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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是十二年难得一遇的景象:本地从一周前就开始断断续续地飘雪粒子,空气由阴冷正式升级为干冷,在外面走着,不知不觉鼻涕就开始滋长,最终悬挂在鼻尖,悬而未决,故能挂很久,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先红了个透,赶快用最快的速度毁灭证据,还装着用嘴气手,假模假样的地把手捂在嘴上好一会,然后心安理得地松开,掩耳盗铃地认为没谁发现……
于前天晚上月黑风高之夜,大雪终于正式降临,我昨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就觉得寒气逼人,待到一切收拾妥当走出去,一颗冰凉的东西干脆利落的打在鼻尖上,我被突如其来的寒冷吓得差点骂出声,当然,我还没骂出声呢就先惊呆了:小区的万年青上,仿十六世纪的矮小的路灯罩上,有一陈厚厚的雪!欣喜万分中,我抬头看看天空,貌似柳絮大小的雪正铺天盖地汹涌袭来,落在我的眼镜上,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踏着歌看着雪,决定走一段路再上车,我裹紧外套,哼着一段忘了名字的曲子,高高低低地走在路上,口里哈出跟雾一样白的气,景象更加氤氯。雪一直静静地飘在我的头发和帽子上,一团一团的安静详和,像在抚慰和劝解着我们浮踩的心,落雪的声音沙沙作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令人万分感动,我几乎不想再走了,想就站在原地把自己埋成雪人,我用心地倾听雪落的声音,想象自己走在一个没有人烟的边界,像一个不关心也没有去处的盲流。
时至今天,雪已经下了两天两夜,先前这个城市的各种杂色全部消失,这个世界显得相当干净,时至现在,雪还在随着反复无常的风下得很劲,一会儿飘向左,一会儿飘向右。路人有很多行人,大都是来看雪的,因为一场突如其来况日持久的大雪,让大家的脸都不再灰着,他们在赏雪,在拍照,在笑,说一些跟雪有关或者无关的,但总是令人高兴的事,因为我时不时地听见比平日干净很多倍的笑声。他们的鼻尖都红红的,估计不少人也跟我一样,在猛然中发现清鼻涕已经成势了,哈哈哈!
树叶上的雪有些正在不堪重负的跳在地上,我走在树下面,被落下来的雪湿了满头满脸,我想要来就来得痛快点,于是我猛地跳起来,拉着我够得着的树叶疯狂地摇晃,半颗树的雪重重地打在我身上,钻进了毛衣领子,打得脸生疼……在路人诧异又友善的笑声中,我也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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