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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歇在农家。此前，院角落的母羊，在一声声，向天呼唤；但是谁都没有留意它。当人们逐一躺下之后，它的呼唤，便凸现出来了。我独自起身，试图制止它的噪音。给草，给粮食，甚至给盐，但是，没有用。它的眼睛亮闪闪的，它的瞳仁是长方形的；它的奇特的目光，沉重地敲在我的脸上。
第二天，主人说，母羊发情了，必须立刻交配。原来，它是春心激荡，急不可待了；如果它是个男人，一定去当强奸犯了。农民家，都不养公羊，需带它到村部的配种站去，交点钱，那儿的公羊，会抚慰它的灵与肉。我打听了一下方位，便自告奋勇，充当了母羊的红娘。我牵着它，在它焦躁的催促声中，伴它，去结婚。
到了村部，不相识的农民们目送着我和我的母羊。有个小伙子喊道："喂，你不想赚两元钱吗？你自己跟羊配了就是嘛！"人群中炸起一圈圈笑浪。我回敬道："不，我愿意让你赚。我添成二十元！"
前面的山坡上，一只公羊正翘首以待。它很肥壮，很沉着，几乎不动声色，其实非常傲慢。看来它对人为的一夫多妻制保留着个人意见。母羊呢，眼里闪射着热烈的光，小跑着，为爱情，去献身了。公羊摇摇头，大大咧咧地提高前肢，娴熟地趴上去，抖开了，?开了，实干精神竟然无比强。它们就这样，当着我这个媒人的面，放肆、酣畅、尽情地展示着原本不可告人的夫妻生活。这让我觉得非常受冷落。
这一夜，母羊不叫了，温顺了。原来，结婚，是可以解决难题的，难怪人生大事之一，便是结婚。
载于《成都晚报》
[ 本帖最后由 髯翁 于 2009-7-10 15:5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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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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