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髯翁 于 2012-4-6 17:09 编辑
吃酒席（李双） 前言：今天整理旧报，发现一篇老稿子。忘都忘了，幸好没丢。稍作润色，发在这里，自我纪念。
亲朋好友来临，须在堂屋吃酒，也即吃酒席。 吃酒席坐法极讲究，乱坐，轻者遭辱骂，重者挨捶打。最怕坐成乌龟，即左右各二人，前后各一人。我在乡下，十一二岁时，因个子高，娃娃````与成````人，都说得过去。逢吃席，极愿降与娃娃为伍，菜一上桌，便可同抢，乱耖，看似不雅，却最能及时解决问题。肚腹难饱，儒雅何存?何用？但有时却被当作大人看待，被拥去堂屋里，与满头银丝，缺牙凹眼，丑态百出的老寿星们，按秩序同座。欲痛吃，不能；需列位“请酒”之后，又等坐“上首”的老头说“请菜!”并率先````拈某菜，众人才能随之而动，绝无差错。刚吃了两三口，又必须随老头放下筷子，大谈闲话，于几近按捺不住之时，才在老头的带领下，重新执筷……如此反复，一顿酒席，需吃四五个钟头，吃得菜冷饭凉。 和老年人同桌共餐，是在受一种特殊的折磨。别的桌都抢着吃，老家伙这桌不抢，都不说好吃，漫不经心，见过大场面的样子。多年后我才明白，这种风度，源于自尊；顾了自尊，苦了嘴巴和肚子，真是划不着！最恶心的是老人边吃边剔牙。一根长草棍，穿入牙缝，扯某一端，像拉锯。公开拉。一个个牙缝拉完，接着又吃，又拉。还常常把瘪瘪的嘴唇朝里攒劲裹了又裹。 也有乐趣。把土钵里的炖鸡或整鸭，调整一下，翘着的尖屁股，直指“上首”，他还不晓得。发现哪桌已坐了五个人，即成了四脚一尾，我就赶过去，充当龟头，正好坐成乌龟。看他们急，很有意思的！ 我爸还好，回乡后，不等谁请，请不请都入席即刨饭刨菜。吃饱就走，从不干坐着酝味；吃饱了，走了，老朽还没开始“请”，众人还没得吃呢！ 今逢改革盛世，万事步伐加快，要我说，凡是旧习，都该改！ 1994年5月载于《简阳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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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6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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