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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是我看的马克吐温最悲情的短篇。
我敢肯定说我从我知道这老家伙以来他就很少有涉及爱情的作品。
当然,我完全不能免俗,虽然说爱这个字我都觉得拗口了。
爱这东西几年前我就他妈弄丢了。
但是我看这个短篇的时候还是知趣地沉默了。
我觉得我沉默得适到好处,正是时机。
因为在之前,我还在为困扰了我几年的一段感情忽而耿耿于怀。
而这篇文章在我略有放松之后以一种蛮横的姿势堵满了刚腾出来的可怜的空间。
像一坨巨大的莫名其妙的陨石。
你知道,有时候我们在受伤的时候有几种反应。
玉石俱焚啦、假装不在乎啦、迅速再猎目标啦……
不管怎么样都是避免自己不知所措的好法子,
估计是没有人直接发疯的。
至少我这个混了几年的倒大不小的瘪三没见过。
文学作品总是用一种优雅,抑或怜悯的的态度来描述那些未遂的或干脆死翘翘的爱情,
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救赎的心理。
所以马克吐温这个亲爱的老头子干脆安排他直接疯了。
另外还安排了那些孤独自我流放好心的男人。
还有那个整洁漂亮得像童话的房子。
还有那个女人在走之前的一切房内布置。
嗯,加上那个女人天仙一样的照片。
你有可能真的相信,
那个女人的确只是偶尔的一次回家探亲,所以暂时不在。
这个19的小妻子可迷人呢~~你盼望见到她。
可是我知道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弥漫着不详。
因为我看这亲爱的老头子的东西看多了。
我明白他的套路。他给的伤痛像鱼丸里未剔净的刺,
不期而遇。
只是我真的不喜欢他给了这个故事如此惨淡的结局。
但是不这样,你就不能确保这份爱会不会变质。
因为淘金和拓荒之路充满未知的险恶。
不确定的东西当然包括爱情在内。
与其让那个小妻子后来不堪忍受艰苦弃他而去,
不如让其一开始就死在荫芽阶段。
那个失去妻子的男人,用疯掉去维持他记忆中的爱情。
19年过去,他的爱情还停留在那封信上。
对,信上说,她这个周六就回来了。
他的朋友一直在帮他编织着谎言,他们这一群拓荒者淘金者的人群从最初的27个消失到3个。
谎言一直在持继。
大家都想去维持这些最初和最终的纯真。
因为那些留下来的男人,他们没疯,
他们日复一复让孤独啃噬他们,直到头发花白。
而那个疯掉的男人一直活在幻想和甜蜜里,
这群人是伟大的、愚蠢的和善良的。
但如果他们中有人死了呢?
仅存的这三个?
我真希望那个疯掉的死在前面。
可是小说没写,我的想象让我不忍再想。
爱情在这种非常的方式下才能旷日持久么?
这问题让我今天的脚步沉重滞后但我的思路相当清晰。
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或者回答我:是的!
正常的模式下人们喜着新厌着旧,
浮躁地让自己很容易处于选择和被选择中。
心和眼都花了。
眼和心都发现真假莫辨了。
当你的容颜不再如19岁的时候,
他可能就真的希望自己疯了算了。
所以我说小说里的爱情充满了救赎心理。
它让时间停留在19岁,19年前。
它只有用非常规的方式,
才能保鲜。
这是马克吐温式的救赎和怜悯,
这个看得太透的亲爱的老头子啊!
我想还是以这篇文章的最后一段来结尾,
不然你们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乔说:“她?可怜的人儿,她死了19年啦!”
“死了?”
“或许比这更糟哪。她结婚半年后回家探望她的亲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星期六的晚上,在离这儿五英里的地方被印第安人抢走啦。从此以后就再没听到过她的消息。”
“结果他就神经失常了吗?”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没再清醒过。不过他只是每年到这个时候才更糟。在她要回来的前三天,我们就开始到这儿来,鼓励他打起精神,问问他是否接到她的来信,星期六我们都到这儿来,用鲜花装点屋子,为舞会作好一切准备。19年来,我们年年都这样做。第一年的星期六我们有27个人,还不算姑娘们;现在只有我们3人了,姑娘们都走了。我们给他吃药让他睡觉,要不他会发疯的。于是他又会乖乖地等着来年——想着她和他在一起,直到这最后的三四天,他又开始寻找她,拿出那封可怜的旧信,我们就来请求他读给我们听。上帝啊,她是一个可爱的人啊!”
加利福尼亚人的故事就此完结。
马克吐温笑着转身。
或许根本没人看到他的笑中有泪吧?
可是我相信他是想哭的。
[ 本帖最后由 处子与脱兔 于 2008-3-14 18:1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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