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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把一年四季的节日用衣服来对应,想必定是非常的有趣:国庆节对应中山装,妇女节对应连衣裙,情人节对应情侣衫,圣诞节对应斗篷服,而清明节对应的则是白色上衣与牛仔裤的混搭。别诧异清明节的特殊了,连个具体日子都无法准确定位,时常游弋于4月初的某个3天里,其属性结构的多元,自然情理中了。
在我这个60后的童年,清明节的意义呈现在外的,更多在于一种公共性,祭奠的对象主要是本地的革命烈士,活动一般由单位集体发起。那会儿,为自己先人上坟不算特别流行,假期不够,去往乡村的车次也不多。我所在的空分厂子弟校每年清明节都会组织去简阳公园烈士墓扫墓。站在墓园,望着几个烈士的墓碑,我心里既感到神圣又有些不解,这与我们受教育看的电影不太一样。电影里解放军一般很少牺牲:【英雄儿女】只有王成一个,【渡江侦察记】也只牺牲一个老班长。有的影片像【南征北战】,【战上海】等甚至就没有一个战士牺牲的。为什么简阳这么小,牺牲的人还好几个?这些问题当时老师解释不了,我那当过志愿军的爸爸也没有跟我说起过。扫墓完了,我们一帮小朋友就会乐颠颠地渡河去河东鳌山玩,玩得个不亦乐乎,玩得个忘乎所以。早上穿出去如白纸般的衬衣,晚上回来一定被染成“水墨画”一幅。
中学后到上班的前几年,我几乎就没有怎么过清明节,或者准确地说,是记不起那时候的清明节是怎么过的。估计社会上许多人也和我差不多吧,国家的转型期嘛。直到90年代初,在我的生活里,慢慢又显影了清明节的清晰轮廓。
清明节回来了,伴着双休日的宽裕,伴着私家车的便利,更伴着成都姨妈的落力吆喝。这时候的清明节可不像从前,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私人化的家族祭拜气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主持人显然是我的姨妈,较之我工人家庭相对的局促不同,老人家“财大气粗”,几乎承包了清明节祭祖的完全费用,为得是一片孝心,同时也兼顾了现实中一个大家族的往来与亲近。由此,清明节的意义也提升了,不仅仅只是上坟祭祖,更多也拉近了亲情的和睦甚至血缘的凝聚。不是清明节,估计一些亲戚家都难得走在一起了。
头些年祭祖是在老家乐至,外婆外公的坟葬在那里。后来的年生情况发生变化,家里的祖坟被人给挖了。这着实让人有些恼火,又不是修医院学校等公共设施,完全一个房地产商胡乱开发的节奏,当时的乐至政府也被利益蒙住了眼睛,最终受害的还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象征性的赔你一点钱,还不如后来下葬费的四分之一,更别说情感方面的损失了。
这几年清明节上坟去了三合乡,外公外婆迁坟的所在地。虽然距离更近反而越来越不方便,满山遍地的野草,弯弯陡陡的田坎,下脚都不易(须得穿牛仔裤田径鞋啊)。好在如今清明节像台湾那样多放一天假了,老百姓上坟祭祖的时空更加阔绰,心情自然也如同开了花一般——凭吊先人的同时也可以顺便领略一番春光美的多姿多彩。我的姨妈最近腿脚不太方便,缺席了今年清明节的祭祖活动。因为有事情我也将憾缺此次祭拜,就在家里凭吊吧,磕几个头,烧几柱香,写一篇随感聊表心意,反正这几年清明节也流行网上祭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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