:反复肉搏,双方伤亡惨重,川军中没有武器的炊事班,也拿起菜刀与敌近距离作战,一名伙夫曾用菜刀砍死了两名日军。师部警卫连和通信兵、输送兵、卫士等编成战斗部队,陈仕俊亲自率领,用燃烧弹逼迫日军从据点出来,全歼数百名日军。 兄弟 看不到哥哥阵地 飞行员弟弟哭了 汪远品说,他和母亲在整理父亲的书箱时,发现了(河蟹)的《论持久战》和《游击战》两本书。汪匣锋在襄阳、樊城、新野一带和日寇周旋时,都是避开敌人的主力,寻找有利的战绩和日寇作战。 而他们对于父亲最近的记忆,来自于已经去世的幺爸汪梦泉。汪梦泉是GUO民DANG军的空军中将,在抗日战争中多次与日寇作战。 老河口保卫战期间,汪匣锋和胞弟汪梦泉,一人在天上,一人在地上,并肩打击日寇,也一时被传为美谈。而当时,中美联合空军的实力,足以和日空军抗衡。 回忆起1945年的老河口保卫战,汪梦泉曾说,他经常从附近梁山、安康的机场起飞,前往老河口上空作战。战友们遇到时常笑着打招呼:“你又去支援你哥了。” 汪梦泉说,那几天的敌人对我军拼命猛扑,前方的陆上战斗非常激烈,并逐渐逼近了老河口,“我连吃饭的时间也忘记了,因为任务距离太近,所以油也不加,降落后急忙再挂炸弹、加装机枪子弹,又立即起飞到前线去支持陆军”。 每次,汪梦泉到了前线,就会到汪匣锋的阵地上空,掩护该师对敌战斗。据空军战友回忆:“他每次任务回来,就会高兴地说,我哥哥这个师真够棒啦,这几天日夜战斗,敌人寸步未进。” 但有一天,汪梦泉由前方飞回老河口落地后,脸色就不对,默默流下了眼泪。他下飞机时,颇为担心地说:“我方才飞到我哥的阵地上空,再也看不见布板符号了,我超低空巡视了好几遍,也看不见我们的部队啦!”战友安慰他:“不用难过,部队在战线上的移动是经常的事,慢慢你就会得到消息了”。但汪梦泉的心中仍是万分焦急,好在最后兄弟两人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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