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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它发生于1984年4月的某一天，具体发生时间不详，因为我老板也没跟我说清楚，故事是他的，是他在某天的午餐桌上的讲起的，关于狗。狗这个动物的确让人有不尽的感动之处，而他讲的，是另类的狗，让人有些不设妨的关于狗的故事。
让我们回到1984年4月的某个深夜，那时我们的老大还叫小黄，19岁，才参加工作不久，那晚小黄下夜班，具体时间凌晨12点半。
4月的天气很温润，充满春天的暧昧气息，风拂到脸上暖洋洋的，月亮又黄又亮，让人对很多预想的前景心驰神往。小黄穿着簇新的工作服，骑着新买的加重车，心里还想着一车间那个爱脸红的姑娘……总之他想了很多，他觉得在这个和煦的四月天，他有很多美好的抱负正在实现着，这让他心怀愉快且顿觉一股浩然大气在胸腔内撞击，他快乐极了，终于没憋住，昂起头，对着朗朗的夜空毫无公德地来了一声快乐的长啸。
这时他正走到郊区的老火车站，这一带人住得较稀，显得寂静无比，所以他这一叫让附近的狗全都叫起来，几家人开了灯，没发现状况，胡乱骂了几句就缩回去睡觉了。小黄窃笑不已，风驰电掣地蹬车，要回市里的家。
小黄正轻声的哼着歌骑着车，突然发现前面，大概在几十米开外，在昏黄的路灯下，三个物体一字排开横在路的中央，小黄好生奇怪，走近了，突然发现三个物体动起来了，确点说是站起来了，并且朝他走来，俨然是三个活物。再近点，小黄还发现这是三条狗，中间个头偏大，黑色，左右一黄一花，三狗默然无声，一字排开，有秩序地向小黄靠近。
小黄极其诧异，正在愣神，中间黑狗唰地速度加快，直接朝小黄迎面扑来，几乎四脚离地，小黄险些被恐怖凝固在原地，直到黑狗嘴里的热气都让他感觉到了，小黄才突然发应，一拳击中，正中黑狗胸膛，黑狗暂时被打下去了。两边的狗却没饶他，一狗钳一条裤腿，小黄右腿一摞，率先空出右腿蹬上车。紧接着是左脚，左边裤腿扯得撕拉一声，有点疼痛，小黄看来已经光荣负伤了。
恐惧始然，小黄的车蹬得歪歪扭扭，两腿直哆嗦，这三狗死缠不放，最离谱的那条黑狗，竟丧心病狂到用身体去撞自行车，看来今晚它们是存了心的让这个路人有今晚没明天。狗的森森白牙在月色下泛着蓝光，像极了几头饿狼，诡异不已……小黄在纠缠的过程中渐渐由恐惧转为了气愤，他心想我一大活人，一大小伙子，今天还让这几个给撕了不成？！小黄的心里慢慢又滋生出一股年轻人的豪气，憋得他又想大叫一声（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叫呢？）小黄一鼓劲，心想：“好！今天小爷陪你几个玩玩！”
小黄一勇敢起来就有劲了，他一发猛劲居然把三狗甩了一段距离，然后小黄跳下车来面对三条狗，瞪着！三狗居然愣了一下，可能它们就没想过该人类有还击的可能。小黄一跺脚，开口又是一声猛吼，这一吼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把三狗吓得打了个哆嗦。一刹那所有附近的狗全叫起来了。真是怪啊，那阵声音……小黄说，那阵狗叫竟可以用如泣如诉来形容，他从来没有听狗叫出那种声音，让他头皮发凉，人们骂骂咧咧地起床了又上床了，灯开了又关了。
他和三狗继续对持，在这阵闹腾中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就是可着劲地对瞪。我很奇怪他咋不在这时跑路。他说他也奇怪着，可能是斗志上来了，有点置生死于度外的意思。我说你有这劲你去斗斗你们车间主任啊，他说你别插嘴，反正那时候就想斗个明白。我说你还真无聊啊你！他说得得你先听我说完。
一切安静后，三狗腾起站起，再次奔跑袭来。小黄不知哪里来的劲，架起加重自行车团团抡起来，虎虎生风，像金钟罩一样把他围在了中间，三狗一时还找不到突破点。小黄边抡边退，又和狗扯开一段距离，不过五分钟以后他就发现自己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因为他很快就没有力气了，这加重车，平日扛上楼都累得吐舌头，还不说抡得团团转。眼看这阵的暴发力就快消失殆尽，小黄心想我还是跑吧我。
小黄砰地放下车，左脚上踏板，右腿在空气中划了一道弧线，整个动作轻巧灵活，完美得近乎荒唐。然后小黄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两条腿上，他明白这是他唯一的逃脱机会了。他开始死命的蹬，边不停地回着头，那三条在后面无声地追，像三道闪电。
小黄蹬啊蹬，狗狗追啊追，一直延续到了大桥，小黄上桥的时候累得几乎不行了，他想他这次估计完了，于是他回头去做最后一次辽望。令他惊讶，那三条狗停下来了，就停在桥头上，没有再过来。三狗就直立在原地看着他，看着小黄消失在夜色里。估计它们的势力范围就到这了吧，再过去会被别的狗围殴。
不过小黄想不到这些，他再也不敢回头直蹬回了家，把车子丢在了楼道里直接窜上了楼，罚点款算什么？车丢了算什么？命差点没有了，车子什么的谁爱谁拿去吧。
小黄捂着快跳出嘴的心脏，疲惫不堪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好半天才想起处理被咬伤的左腿，有一牙印和他一拉拉出来的挂痕，血都还没有完全干结。小黄觉得实在太万幸，也开始检讨起自己来，为什么不趁那阵大家都愣着的时候跑呢？逞个屁的匹夫之勇啊！这个月夜是怎么了？为什么这群狗这么有组织有纪律地展开攻击？更令他惊讶的是，在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一条狗是发出声音了的！他深信他最先击出那一拳绝对不轻，因为这一拳震得自己的手发麻，而那条黑狗被这重拳击中后也无声无息……他越想越恐怖，如果今天他不灵巧点，说不定就成了牙下游魂了……小黄这一夜没有睡着。
故事讲到这里，我们的菜全都凉了。在一时间，大家都不相信是真的，但我相信，知道为什么吗？大约在84—85年这期间，我老爸在当时的老火车站派出所任职，曾接到报案，就在火车站往城里走那条路上，现在的二桥位置，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老年男性，令人深感恐怖的是，他身上的伤痕很像被什么东西疯狂撕扯过，当时引起无限的恐慌，以为是由北川山里窜出的狼引发的，后来有狼的传说在围剿一星斯后不攻自破，这案子，便成了一桩无头案，事情过了很多年，也许大多数人已经淡忘，包括我，今天老大的故事让我重拾了当年的记忆，看来狗攻击人，确有其事，也许，不光是月夜才出来，这世上有很多不可预料的事物出现，一切都在未知中……
小黄很幸运，也许是那天晚上狗的状态不佳，也许是他本人斗志太猛，总之他逃脱了，从那天以后，小黄动用了一切关系，塞了无数的红包，终于把工作从运行班调到了长白班，他仍是喜爱狗的，而且过后还养过几条小型犬，并且讲起狗经来口水四溅。但他再也不敢夜晚时分行走郊外，而且他说不排除他白天经过那里的时候，仍有几张怨毒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寻找着再次下手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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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0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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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0 19: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