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 小学同学的她,家住农村,长得眉清目秀,大我两岁,高我一头,补丁衣服总是干干净净,有两根齐刷刷的大马辫,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红玉。这名字于她真是恰如其分,她言语不多,爱笑,红扑扑的脸蛋羞涩时更红,是名符其实的一块朴实未经雕琢的红色温玉。 红玉学习用功,但成绩平平,热爱劳动,乐于助人,是班上的劳动委员。她对我这个大队长的所有工作都不动声色地支持,因而在我心中她是个可爱的小姐姐。 转眼高小毕业了,时值社会动荡,大家各奔东西,再次见面已是情窦初开的两年后。 那天回老家,我放弃了临近的公路而改走在安静的铁道上,一路低头忧虑着自己未知的前途。一个等高的姑娘与我擦肩而过,下意识地一瞥,一张红扑扑的脸跳入眼帘,这不是同学红玉吗?已快成大姑娘了。前行十余步后的我勇敢压倒了羞涩,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她,恰好她也回过头来看我,这惊鸿一瞥只一瞬,双方就惊恐地各自转身把眼光收回,但我的心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时光荏苒,高小毕业快40年了,昔日愣头青的双鬓已经斑白,而还有不少同学自毕业后再未见过面,我决定组织首届小学同学会。几次会议、几次信息反馈,但还有几个同学的通知没有落实。在河滨街边茶座会上,我对同学郑说;“你说常见到红玉,并主动承担起通知她的任务,一定想法把她通知到。”郑答应的话刚落,庚即小声而急切地说:“快看,红玉来了。”我和几个同学转过头去,天啦!只见一个老太婆背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走来,头发凌乱花白,衣衫不整,佝偻着身子,脸上写满沧桑,个子也明显比我矮了一头。经过时还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一丝红晕,没有一点表情。 我完全怔住了,竟忘记招呼对方。这就是那个红扑扑脸蛋的小姐姐?这就是那个齐刷刷双辫的劳动委员? 岁月这把利剑太过残忍,无情地夺去了我们的少年狂、青春梦,还把我们曾经稚气英俊的脸刻划得惨不忍睹。那心灵一角最美的玫瑰,如今也枯萎得令人心酸。我在感叹光阴易逝之余也在想,难道毁褪这残红的仅仅是无情的岁月? 写于:2011年8月28日 (后记,被通知到的红玉终究没有来参加那次让很多同学唏嘘的聚会,我遗憾她没有来,也庆幸她没有来。试想,当皱纹面对沧桑时,对视的悲苦或许大于相聚的欢乐了。) 附:2010年写的一首打油诗,《看四十年前自己照片有感》 眼熟相簿楞头青,英俊面庞豪气盈。 镜中秃头知是谁?两泡眼袋满脸纹。 欲看更多图文,请点击《亚夫旅游摄影博客》http://yfg111.blog.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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