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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字] 原创小说,晁林天琦[自我感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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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9 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篇文比较长,但是我相信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契子
“为什么,为什么么要背叛我?!”刑天琦紧皱剑眉,气极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伤悲。
   可能是任何人,但却从没想过,竟是跟他亲梅竹马的卓玉愁。这个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美人,这个跟他一起度过了十八个春秋的红颜知己,这个他从未怀疑过的人儿?!
  “若非为了你刑家的产业,你以为我会浪费那么多时间,牺牲我的大好年华,陪你玩什么无聊的好友游戏?别傻了,枉你刑大少爷素以聪明自称,你道我是为了什么?”卓玉愁高傲的微抬着头,若有若无的笑容隐隐浮现在那张绝代风华的脸上,一种莫名的感觉在她眼中一闪而逝。“从今以后,你再不是什么刑家大少爷了。刑家的产业都归于我爹名下了,你走吧。”态度冷漠的言语。
   刑天琦狠狠的咬了一口唇,“好你个螳螂捕蚕黄雀在后啊?呵,想不到我竟是败于对你的信任。”
   两年前刑天琦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爹——刑浩林已因肺疾而离世。这两年来,他一个人打理着刑家的产业,看着刑家自爹去世后渐淡的生意已开始好转,没想到,竟着了卓玉愁的道,眼看着自家的产业落入他人之手,他却无力回天。“信任?现在还说这些……启不笑话?”看不到卓玉愁的表情,那背对着他的身影不复往日的柔弱香软,在他眼里看来,就像是一个长满了刺的玫瑰。她轻轻一抬手“你走吧,我不想伤了你。”刑天琦微眯起眼。四周的打手看到他微露杀气的表情,都握紧兵器向前走了一步。虽说刑天琦过去的武功非一般高手能及,但现在身中“离魂”,功力也只剩下原有的两、三成而已,况且还受了伤,着实不足为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刑天琦捂着左臂上的伤口,轻哼了一声,慢慢步出这生活了十八年的府邸。他虽不在乎名利钱财,但这好歹也是刑老爷子留给他的遗物。刑天琦心道:这仇我总有一天会加倍奉还的!


[ 本帖最后由 赎__ 于 2008-8-19 23: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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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9 23: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到药铺包扎了伤口,看着自己身上所带不多的银子,刑天琦心中很是恼火。现在该怎么办?
  真该死,都怪自己计输一筹。
  自刑浩林死后,初次涉及生意的刑天琦很是辛苦。恰好有玉愁的父亲帮着他打理生意,他心里自是说不出的感激。玉愁的爹在父亲身前,就是父亲的左右手,现在有他帮着自己,繁重的工作自是轻松不少。但谁也没想到,那看似无害的卓伯伯,竟是如此狼子野心,觊觎他家的财产好久了。把自己的管理权限一点一点的移至他手里,最后尽无法再自行管理了!
  其意却不言名,刑天琦也无法奈何这个老家伙。某晚卓玉愁来找他,说是好生看不惯自己父亲的行为,但却无法改变什么。他与玉愁从小交好,自是没有怀疑,突的心生一计,将房产地匹和田地酒楼的地契全模拟了一份,真品拿给玉愁,假的诱她爹来夺,等到真相大白之时,边可光明正大的把这个对刑家贡献颇大的“元老”级人物赶出去了,且他向玉愁再三的保证,自己只是要拿回自己的管理权而已,决不会伤害她爹,并会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条件!且就算她爹再怎么高明,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亲身女儿身上吧?呵,没想到啊,父女同心,他们竟是早就串通好了的夺他地契,并以“他企图羞辱玉愁”为名,将他赶出了刑家。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十八年来的相处,除了友情别的什么都没有,何来非礼之说?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也算是自作自受,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那样敞开心扉的相信于人。刑天琦勾勾嘴角,苦笑了一下。
  现在又该如何?还能去哪,能做什么?
  掏出银子付了饭钱,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走。这繁华的大街,跟他被隔阂起来的心,看起来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走到一处偏僻的胡同口,忽的察觉到不对尽。不愿连累路人,他自发的走尽胡同里。
  “请问阁下是哪位?可否出来一见?”刑天琦单手抱拳,虽心中郁闷,但良好的家教还是使他相当守礼的。
  “呵,还记得你李爷我么?”说罢如众星捧月般的走出一人。一群彪行大汉随即把刑天琦围在中间。
  这不是上次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他出手制止,丢尽了颜面的李家二公子吗?
  “上次给你讨了好处去,这次我请来的可都是高手啊。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只怕是我心里过意不去。”说罢,对着四周的壮汉使了使颜色。众人一拥而上。
  若是从前,此等功夫又怎能入了他的眼?只可惜现在他是抵挡得相当的困难,汗水布满了英俊的脸颊。看来这姓李的是已经知道了他中毒之事,否折怎敢如此找他挑衅?
  一个分神,一根大铁棒狠狠打中他的后腰,一脚使劲朝他后脚弯一踢,闷哼一声,跪到了地上。
  “呵,现在才向我下跪求饶?也不嫌晚了点?”那李二公子潇洒的扇着扇子站在刑天琦面前。
  刑天琦一咬牙,忍着怒气想要站起来,前胸又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更有甚者踩在了他左臂的伤口上。疼痛男忍,却毫无招架之力。使劲闭着双眼,感到那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小人得志的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打,却只能咬牙隐忍。
  忽的空气中一阵香气。刑天嘁赶紧闭气,但也吸入了一点。周围的无脑大汉自是不知何事?数秒后众倒地捂肚狂喊,刑天嘁虽以所剩不多的真气稍稍压下了毒,却也是一阵不适涌了上来。正在他痛苦之际,一颗药丸喂到了他嘴里。抬头看见一个少年笑着说道“解药。”刑天琦把药含在嘴里,却不敢吞下去。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少年笑道:“还有什么情况能比现在更遭吗?”想了想,也却是如此。于是和和口水吞下了药丸。
  “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你们也真是不要脸啊。哟哟~~这不是李家少爷么?怎么跟狗似的在地上乱爬?你不舒服么?”少年含笑蹲在那姓李的身前。他抱着少年的脚道“求求你,解药!给我解药!我再也不敢了……再也……”话还未说完,已晕了过去。“呵呵……”听着少年银铃般的笑声,刑天琦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然后遍倒了下去。
  -----------------------------------------------------------------------------
  头稍有昏沉,但全身的伤痛却是好了很多.缓缓坐起身来,看到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也不知是何药物,疗效如此之高.“醒了?”少年坐在对面的桌边,单手撑头的看着他笑到,那甜美的笑看起来有些腻人。“你给我下药?”刑天琦微皱眉头,心中很是闷极。
  “没有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呵…那解药吃了本就会昏睡一会的。”少年笑颜不改,刑天琦却看得有些心慌。往往越是看似无害的越为身藏不露,这少年,把什么都掩盖在笑容之下了。
  冷哼一声,“你这药可好生奇怪。我虽不是无所不知,但也不是绝什么毫无见识之辈。这毒人的药,有化功的,有另人生不如死的,有让人昏迷的,也有让人出现幻觉的,更有胜者让人失去神智听人摆布,可你这药,只让人肚子痛?哼,这算什么功效?”“只是给人略施惩罚而已,那么严做什么?况且这可不是一般的疼啊,你是吃了解药没亲身感受到嘛。而且肚子痛的药哪有什么不对?那巴豆不也差不多的功效么,呵…”“可你这解药吃了还会昏睡,可见药师的调药技术还有待加强啊。”刑天琦半玩笑似的说到,声音却很冷。那少年倒也不生气,笑着问他:“呵,刑兄怎么也不问问你现在在哪,我为何救你?”刑天琦微抬起头,轻勾嘴角,目光斜视着少年:“那请问阁下我现在身处何地,你又是为何救我?”“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嘛,呵…我们现在在客栈呢。饿了没?我去叫点东西吃。”
  听到那句“英雄救美”,刑天琦皱起眉头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想他七尺男儿相貌英俊,不带一丝娇柔,这“美”字从何说起?反倒是那少年,皓眉星眸,唇红齿白,虽没有女子那份柔弱的感觉,动作说话也相当男子气,但若拿两人相比的话,这“美”字还是得他来担待了。
  少年端着菜进了房来,拿了一小瓶酒放到桌上,“你伤还没好,只能少喝点了。”刑天琦看着少年,缓缓说了句“我身上银子不多了。”“我请客。”“你救了我还让你请客?刑某可无以为抱啊。”语气慢悠悠的,听不出一丝感情起伏。“呵…救人救到底呗。你家在哪?送你回去?”“你觉得我像那小姑娘般需要人陪同回家吗?”“自是不必”少年笑道。
  “看你不像本地人。”“是啊,我一向到处游玩,走到哪算哪。”“一人可会寂寞?”刑天琦微微挑眉。“刑兄的意思是?”明明知道却不道破,等着刑天琦自行说出来。
  “多一个人陪你不好么?”“哪的话,小弟自是感激。”笑着为刑天琦夹菜,就像是别了多年的朋友般。
  虽本不该与一个陌生人走得这般近,更不该出言说要一同游玩。可他现在没钱没住,一个人可怎生是好?
  “你叫什么?”刑天琦虽勾起嘴角,可声音听起来很淡。“呵,晁林。”
  “不防与晁兄明言,在下身边并没有什么钱。若要一同……”刑天琦说这话时心中一阵尴尬,表情也显得很僵硬,不是迫不得已,他也是不愿与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说这话的。还未等他说完,晁林开口了“我什么都没有,唯有钱还算多。刑兄既是肯与我同行,费用自是由我担待。况且多个人做伴,我还得感激刑兄呢。”那明晃晃的笑容一直搁在脸上,也不知是真是假。晁林马上给刑天琦倒着酒,知他尴尬没有做声,遍说到“你身上那‘离魂’我帮你解了,你也感觉出来了吧?我虽会用药,可自知功夫太弱,一路上若有天琦兄的陪同,也安心些。过两天等你伤好了我们便起程吧?”听得出他的安慰,且一句“天琦兄”把两人距离缩短不少,刑天琦也不好再说什么“那给晁兄添麻烦了。”
  “呵,什么晁兄晁兄的,多别扭啊,就叫我林吧。”这声呼很是亲密,刑天琦也叫不出口,便说到:“若晁兄不嫌弃,咱两结为兄弟如何?”“嫌弃二字怎讲?天琦兄在江湖上‘流水桃花’的外号可是无人不晓啊,我区区晁林高兴还来不急,怎敢嫌弃?说起来要嫌弃也该是天琦兄嫌弃晁林这无名小辈吧?”刑天琦这“流水桃花”的绰号确实是无人不知的,他行云流水的剑法与引得无数女子暗许放心的桃花面,自是不愧与这个称呼,可就不知那“流水”二字是否正应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晁兄药毒如此善用,刑某怎敢小看?况且我以后的生活还都得靠你了呀…”说完叹了口气,装做一脸哀怨。“呵…刑兄真是会开玩笑。”看晁林这笑不再向刚才那般皮动肉不动,刑天琦也微微笑出声来。不过心下细想,他虽在江湖中名号远播,但知他样貌的却有几人?这少年还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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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9 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这杭州果是天堂啊,好生舒服。”晁林倚在船栏,右手将吹到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不知怎的看得刑天琦心中一动。原以为这少年只得十六、七岁,却没想到是跟自己同年的,只比他小了两个月而已。刑天琦也没说话,收回视线看向眼前这山青水色,以前来这边谈生意时,并没有怎么留意这风景,如今细看,真真的美啊……
  虽然现在武功基本已恢复了,但说到报仇,怎生报好?总不能把玉愁和他爹拖出来一阵海扁,再抢回地契和约?这……似乎也不妥啊……哎,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先好好的玩玩,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吧。
  船身猛的一阵晃动,且看船尾边停着一艘小点的船,十来个盗匪样子的人跳上船来,一脸凶狠的样子把船仓围了起来 。刑天琦与晁林对视一眼,好家伙,打劫的。
  三名船夫的身边各站了人,不准他们再划动。仓里福人小姐们也害怕的直冒冷汗。一名男子对着他们大喝了一声:回仓去!晁林看了刑天琦一眼,两个走回仓里坐下。
  这是一艘客船,上面载的全是前来游玩的游客,所以大家身上都有笔相当可观的银子。在这大湖中央,又没别的船只,遇上了匪徒,这可如何是好?众人冒着冷汗将随身所带的银子掏出来,心中不住的恐惧。
  “快把银子拿给爷!”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把手伸到晁林面前,晁林不改笑颜道“不好意思,出门忘带银子了,恐怕要让大侠失望了。”这“大侠”二字听在那刀疤脸耳中是何等的讽刺,“妈的!”眼看那粗壮的手肘就要撞上晁林光洁的脸庞了。一只把剑鞘轻轻挡住了那人的手肘,刑天琦微皱眉头“有话好好说,干什么动起手来了?”“动手又如何?老子今天要打得你满地找牙!”刚才刑天琦用剑鞘轻轻便挡住了他那使劲打向晁林的一击,可他却还没察觉到两人间的实力差距,真真的连个三流角色也不如。一把大刀对着刑天琦身上砍来,刑天琦身型一闪,躲了过去,那刀疤脸还未反应过来,以被刑天琦以剑柄在他腹部狠狠一击,倒在了地上。剑未出鞘,就这么抵在那人的咽喉处,刑天琦居高临下漠然的看着他满脸疼痛的抽搐。
  “怎么还认真起来了?”晁林笑着打破僵局,看了一眼地上的刀疤脸,对其他正呆若木鸡的匪徒说到:“各位好汉今天就放了我们吧,你们朋友也受了伤,带他回去治治吧。”只见他藏在袖中的手捏碎了一颗小药丸,淡淡的味道随着空气流窜,那味太淡,皆以为是晁林身上的体香,殊不知自己已被下药。
  那群匪徒的老大倒也是个识趣之人,看出实力差距后不得不放下脸面来,说到“今日遇到高手,算小弟们运气不好。”说着,已有两个把倒在地上的刀疤脸抬了起来,“走!”那人对着众兄弟说到,于是船仓里又宽敞了起来。
  “两位大哥!那群匪徒经常作乱,为何英雄要放他们走?!”一船夫急急说到。晁林笑着从怀里摸出一白玉瓶,倒出药丸,每人散了一颗。“刚才我下了药,大家快把解药吃了罢。”说着喂了一颗到刑天琦嘴边,其实刑天琦适才已经闭了气,根本没有中毒,不过这药已然喂到了嘴边,只得一口吃了进去。看刑天琦吃了,他又给自己吃了一颗“各位别急,这药再过数秒便发作了,可令他们意志混乱,相信等他们的船靠了岸,会自行前往官府自首的。”看晁林说得这么神,众人没由来的一惊,然后连连赞好。刑天琦坐回刚才的位置上,靠着扶手笑道“你可真是厉害呀,什么药都有。这没中毒的吃了解药没害吧?”晁林也笑着坐了回来“我知你没中毒,放心,就当是补药了。”然后凑到刑天琦耳边道“我的体质根本不会中毒,自己吃了也免得船客不敢吃”说时拍了拍刑天琦的肩膀,刑天琦心里没由来的一慌,马上镇定了下来,起身走回刚才赏风景的船沿。晁林倒是没说什么,难得的收了笑容,靠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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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小二热情的打着招呼。
  “随便上点什么吧。”“好勒!”小二转身走开了。饭馆里几个姑娘看着他两窃窃私语,晁天转头对那几位打量着他们的姑娘抿嘴一笑,几个姑娘脸一红,低下头去吃饭。
  “晁弟可真有桃花运啊,看把那几位姑娘给迷给,啧。”刑天琦低声说到。“小弟是看她们一直盯着大哥看,怕大哥困扰,帮你而已。大哥怎的不敢情,反倒说起我来了?我这桃花运怎跟大哥比?大哥的”流水桃花“可是江湖公认的啊,多少美女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就为了见大哥一面么?”晁林夸张的露出崇拜的眼神。刑天琦轻笑一声“晁弟可是好口才,就别取笑我了。”
  正聊地起劲,小二端来菜来。晁林对刑天琦说了句“晚上就在这住吧?”还未等回答就已跟小二吩咐道:“两间上房。”刑天琦无奈的笑着微摇头,这哪是询问他的意见啊?自己不早就定了吗。
  “对不起,客官,现在上房就只剩一间了。你们看一起住行吗?”晁林微微一愣,那小二忙补道“两人间的。”晁林转头看向刑天琦,刑天琦对那小二说到,“就一起罢。”
  待小二走后,晁林露出玩笑的表情“琦哥想跟我同房莫不是看中了我的美色?”笑着露出狐疑的表情将刑天琦上下打量了一番。刑天琦被他逗笑,说到:“若我真是觊觎美色,还不如跟掌柜的要面大点的镜子摆房里。”晁林微翘嘴巴,马上又换上了一张笑脸“大哥说得有理,小弟虽处处胜于大哥,可就是没大哥那般‘妩媚动人’的‘美人’气质”说完左手轻捂肚子,有点笑到内伤的嫌疑?
  刑天琦自知嘴上工夫比不过这小子,便夹了好大一块鸡肉到晁林碗里“晁弟快吃罢,小心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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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房里一进门就看见中间摆了一张圆木桌,房间右边有两间房,一房一张床和梳洗的盆架,实在不怎么高档。
  “哎,两间房啊,好生的可惜,我还以为今晚可以跟大哥‘相拥’当天明了呢!”说完暧昧的朝刑天琦丢了个媚眼。明知是两人房,还故意作弄他,刑天琦笑着摇头“若闲弟相邀,同床而眠又有何不可呢?”俊眉一挑,看了一眼晁林,有看了一眼那裹着纱帐的床。知道玩笑开过了也不好收场,晁林笑了笑,径自走到自己那间房里。
  二更左右,睡得正熟的晁林迷迷糊糊的被人轻拍脸颊叫醒。晁林微睁眼睛,看清来人后,动了动嘴,刚想说话,一根手指已放到了他唇上阻止了他的言语。
  他心里莫名的一跳,只见刑天琦低下头来将嘴凑到了他耳边。心里像打着小鼓似的,脸“嗖”的一红,却听见刑天琦低声说到:“别说话,房顶有人。”晁林刹时送了口气,摸摸自己稍红的脸,心里暗骂到:该死,我想什么呢。
  房里没有掌灯,在刑天琦的提醒下,他提神一听,房上果然微有响动。
  他拉起刑天琦的手,在上面写到:黑店?不等刑天琦回话,窗上伸入了一只小管,丝丝被吹入房中。刑天琦马上闭气,晁林从小在药石堆里长大,这些东西对他一点用也没有。刑天琦翻身躺到晁林床上,两人借着月光使了个眼色。
  过一会,听到房里没了动静,窗轻轻被人打了开来。进来一个眼长唇薄的人,一看就是副寡情相。他走进来后先到刑天琦的房门对着里面扫了一眼,看到没动静,以为人已经迷倒了,便又走回晁林床边,嘴里还念着“爷今晚有福了,一下子放倒了两个美人。”那淫琐的声音配上那么张薄情的脸,可真是……
  床账里两人对视了一眼,苦笑道,竟是采花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左手潜意识的紧握了一下晁林的手,右手拿着剑随时准备起身。
  那薄情脸的男人刚拉开纱帐,一把剑便直直的躺在他颈侧了。
  看着刑天琦微怒的模样与晁林的一脸厌恶,那人深知大事不好。“咚”的一声跪到地下,“大哥!小的只是晚上来查房的!别吓我啊”“跪那么大声也不怕吵着人睡觉?什么烂借口啊,用查房呢?客人的房是可以随便进的?也不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事儿。”晁林轻蔑的看着他,理了理自个儿的衣服。他说话本就刻薄,想也没想就随口说了几句,哪知这话听到那采花贼耳里完全成了另一回事,“大哥,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小的不该随便乱进别人的房!”愣了一愣,两人脸色“嗖”的一红,这该死的色胚想到哪去了!!他不过就随口按常理那么一说,怎就依样画葫芦的搬到他两身上来了!真是尴尬到欲哭无泪啊!!!
  那人倒也聪明,看刑天琦的剑稍送了点,立马洒出了一包药粉。刑天琦一个退身,那人便想翻窗出去。刑天琦剑一摔,宝剑嗖的插到那人脖子边,还挑断了几根头发,那人惨叫一声,吓晕了过去。原来这世上不只是鸟会惊弓而已,人也会惊剑啊?可惜是个贱男人,若是女的还可以拿去卖了赚点外块呢!想到此处,刑天琦不由得笑出了声,不过想归想,若真是女人,他刑少爷也不是会做那种事的小人啊。“还笑得出来?先管好你自己吧。”晁林白了一眼正在用那人的衣带捆住他手脚的刑天琦。“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真笨!他刚才不是洒了一包粉吗?你没来地急闭气吧?”看到刑天琦脸色微变,接着说到“不过你放心,不是什么的不了的药。他不是采花贼嘛,除了**还能有什么…**?”说着方才想起,不知道这“流水桃花”中了**是怎生个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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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刑天琦铁青着一张脸对那正幸灾乐祸的晁林说到“别……”话还没出口,已开始觉得一股热流自腹部升起。使劲吸了一口气,将那感觉压下去,微红着脸对晁林说“闲弟,别闹了,快把解药给大哥。”那声音听起来已微微有些沙哑。“解药?”本在调笑的晁林顿时一愣“我得看看他下的哪种药,况且配药也需要些时间啊。等我药配好了,你都够时间去窑里跟姑娘相好了。”刑天琦脸色一白,转身便走,既无解药,那也只有去找个姑娘了。
  “不过嘛……”听着晁林这突来的转折句,刑天琦回过头来。刚一回头还没来得急看清,已被晁林一把拉到了床上。
  晁林一翻身压在刑天琦身上,一张俊脸笑得腻人。他勾起刑天琦额前的一缕青丝,“大哥,走那么远的路去找姑娘你吃得消么?不如让小弟帮帮你吧?”说着,另一只手放在刑天琦的胸膛上画着圈圈。触电般的感觉涌了上来,刑天琦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笑道“闲弟莫开玩笑了,大哥快憋不住了。”说罢便想拉开晁林的手,却隐隐感到有些不舍。
  “谁在开玩笑啊。”晁林故作受伤的瘪瘪嘴,这模样看在刑天琦眼里说不出的诱人。晁林双手慢吞吞的拉着刑天琦的衣服,顺着脖子上的肌理缓缓抚摩下去……刑天琦忍不住的“恩”了一声。‘看来这药可好生的厉害’晁林心道。想归想,动作可一点也没拖拉。他低下头去舔了舔刑天琦的右耳廓,刑天琦有些憋不住的把脸往左一别。
  晁林把刑天琦的头捧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的脸,发现刑天琦的已经很有感觉了。
  刑天琦看着晁林的脸在眼前越变越大,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于是闭上了眼睛。
  没等到晁林的吻,却听他轻笑一声。
  睁眼的同时,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晁林已经起身站在床边了,笑道“不逗你了,这普天之下我解不了的毒可是少之又少的。”刑天琦尴尬的坐起身来,不知说何是好。看到气氛有些僵硬,晁林用那惯有的笑颜对刑天琦说到“吃了解药马上便好了,你就在这儿睡罢,我去你那房。”说着已转身离开。
  刑天琦躺下把手臂放在脸上挡住自己英俊的脸庞,还有些无所适从。过了会心中暗道:这小子说没解药那会装得还真像。
------------------------------------------------------------------------------------
  听到重重的敲门声,刑天琦虚着眼睛坐了起来。看看窗前那一大片阳光,知道自己实在睡过了头。
  本来刑天琦不是个贪睡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浅眠,但昨日药性消失后,不知怎的睡得那般沉,日上三柑也未察觉,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敲门声越来越大,刑天琦刚想起身起开门,怎料那门竟被“嘭”的一脚踢开。愣然看着门前的晁林,不知发生了何事?晁林看到他也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大哥一直不来开门,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可怜的无辜的小木门作了冤死鬼了。”刑天琦被他逗得一笑,忘了已是太阳晒屁股的时辰,“晁弟这么早了叫我去吃早饭?”“早饭?看看窗外面那可怜的小太阳吧,它辛勤工作了半天了,敢情有人还没发现它的存在呢。再晚会,可能连晚饭也赶不上了。”晁林说得着实夸张了点,现在只是吃中饭的时辰而已。刑天琦一大早便让晁林逗得呵呵笑,咧着嘴走到了饭厅。
  吃着吃着饭,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晁林最先跑出去凑热闹,过了会,扯着一张快笑烂了的脸回来了。“怎么了?”刑天琦狐疑的问到,晁林这脸可真真可怕。被刑天琦这么一问,再也憋不住的大笑出声,然后忍着眼泪凑到刑天琦耳边嘀咕了几句。刑天琦一听,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赶紧嚼烂了吞了下去,拍拍胸膛有些咳嗽。“没事吧?!”晁林停止了狂笑关切的问到。刑天琦挥了挥手,“没……”喝了一口茶来润喉便急忙跑了出去。
  这光着身子又被捆住手脚倒在地下的,可不就是昨个儿夜里他们屋里那“采花贼”吗?要不是看他出现在这儿,都已经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是说早上起来觉得空荡荡的房里好象少了点什么。要问他怎么光着身子?大概是遇到了哪个贼兄弟,黑吃黑顺便拔了他的衣服吧。看着这么多人围观,那“采花贼”狠不得自己立马晕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真是件倒霉事儿。昨夜醒来,发现自己还好手好脚的他赶紧逃命,无奈发现自己的手被捆着,于是便用轻功跳窗而出。谁知道一跳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脚也捆上了!这个恐怖啊!连份遗书也不能留就要摔死在这儿了!一世英名啊[虽然他并没有那东西]!!暗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含泪掉下楼去,半饷才发现,怎么回事?不疼?正在想是不是菩萨保佑,决定以后一定要一天三柱香。突然被猛得一推,摔在了旁边的路上。跟只狗似的倒在那多狼狈啊……想爬起来又无奈手脚都动弹不得。
  “妈的!”一个声音传来,他这才注意到地上爬起了一个人,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那人一脚踩住他“你找死啊!!什么东西就从天而降了!你以为你是馅饼啊?!可爷爷我也没张着嘴啊!”说罢一阵乱打,好一会才停止。他心中暗松了口气,忽然发现那人一身黑衣,还背了个包裹,这打扮…这造型……果不其然,那人打完后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摸走了,看那身衣裳还值两个钱,索性一块带走了。痛苦流涕,这是典型的黑吃黑啊!!!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不幸”遭遇中时,一个声音愤怒吼到:“是你!!你就是那个玷污我儿的混帐东西!”说着便上来拳脚相加“上次没逮到你,让你个畜生给逃了!可怜我儿竟不堪受辱而自尽了!十六岁的青春年华啊!你他妈混帐!”越说越激动,那老人眼里已噙满了泪水。打过之后,在众人的帮助下拖着那“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示人”的无耻之徒去了衙门。
  还真看了场好戏,虽为老人口中那“十六岁青春年华”的儿子惋惜,但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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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走那么远的路去找姑娘你吃得消么?不如让小弟帮帮你吧?”猛得惊醒,呼,怎会梦到这个……摸摸额上的冷汗,刑天琦还真是有苦说不出,竟在这荒山野岭的睡着了。晁林呢?四周看了看并无人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心中焦急起来。“救命啊!!!!!!!”这不是晁林的声音吗?刑天琦马上纵身飞了过去。只见那晁林坐在一个大坑里,也不焦急,时不时用那张摆明了“无所谓”的脸扯着嗓子哈吼“救命”,这哪像是一个求救的人啊,活脱脱一个玩家家酒的小孩子……
  “扑哧,你这是在干嘛?引狼呢?”刑天琦暗地形容他的声音像狼嚎,那晁林笑着回到“这不有只‘狼’上钩了么?”突然想起方才梦里的事,刑天琦一阵心虚,急忙跳下去把晁林抱了上来。
  晁林双手勾在刑天琦脖子上,说到“我就知道你会来,嘿。”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刑天琦猛的放了手。晁林摔到地上,大喊了一声“哎呀!脚!你干嘛啊!”说着挽起裤腿,刚才摔进坑时跌肿的脚肘现在越发的恐怖。那惯有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脚肘,晁林淡淡说到“刑兄,这可如何是好?”听着晁林疏忽的称呼,再看看他那张铁青的脸,刑天琦一阵冷颤。开玩笑,他的“生死”大权还握在晁林手里呢[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现下身上可是一点钱也没啊!]。“晁林,怎么那么疏远的称呼为兄…要不为兄背你回去吧?”不知道是不是晁林的错觉,刑天琦说话之时好象特别加重了“为兄”二字的读音?
  刑天琦顿下身来,让晁林爬到他背上。他刚一站起来,背部与晁林的下身刚好有些摩擦。感觉到晁林细微的变化,两人的脸都“唰”的通红,幸好两人谁也看不见谁的脸,各自在心中庆幸。就这么一路走到城镇,两人间的气氛十分微妙。晁林一直感到下身轻微的摩擦,毕竟是男人,不由得越来越硬,天啊!再这么下去怎生的了;而刑天琦也是相当的尴尬,又不能把晁林独个丢在在荒山野岭的,也不能用抱女人的方式把他抱着走啊!
  好不容易来到一家客栈,刑天琦将晁林放到床上,起身时眼神不受控制的往晁林那儿瞟了一眼,这一看,两人的脸再次憋得跟猪肝似的。刑天琦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离开了晁林的房间。看刑天琦一出去,晁林便憋不住的放下纱帐,自行解决。
  清晨,刑天琦来叫晁林去吃饭。也没有敲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刑天琦近来,晁林手一抖,一只鸽子便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晁弟这是?”晁林回过神来回到“没事儿,家里的家书,报报平安。”笑着走向饭厅。刑天琦也不多加怀疑,跟着晁林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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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晁林……”刑天琦用筷子拨着晚里饭,小声喊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晁林停在筷子,有些疑惑。“你想不想回洛阳去?”刑天琦抬起头看向晁林的眼睛。“回去?你不想跟我一起了吗?”晁林尽量把自己的言语控制到没有感情的程度,手去止不住的抖了一下,一块鱼肉掉到了桌上。刑天琦见状拈了块肘子放到他碗里,“不,我…我是有点事……”见晁林把头埋得低低的吃着饭,刑天琦轻声问了句“晁弟陪我一起回去么?”“啊?”晁林抬起头来,“哦…好。”正当两人尴尬之际,前面的饭桌传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你个骚娘们,黄老爷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你他妈还有什么好挑三拣四的!”那女人被打到地上,抽抽涕涕的说到:“那…那黄老爷都六十…六十多了,我…我,我比他孙女也大…大不了多少。他身…身上那些坏…坏掉的皮…皮肤,也不知…道是不…是传染…传染病,我…我……”抱怨了几句,女子便哭哭啼啼不再作声。方才打她那男人一脚踩在她手上,嚣张的说到:“那黄老爷子出了五十两银子!别人有他这么大方吗?要不是黄老爷子看上了你这脸,我还得多抽你几巴掌!”说着便用手抬起了那女人的下巴。四周的客人眼前一亮,好个标志的姑娘!
  晁林收回目光,看向刑天琦。只见刑天琦皱眉一直盯着那边,晁林刚想开口,刑天琦已经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好好的一个姑娘你卖她做什么?”刑天琦伸手要扶起那姑娘,却被那男人一手推开。“我掳来的姑娘,我想怎么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嘛?”那男人态度很是嚣张,竟在光天化日下坦白那女子是他掳来的。“掳来的?”原本刑天琦还以为这女子是他妹子或什么的,没想到却是抢来的。俊眉皱得更紧了,“这还有王法了吗?”“老子就是王法!你随便在这镇子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王虎的名字?”既然刑天琦已插手此事,晁林也不能坐着看戏了。他起身走到刑天琦身边,冷笑着把那男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讽刺到:“小虎子,那么激动做什么。你的威名我们自是听过的,谁不知道这镇里一直有只疯狗喜欢到处乱咬人啊,各家各户都提防着那畜生,我们自是也有所耳闻的。”一句“小虎子”把那嚣张的男人贬成了“太监”,那男人气到脸色发青,动手要打,刑天琦刚要拦住那男人,却被晁林一把推开。一拳头狠狠打在了晁林脸上,光滑的肌肤立刻红肿起来。晁林擦了擦嘴角的血,“呵呵”笑了几声,看向那男人。只见那男人面色难看,眼里甚至有些惊恐。“怎的了?小虎子,想动手就接着打罢。”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挂在晁林红肿的脸上感觉好生奇怪。众人细看,才发现那男人手臂上不知何时插了根针,除了眼睛以为,好似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了。
  “哦,我忘了,那针上好象有毒来着,一不小心竟扎到你手臂上去了?!那可真是糟糕啊,在下实在万分抱歉。”晁林夸张的做出一脸认真的表情,还微皱着眉头表示歉意。“你这贱人,给爷下了什么毒?”那男人语言凶狠,却底气不足,气势上已输了好几分。“哎呀,这毒好象叫‘无觉’来着,中毒之后前两刻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后两刻全身酸软丝毫无力,放心吧,等过了这又麻又酸的一个时辰,便再也不会难受了。呵…因为到时你身上再不会有感觉了!”看着晁林温文儒雅的笑容,那男人全身冒着冷汗,不知是因为麻痹还是恐惧的关系,他全身略微发着抖。
  “晁林……”刑天琦一直都知道晁林不是个善茬,没想到竟是如此狠心。“恩?”晁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头看这刑天琦。“你不会真要至他于死地吧?”“不会,当然不会。那药只会让他求死不得而已。”那温柔的笑脸配着这么一句毒话,围观的众人感到脊椎一阵发冷。“别这样,把解药给他吧。”晁林瘪着嘴一脸不乐意“看他那嚣张劲儿,他自己都没管我要解药,你着什么急?”刑天琦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晁林往怀里一掏,丢出一包药粉到刑天琦手里,“马上冲水给他服下吧。”晁林别过脸去不看他们。
  那男人渐渐恢复了知觉,刚想向刑天琦谢过救命之恩,启料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脸上。他吐出一口和着牙齿的血水,支撑着桌子从地上爬起来。“这是还你打了晁林的那一拳,真是便宜你了。”刑天琦冷声说到。那男人自嘲的想:看来是不用道谢了。嘴边扯起一丝苦笑,“你们为的就是这个娘们吧?她现在是你们的了。”说着转身要走,却被刑天琦叫住了“她家在哪?”“家?”男人缓缓回过身来,身体还没能活动自如,冷笑道“她没家。她爹欠了我赌债,把她压给了我。那老头估计早就跑了,不然他哪有钱去还那些人的债?”说罢离开了饭馆。
  看来这女人救了还不好安置,刑天琦心道。“你准备把她怎么办?”晁林捂着红肿的左脸,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到。“这……”还没等他说话,那女子便抱住他的脚哭道“爷,好人做到底,你要救救我啊!爷,算青莲求您了!青莲给您磕头了!”说着便哭着在饭馆的地上磕起了头来。这可不好办了,刑天琦又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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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她一同上路?”抹了药膏,晁林的脸已无大碍,只有一点微红而已。“这……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由于客栈里没有了多余的房间,刑天琦让那姑娘住在他那屋,自己跟晁林同房,现下两人正在桌边讨论着如何安置这姑娘。“还能如何?她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长得又颇有姿色,还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晁林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太晚了,别喝那么多茶,不好睡。” 晁林放下茶杯,两人一阵沉没。“别想了,就这样吧。明日带她一起走。”晁林起身走到床边,“晚了,睡吧。”打了个哈欠,晁林把外衣放到衣架上,上床睡了。他睡得很里面,给刑天琦留了很大一块位置。
  刑天琦吹了油灯,走到床边宽衣躺下了。
  尽管屋里放置了火盆,但冬季的夜晚仍冻得晁林手脚僵硬。他往刑天琦靠了过去,嗅着他的体香,刹时觉得很是安心。刑天琦蓦地睁眼,看了看晁林,把他搂入怀里,握住他冰冷的手,轻声道“睡吧。”于是径自闭上了眼。感到刑天琦身上的热度温暖着自己,晁林再靠近了一些,找了个舒适的角度,闭了眼。
  月光透过纸窗照到床前,床上熟睡的两人显得好生恰意。温馨的气氛回荡在这两个同没有亲人的少年四周。
  轻轻的敲们回荡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晁公子,刑公子,掌柜的说可以吃早饭了。”刑天琦微眯起眼睛,看见晁林也正迷糊的睁眼,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忽的发现姿势不对,两人脸色微红,连忙收回手来。刑天琦先起身穿好了衣服,把衣架上的衣服递给晁林。晁林对着双手呵了口气,也下床穿好了衣服。门外刑天琦不知对那付青莲说了什么,惹得姑娘一阵轻笑。晁林束好了发髻,对着镜子照了照便出了门。
  看见刑天琦与付青莲还在门口等着他,他礼貌的对付青莲露出了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赞了几句美人如阳暖人心弦,便下楼去吃饭了。女人的心思都比较细腻,晁林对她越是有礼越是生疏她还是感觉得出来的,毕竟刚相视,她也没立场说什么,于是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下了楼去。
  “若是青莲姑娘不嫌弃,从今儿个起,便跟着我们一同生活吧?”晁林为付青莲添了碗粥。“是!小女子怎会嫌弃,公子对小女子的大恩小女子定是默齿难忘的!”青莲微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他们。“青莲也别那么客气了,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们丫鬟呢!叫名字便得了。”刑天琦知道女儿家怕胖,为青莲夹了青菜。“是……”青莲偷瞟了刑天琦一眼,红着脸把刑天琦为他夹的青菜送到了嘴里。晁林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便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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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个曼妙的清醇女子站在一个卖小首饰的摊子边,轻轻拿起首饰挑选,引来无数路人侧目。一个大胆的小伙子走到那姑娘身边,“姑娘可是一人?在下有幸请你吃顿饭吗?”“啊?”那女子愣然看向那小伙子,马上低下了头,“不,我……”话没说完,一只手环到了她肩上。青莲一惊,慌忙抬起头来,却是晁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边。“不好意思了这位公子,请问你找我家娘子有何贵干?”晁林淡笑着看向那人,那人听见这美丽女子已然成亲,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不起,打扰了。”
  晁林放下了搭在青莲肩上的手,“你这可人儿还真会惹麻烦呵,红颜祸水啊。”说着夸张的叹了口气摇着头。青莲秀脸一红,忙低下头去。这几天的相处,晁林对青莲也不再生疏,恢复了以往爱开玩笑的个性。看着晁林的笑颜和低头面红如霞的青莲,刑天琦觉着心中滋味不大好受,倒也没细想,拿起青莲方才挑选的那款首饰付了钱。
  刑天琦将首饰递给青莲的时候,两人的手无意间的一碰,青莲赶忙把手缩了回来,脸更红了,头也低得更低了。晁林眼尖的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酸,突然想喝点酒来润润。
  说到要回洛阳,两人都想再走杭州那边回去,心里都很生放不下那西湖的美景。
  站在船头,晁林冷得嘴唇发紫,却又不愿回仓里。一件裘衣披到了身上,刹时暖和了好多。“天这么冷,小心感冒了。”刑天琦看了眼晁林冻得发紫的嘴唇,有种想用自己的唇暖和它的冲动。晁林拉紧了裘衣,没有说话。“晁林……”“恩?”“你是不是喜欢青莲啊?”刑天琦微皱眉头的看着他,晁林紧拉裘衣的手顿了一下,“怎么这么问……”“没。”看晁林没回答,刑天琦的眉又深皱了一分。
  “天琦哥,晁林哥!这天多冷啊,快进仓来吧。”青莲担忧的轻喊。两人对视一眼,也没再说话,回了仓里。
  刑天琦靠在右上角,晁林坐在左下角,一个仰头望天,一个低人看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看着两人间奇怪的气氛,付青莲想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却不知如何开口。过了会,她拿着酒瓶往杯里倒酒,“天琦哥,晁林哥,酒温好了,快了喝点去寒吧。”两人靠到桌边,拿起酒杯的同时对看了一眼,然后各自仰头喝下。
  他听到我问他是否喜欢青莲时,手明显抖了一下,是因为我说中了他的心事么?
  他见我没回答,眉头又深皱了一分,难道他喜欢青莲,怕我这好兄弟跟他争人?
  他们现下坐的这艘船不似来时的大客船,这是艘私人的小船。船夫在船尾划着船,仓里的三人显得特别的安静,只剩倒酒声跟喝酒的咕噜声了。青莲看了看晁林,就看了看刑天琦,心中暗道:这两人怎么这样喝酒,醉了该如何是好?偏偏她不善言辞,不知该说些什么。单纯如她,又怎能料到那两人心中各有的心事呢?
  这夜,便在两个喝闷酒的少年,与一个心情稍显焦虑的少女,各自心怀不安的躁动里结束了。
  船刚靠岸,三人急忙走下船来呼吸这岸边的空气。刑天琦调笑道“这脚能扎扎实实粘在地上的感觉可真好啊。”“合着您老以前一直都是用手着地的?”晁林回道。“呵……”青莲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在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时眼间瞬间没了笑意。“怎么了?”刑天琦发现了他的异样,“没……”青莲脸色苍白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那孤寡的身影。刑天琦与晁林对看一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忽的,一个老人跪在了他们面前“两位爷!求你们把女儿还给老生吧,这是我所有的银子了!”说着捧上了几两银子,满脸泪痕。“爹……”青莲眼睛略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老人家,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刑天琦刚想扶起老人,谁知那老人把银子往前一放,不住的在地上磕起头来“两位爷啊,我就只有这么一点钱了,求你们了,求你们将女儿还给我吧!我可就那么一个女儿啊!”带着哭腔的声音不住的说道。“爹!”青莲喊了一声,赶紧蹲下身去扶起老人,“爹,你这是干什么呀。”脸上已布满香泪。“莲儿,爹对不起你。爹好后悔,爹还了赌债后便拼了老命的工作赚钱!希望有一天能把你给赎回来……莲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说到此处已经哽咽“爹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却找不到你,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配当你爹!”说罢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子。青莲连忙拉住老人的手,“爹!别这样!女儿没有受苦!女儿没有没卖掉!”青莲哭得一张秀脸失了颜色,那老人一听女儿没有受苦,激动的抬起头来,“莲儿,莲儿!你真的没有受苦?可不要怕爹伤心而骗爹啊!”“没有,没有没有!这两位公子救了我。”青莲扶着老人站了起来,赶忙擦着脸上的泪,带着还没恢复过来的哭腔说到,“爹,这是刑公子,这是晁公子。是他们把我从那王虎手里救下来的。”还没站稳,老人便又跪了下去“多谢公子的救命大恩!”眼看又要磕头,晁林赶忙扶起老人,“伯伯,这点小事,用得着这般谢我们吗?我们是晚辈,伯伯这翻大礼启不是折我们的寿了?”看着晁林一脸温和的笑容,老人立刻伸手擦了泪水“不敢不敢,两位公子一定长命百岁的!”刑天琦看了一眼还是抽涕的付青莲,“付伯伯,您是想将青莲带回家吗?”老人一听,忙道“是,我,我一直很后悔,没能阻止王虎硬抢走我的女儿抵我的赌债。我已发誓再也不赌了!我只想跟莲儿好生过完下半辈子。”一直没有说话的莲儿忽地跪了下去磕了个头,“谢谢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青莲此生定不会忘记的!”这句话已是表明了要跟父亲回去了。
  “付伯伯,您刚说这是您全部的银两了?”刑天琦拿起放在地下用红布包着的银子。“是,这银子里有部分还是我卖了房子的钱。”听不出刑天琦话里的用意,那付老汉老实答到。晁林立马从怀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付伯伯,把这拿着。青莲是个好姑娘,以后还会给你找个好女婿呢。”看着晁林笑得温馨,付老汉一时不知如何应付“这…我这怎能拿你们的钱喃!”付老汉连连摆手。“客气什么,我们与青莲也是朋友一场。您不拿着是看不起我们吗?”晁林笑着的脸马上做出严肃的神情,那付老汉只得拿了银票不断感谢。刑天琦看着晁林那表情,心道:真是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
  青莲离开已经两天了。坐在河边看着晁林在河里踏着水,刑天琦轻声问到“青莲都了已有两天了罢?”听到这话题晁林心里没由来的刺痛了一下,“是啊,怎么了?”晁林回头,却看见刑天琦正深深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她啊?”看着刑天琦认真的神情,晁林也没有开玩笑了,坚决的说到“从没有过。”说着视线从刑天琦脸上移开了,瞬间又注视着他道“那你呢?”刑天琦心情渐好,笑道“自然也没有”。
--------------------------------------------------------------------------------------------
  不知何时已习惯了两人同睡,这大冷天的有个纯天然不会降温的暖炉,多遐意呀。
  两人到了洛阳,订客房的时候就只订了一间,尽管那掌柜的不只一次的说还有其他房间,但他们还是执意要睡一个房里,惹来那掌柜的一阵狐疑的眼神。呵,这时代虽不至于男风随处可见,但对于见多识广的老掌柜对这些事还是略有所闻的。不过他两还着实不是那样的关系,也懒得解释,免得越描越黑。就随他去瞎想吧,刑天琦和晁林对笑了一下。这举动看在老掌柜眼里可就别提有多暧昧了,差点把老掌柜那所剩不多的长胡子都给肉麻掉了。  
  晁林咬了一个冰糖葫芦,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到,“你回洛阳来是要干嘛的?”刑天琦喝了口茶,有些困惑不知该从何说起。尺尺也没开口,晁林看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勉强。换了个话题道“看你又皱眉了,过不了几年那眉间的皱纹肯定跟刀刻的似的,到时候可就不是‘流水桃花’了,改叫‘落水桃核’了吧?”晁林一指按在刑天琦眉间,刑天琦笑着捧起晁天的脸,两手的拇指按在晁林唇边,“那你呢?整天挂着个假笑,多虚伪啊……这嘴角的皱纹可比眉间的更显老呵。”“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它就跟天生就是那样似的,自己就勾上去了。”晁林做了个好生无奈的表情,却掩盖不住眼里那笑意。
  这时,那老掌柜的推门而入,“客官,找给您…的钱。”话未说完时看到两人那暧昧的动作,这久经风雨的老掌柜差点心脏病发作了。“对…对不起,打扰了!”说着急急把银子放到桌上,风一般的跑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晁林嘀咕了一声:“这掌柜的可好没礼貌啊。”说罢,刑天琦把额头抵上了晁林的额头,两人放声大笑了起来。那许久未曾听过了的欢笑声中,只听到刑天琦含笑说了声“那老掌柜的误会这下可深了去了,你怎么赔我的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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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给我一包药性很强的吧?”刑天琦轻撞了一下正在看书的晁林。“你要那玩意儿干嘛?”晁林有些吃惊,“嗨,自是有用呗。”见刑天琦不愿多说,晁林也就不再多问,从行李里拿出了有一包药粉。“这能管多久?”“一百人左右的话,这么一包能管一天多吧。”“再给我一人份的解药。”“只要一人份的?”说着已把一小包药递了过去,“够了。”
  第二天大早就刑天琦便不见了踪影,晁林心下好生疑惑,乍一想,这刑天琦难道就这么走了?!心下立马有些慌,理了理衣衫决定到街上去逛逛。
  此刻的刑天琦正伏在刑家厨房的屋顶上,哦,不对,现在该改叫卓家了吧?刑天琦咬牙暗想。
  这刑天琦是何等高手,抓起几个小石子往众人身上一扔,厨房里的厨娘丫鬟忽地觉得头有些晕,一瞬间也就好了,便没在意,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殊不知在他们晕眩的那一瞬间,饭菜里已被下了药了。
  午饭后,卓俯里一片寂静。刑天琦到饭厅找到卓玉愁,将她抱回了客栈。
  到了门口,突的想起晁林也在,正在想要如何跟晁林说这事,却发现晁林不在房里,刑天琦觉得这时机来得可真好,暗暗有些庆幸。
  服了解药,卓玉愁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猛的看见刑天琦桌在旁边。她连忙坐起身来,起身的速度过快,头乍的一晕,手使劲的抓着床栏,“你……”本是想说你怎么在这儿,但看到周围的环境,改口道“把我带来这儿做什么…”她眼中闪过一屡伤感,却又马上换上了一张平静的脸。她把自己移向别处的目光转来看向刑天琦,心中隐隐作痛。他比以前瘦了点,也变得成熟了,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在短短两、三月内,竟有如斯改变。“玉愁…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的。我不想伤了你,把我爹留给我的东西还我吧?”刑天琦眼里淡淡的感伤,看的卓玉愁心里一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卓玉愁别过头去,语气平稳而冷淡,可眼里却已噙满了泪。“玉愁!”刑天琦有些生气,把卓玉愁的脸扳了过来看向自己,却发现她那伤悲的表情和如泉涌般的泪水。想不到她竟哭了……刑天琦愣了愣,“我……我……”既然被看见了,卓玉愁也不再多加掩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了半天,最后忽的纵身抱着刑天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便依在刑天琦肩头痛哭起来。
  刑天琦心下好生奇怪,却又说不出道不明,看着卓玉愁惨淡着一张脸儿,比离开时憔悴了好多,也有些不忍,便轻拍着卓玉愁的背,帮她顺顺气。
  
  晁林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这刑天琦跑到哪去了,忧心的回到了客栈。站在门口时,听到里面似乎有细微的哭声,好奇的推开房门。却看见他担心了半天的刑天琦,现下正搂着一个哭得泪人儿似的女子轻声安慰。
  房里的两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晁林这才看清了那女子的面目,虽然脸上布满泪水,妆也有些花了,但仍然美艳绝伦,且多了股楚楚可怜另人心疼的柔弱感。好一个绝色女子,晁林心下想到。刑天琦有些还没进入状况的看着晁林,心还挂记在玉愁身上,玉愁的表现太奇怪了……
  看到刑天琦有些茫然的神情,晁林勉强扯了个笑容,道“愚弟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呵,打扰二位了。”心里一阵发酸,却温文儒雅的走出了房去,将门带上。
  一个人在楼下喝着闷酒,晁林想着那刑天琦回过神来会不会追出来?但现实是残酷的,他已喝了半天的酒,楼上的人却一点也没有要下楼来的迹象。脸上那笑容怎么也作不出来了,他拿着酒杯的手使劲到像是要捏碎它一样。
  客栈老板看着晁林那面色惨白的脸,再想到刚才那刑公子抱了个绝色美人回来,不禁把自己这客栈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看上了一遍,心道:都说越是温柔的人发起火来越是不得了,这可怜的小客栈跟了我几十年了,不会就要毁在今天了吧?像丧了父似的苦着一张脸,他先前还指望着这小店给他养老的呢。
  事实证明人的想象永远是错的。只见晁林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酒杯便一脸无事的走了出去。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吩咐小二收拾桌子。见那小二拿着杯子看了好一会,掌柜的骂到“给你工钱是让你来干活的!你在干什么!”小二听掌柜的一吼,回过了神来,忙拿着酒杯跑到那老掌柜的面前,“不是的,不是的!掌柜的,你看这酒杯!好生奇怪!”那老掌柜闷闷的接过酒杯,心道能有什么奇怪,这一看,倒吸了一口气。酒杯上印上了方才那少年的拇指、食指、中指三道指印,而酒杯不但未破而且连条裂痕也没有?!
------------------------------------------------------------------------------------------
  刑天琦见玉愁止住了哭涕,立刻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来,“润润嗓子罢。”卓玉愁抽涕着把茶杯捧在手中,却也不喝,两眼盯着那茶水失神。
  若是玉愁舍不得他,觉着对不住他,那当初背叛他,赶走他时,怎会那般决情?
  若是玉愁不觉着对不住他,不在乎他,那方才为何哭得那般伤心?那神态绝对是是装不出来的。况且自己从小与玉愁一起长大,想那玉愁定不那种贪图富贵的小人。况且以玉愁的姿色,嫁个王孙贵族也并非难事,何必跟他争这些钱财?他从小由卓伯伯带大,也一直难以相信卓伯伯竟一直觊觎他家财产。这其中会否有什么隐情?
  “玉愁,我不怪你了。真的,我一直不信你是那种人。若是有什么难处,告诉我好吗?”听他这般温柔的言语,卓玉愁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开始涌了出来。她咬着下唇,也不作声,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看得刑天琦心中一阵焦急。
  过了好一会,卓玉愁问了个毫无关系的问题。“琦哥哥,方才那人是?”红红的眼睛看向刑天琦,听到她跟以前一样的称呼,就像两人间从未发生过那件不愉快的事似的。刑天琦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那天我出了刑家,便遇到了他,结拜了兄弟。若不是他,我现在指不定怎样了。”想着那不知后来怎么样了的李家二少爷,刑天琦便皱起了眉头,心想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治治他。“那人叫什么名字啊?”卓玉愁轻声问到,刑天琦邪邪一笑,“玉愁妹子不会是看上他了吧?真真的郎才女貌啊。”说着弯着十指在卓玉愁鼻子上轻轻一刮。卓玉愁刹时红了眼,低头到,“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别老开玩笑了。”“哦。日北晁,树林的林,晁林。”卓玉愁正色道“晁林?”
  刑天琦看着玉愁这生表情,心想,莫非他们认识?玉愁挽上了刑天琦的手,低声道“琦哥哥,你回来罢,好么,妹子好舍不得你,你回来罢!”说着一滴泪掉到了刑天琦的手背上。“不是我不想回去,可……”还未等刑天琦说完。卓玉愁便抢先说到:“只要你回来,爹一定会把刑家的财产分文不差还与你的!你回来啊……”刑天琦皱眉暗道:当初那般使计抢去的东西,现在怎么肯轻易送还与我?“玉愁,你不能代你爹做决定的。”“不,不不!爹说过了,只要你回来,我们抢去的东西全还给你!!而且我们若有其他什么你喜欢的东西,便都拿去好了!我跟爹都好生的想你!”卓玉愁面容恳切,不像是在撒谎。刑天琦心里一奇,镇定下来后觉得好生怪异,问玉愁,她要么哭涕不说话,要么就故左右而言他,老是说不出个重点来。心里虽很是不安,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也没别的办法,便带着玉愁回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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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还没进门,便看到卓老爷子焦急的在家里跟官府的人谈着什么。刑天琦心里一紧,决定相信玉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在外边刚谈完生意,一回家便看见地上到处躺着人。吓得卓老爷子差点腿软跪到地下去了,一探,众人都还有气息,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了自己艳压群芳的女儿!这事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急忙四处找人。全俯的人都被药倒了,女儿失踪了,多大的事啊,一把年纪的卓老爷子差点心脏病发作,赶忙去了官府报案,再跟衙役一同回来看看现场状况。
  正当焦急之时,看见玉愁回来了!老泪纵横的脸马上喜笑颜开的跑了过来。“愁儿,愁儿!你到哪去了,可吓死爹了!”卓老爷子激动的握住女儿的手,看着女儿红着眼睛,生怕女儿出了什么事。“没,没事儿!爹!你看谁回来了!”说罢笑得灿烂的看向刑天琦。卓老爷子这才看见女儿身旁还有一人,吃了一惊,“天琦!”惊讶过后是愉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衙役看了大致情况后找药师配了解药来,由于事情离奇,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先回衙门去了。
  “愁儿。幸亏你跟着天琦出去了,不然……你看这院子里的人全给迷倒了,钱财却也没少,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卓玉愁听了这话,别扭的看了眼刑天琦,不知该怎么说。刑天琦倒也坦然,“那药是我放的。”卓老爷子微微一愣,随即尴尬道:“天琦,我对不住你。”叫刑天琦刚要开口,他接着说到:“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这的一切还是你的!天琦,卓伯伯有不得以的苦衷,你能原谅我吗?”他慈爱的握着刑天琦的手,让刑天琦想到了小时侯。“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天琦不怪您。”三个人平心静气的坐在这儿聊着天,就像两月前那件事是个梦一样,就这么轻轻带过了。
  他以前的房间卓老爷子一直给他留着,每天也有人打扫。尽管卓老爷子很希望他今晚就回来住下,但他婉转推说还有些事,便离开了刑家。他是放不下那晁林。
  回到客房,却不见晁林的身影。这么晚了,上哪儿去了?刑天琦心里着急,莫非?生出种不好的预感,走到储放柜一打开。东西都还在啊……刑天琦一颗悬着的心掉了地。门“嘭”的一声被撞了开来,刑天琦警惕的回头,却见是晁林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晁林,怎么喝得这么醉。”他伸手扶住晁林,晁林没重心似的倒到了他怀里。打了一个酒嗝,神志不清的微摇着头。刑天琦扶他躺到了床上,“喝这么多……”帮他解了衣服,盖上被子。刑天琦起身准备倒杯茶给他解解酒,却被晁林一把抓住“别走,陪我。”晁林没有睁开眼睛,就像是睡梦中的呓语般说着,“我只是去给你傲杯茶来解解酒。”刚要起身,又被晁林使劲的拉了下来,刑天琦一个不稳倒在了晁林身上,“别走!”“好…我不走。”刑天琦笑着翻身躺在旁边,看着晁林艳红的姿态,忽然有些口干。
  “恩……”晁林喃呢着翻了个身,头痛就就跟被敲了好几棍,快炸开似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也刺眼得打紧。晁林翻了好几个身,摸摸空旷的床铺,突然觉得好象什么什么地方没对。“天琦!”他猛地坐起身来。“这不在这儿嘛,那么紧张干嘛?梦到我给老虎吃了?”刑天琦调笑到,拿着一杯茶走过来递给了晁林,“你以为那老虎都是不挑食的呢?”看到刑天琦还在,晁林心情刹时放松了下来,扬眉笑语。刑天琦坐在床边,“这宿醉的人不都是脑袋昏沉的吗?你怎么还这么精灵。”“呵,那些人能跟我比吗?”说着往自个儿嘴里送了颗药丸,“解酒用的?你可真是什么药都有啊。要不在路边摆个摊去,打个‘蒙古神医’的招牌,好好赚他一笔”晁林用手肘打在刑天琦的肩上,“敢说我是蒙古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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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在繁华的洛阳街道上,刑天琦轻撞了一下晁林,“跟你商量件事儿。”“怎么了?”“你能不能一直在洛阳住下?”看着刑天琦认真的表情,晁林勾着嘴角“为什么?”“跟你说正事儿呢,别嬉皮笑脸的。”皱眉用手拉了拉晁林的脸,“痛啊…”一把拍掉刑天琦的手,晁林气呼呼的揉脸道:“谁嬉皮笑脸的了,我这是习惯性表情。”然后正色道“为何要一直待在洛阳?”“这两天我就回家住了,我想你留下来陪我……”声音越来越小,没察觉到刑天琦有点不好意思,晁林问到:“回家?为什么?”“呜……以前出了点事儿,现在好了,所以……”刑天琦有些困惑该怎么说清楚。“哦。”晁林不知怎的心里有点不舒服,看晁林没回答,刑天琦握住他的手,“多住几个月罢?来我家住行吗?”“好。”晁林甜笑到。
  “卓伯伯,玉愁,这就是晁林,我跟你们提起的结拜兄弟。”卓老爷子和卓玉愁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微微一震,随即笑着招呼“晁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玉愁又为他爹补了句,“还很一表人才呢,不知迷倒了多少痴情女子。”卓玉愁掩嘴笑道。今日看到卓玉愁,又比那日美了几分,精神也好了很多。晁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不好表露出来,便客气的回道“哪的话,区区小辈承蒙卓伯伯夸奖了。”随即看向卓玉愁:“既然在下如此一表人才,敢问这天下第一美女玉愁小姐被在下迷倒了吗?”挑了挑眉,晁林一脸童叟无欺的笑容。“若是早几年遇到晁公子,想必玉愁一芳心暗许了。”卓玉愁笑眼如丝。“现在怎么就不可了喃?”“那自是玉愁的一颗心已许给琦哥哥了啊。”听到了最不想听的话,晁林笑着的嘴角有些僵硬。“好了,好了,玉愁妹子别拿我来开玩笑了。”喝了口茶垫垫底,刑天琦一脸委屈的问到“怎么还不开饭?饿坏了我可怎么办。”“这还没立春,就有蝗虫了……”晁林一脸认真的看向院子里。“哪呢?”刑天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卓玉愁忍不住笑道“晁公子的意思是给琦哥哥照照镜子,便看得见了。”“你们……”
  午夜的书房里传来细细的话语声,卓老爷子和卓玉愁满脸严肃的站在书房里。“你觉得那晁林如何?”卓老爷子问到。卓玉愁微皱秀眉,“我觉得他对琦哥哥有好感,应该不会害他才是。”卓老爷子轻轻摇头,“那人吩咐我们这么做,又提到了晁林的名字,我觉得这个少年一定不简单。”卓玉愁一脸困惑,“确实……但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人才对。”卓老爷子轻叹了口气,“你还太年轻了。”说罢望向窗外那轮皎月,“这世上哪有没有目的的计谋?”……[/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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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看着信鸽飞出了视线,晁林转身往刑天琦的房间走去。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看刑天琦睡得正熟,不由玩心忽起。他悄悄的走到床边,弯下身对着刑天琦大喊:“快跑啊!地震拉!”刑天琦惊呼一声“地震?!”一个不稳滚下了床。晁林使劲咬着牙,不让脸上的笑容太过夸张,憋得都快内伤了。“啊…痛死我了!”刑天琦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晁林那一脸抽筋相,愤愤道“你这小子……”晁林也不再硬憋,笑出声来。
  揉着刚才撞到床沿的肩膀,刑天琦走出房来望着天空,果然是凄凉的一天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这天比平时都阴呢?!
  吃过早饭,刑天琦便去处理家里的生意去了,留晁林一个人在这屋里无所事事。梳妆打扮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那个翩翩俏公子,晁林笑了笑,出门去了。
  “累死人啊……好久没理过帐了,差点脑出血。”刑天琦一脸哀怨的吃着饭,晁林往他碗里夹了个鸡腿,“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吃完了就一边待着去,省得骚扰了我们。”这笑盈盈的脸跟说出来的话不搭配啊?卓家父女很有默契的想着同一件事。
  刑天琦懒洋洋的趴在凉亭边的靠背上,把脑袋放在两只手臂上,望着这毫无生气的湖泊发呆。一个血色的玉佩蓦地出现在他眼前,左右摇晃着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睛跟着这玉佩转了好几圈了,才问到“这是什么啊?”晁林轻甩玉佩,让它撞了撞刑天琦的脑袋,“送你的。”刑天琦突然有了精神,笑着接了过来。刚要开口说话,远远便听见了那卓老伯喊到:“少爷!宴满楼的刘老板刚才派人来说……”刑少天的唰的又白了下来,依依不舍的看了晁林一眼,说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便垂头丧气的跟着卓伯走了。
  “呵…”柔和的目光看着刑天琦远去的背影,没注意到身边已站了一人。“晁大哥跟琦哥哥感情可真好啊。”卓玉愁半袖掩面的笑道,“凑合吧。卓姑娘好兴致啊,来着湖边还带着酒。”觉着晁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卓玉愁也没再开玩笑了,“这是给晁大哥带的。”说着把那一小瓶酒递给了晁林,卓玉愁保持了些距离的坐在晁林身旁,从腰间取下了一个香囊。“这是我昨天才绣好的,送与晁大哥罢。”“荣幸之至。”笑着接过香囊放在一旁。卓玉愁见他对他香囊没对大兴趣,于是道“玉愁最近看了几本诗书,对诗词略有兴趣,可否向晁大哥请教一二?”晁林客道的说到:“请教可不敢当,我这肚子里也没装多少点墨水。若是玉愁妹妹不嫌弃的话,我倒可以陪你作作诗。”说着举了举卓玉愁方才拿来的那一小瓶酒。“呵,不如就以这湖水为题罢?玉愁献丑了。”掩面半笑,皓齿红唇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碧玉清镜了无痕,落石浮沉不作声…”看着卓玉愁娇柔的模样,晁林心道:这美人真真是越看越有味道。随口接了句“燕过涟漪几度消,愁刹多少痴情郎。”“晁兄果真好文采”第一句一个[玉]字,第四句一个[愁]字,道是这绝代佳人的心柔如水。
  过几天便是元宵佳节了,最近街上热闹得紧。晁林跟众人笑说这几日在街上的见闻,卓伯有礼的听着,卓玉愁含笑,刑天琦却是苦不堪言。“天知道我有多久没出去放过风了……”小声的嘀咕道。“少爷,元宵之日便休息一天罢,你也可以好生出去玩玩了。”刑天琦一听,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晁弟,到时候我们去观灯罢?”晁林看了一眼卓玉愁,猜不出感情的对刑天琦笑语“你不该乘这时机陪陪玉愁姑娘吗?”刑天琦这才忆起玉愁来,尴尬得笑了一声。“玉愁这几日好似染了风寒,身体不太舒服,可不能出门了。”这卓玉愁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点小事也没放在心上,帮刑天琦打着圆腔。晁林暗道:这玉愁好生的体贴。
  想到最近对卓玉愁越发的有好感,晁林含笑自嘲“真是经不住诱惑啊……”“什么经不住诱惑?”刑天琦好奇的走了过来,塞给晁林一只玉萧“礼尚往来。”晁林看了眼这玉萧,通体透绿,略感寒气,难得的好货色。“我道那梧桐经不住春天的诱惑,已发芽了呢。”“呵。晁弟真会瞎扯。”也不多问,刑天琦牵起晁林的手,“看夜景去。”
---------------------------------------------------------------------------------------------------------
  “这莲花灯好漂亮,我们给玉愁带一个回去罢?”刑天琦说着已付了钱。晁林笑道“你这哪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啊?我话还没听完你事儿都办好了。”“呵,还不是跟你学的?”刑天琦想起了在杭州饭馆里那一次,随口说到。
  路边的小吃摊早已坐满了人,刑天琦和晁林只得端着碗站在一旁吃着元宵。刑天琦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向晁林面前一伸,一脸可怜的说到:“大爷,赏两个钱吧?”晁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去你的。”刑天琦惊讶道:“难得没有说回来啊!莫非是最近几天闲久了把脑袋闲置坏了?!”然后一脸严肃的用另一只手摸上晁林的额头,“怎样?”晁林笑着挑眉问到。“恩…果然是好生烫人!”说着夸张的快速缩回手吹了吹,就像他摸的真是什么烧红的铁片似的。“我看看。”晁林装模做样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到“天啊!!再加热个七七四十九天的就快要赶上你的温度了!”刑天琦不满的斜视了晁林一眼,念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五色红光在天空“啪”地四散开来,刑天琦与晁林相视一笑。
  离开了热闹的街道,两人并排坐在近处的一座山上。刑天琦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晁林,晁林也不接,“这是什么?”“那两个多月多谢你照顾了,这是我的吃宿费”晁林知道若不收这钱,刑天琦定是不会安心的,“太多了。”晁林随手抽出两张,“这便足够了。”
  “你跟玉愁最近处得不错啊?”刑天琦看似心不在焉的问到。“是啊,玉愁妹子可真是个好姑娘。”看着晁林笑得甜蜜,“恩。”刑天琦支吾了声,不知怎的没再作声。或许这次也跟青莲那次一样,是个误会呢?刑天琦想着,便躺了下去。晁林也随即躺了下去,“怎么了?”刑天琦也没转过头来看晁林,盯着天空道“看烟火。”
  过了好一会儿,刑天琦微微侧头看向晁林。稍带迷离的双眼,几根发丝沾在了嘴上,看上去那样的媚人。刑天琦伸出手,刮下了晁林脸上的发丝,晁林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刑天琦。两人都没再说话,刑天琦稍稍靠近,在天空中散下一把最美的烟火时,刑天琦吻上了晁林的唇。五光十色的烟火照耀着他们,就像是在彩虹的摇篮里般沉稳温馨,晁林情迷意乱的闭上了眼。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糖香……[/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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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来看看福布斯榜,没看到我的名字就继续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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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9 23: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玉愁,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刑天琦心情大好的将花灯与一些小吃放到卓玉愁面前,卓玉愁轻笑,“这元宵夜好玩么?琦哥哥这般开心。”刑天琦差点便脸一红,淡笑道“还不是跟往年一样。”“晁大哥呢?”卓玉愁无意识的望了望门口,“哦,他说有东西送你,回房拿去了。”“恩。”卓玉愁略显害羞的低头尝了一口桂圆莲子羹。这举动看得刑天琦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正巧这时晁林进了房来。“玉愁妹子,你试试这衣服可生合适?若不合身我明个儿再拿去给你改改。”说着递上了一件鹅**的裙子,卓玉愁好生欢喜的接了过来,展开一看,高兴道“晁哥哥,这裙子可真好看!我明个就穿给你们看!”“衣服?”刑天琦调倘到,“你为玉愁定了衣服,想必已经从卓伯伯那里打听到她的三围了吧?”晁林眼神微挑的看向刑天琦,“玉愁妹妹的身材可真是好。”卓玉愁脸一红,把两人都赶了出门。
  “看你乱说话,害我也被连累赶出来了。“刑天琦抱怨到。“我?”声音带笑,“没记错人吧你?是谁先说我知道了她三围来着?”晁林眼睛往天上转了转,随即对那树上熟睡的鸟儿严声说到:“小喳,以后可别乱说话咯!”刑天琦翻了个白眼,“非礼误视,非礼误听也。”
“我相信你没装傻,毕竟人笨嘛,没法子的事。”笑着说完便走向了自个儿的房间。刑天琦看着晁林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也转身回房了。
  夜里传来了悠然的萧声,刑天琦躺在床上细细聆听,心里甜得笑开了花。
  晁林站在窗边轻吹玉萧,望着夜空那一轮皎月,缓缓闭上了含笑的眼眸。
  “昨儿夜里那萧声可真美,不知是谁在睹月思情。”卓玉愁不经意的说到,旁边那两人倒是各自心下一动。刑天琦一语双关的说到:“指不定是哪家美人在思念情郎呢。”灵牙利齿的晁林立马回道“是么?我倒觉得是有人在悼念自己死去的娇妻呢。”嘴上各不相让,两人心里却都是甜蜜着。
  “别再斗嘴了。听说过些时日那‘斩空寺’便建好了,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吧?”“好。”这回两人倒算是有默契,同时回了个‘好’字。
-----------------------------------------------------------------------------------------
  “这位公子请留步,看你面带桃花,近日内必有艳遇。”还未到庙门,便被一个江湖术士喊了过来。晁林暗笑,“流水桃花”若是面无桃花,那这名号早送人了。刑天琦心想,这算命仙说得可笑,我哪日是没有艳遇的?
  玩心顿起,刑天琦搂着卓玉愁的肩走了过去,“大师,我跟我娘子刚才没听清您说的什么,可否再说一次?”看到刑天琦有这么一位宛若仙人的“娘子”,那算命师有些冒了冷汗,心想刑天琦有这么位貌美娘子,给他算姻缘一定无钱可赚。看到晁林站在一边,算命师忙说到:“我是说你弟弟,近日内定有艳语。”刑天琦有点想翻白眼了,这不废话吗?晁林长得那么俊,没艳遇才是怪事儿!想作弄这假“仙”,刑天琦道“弟弟?!你什么眼神呀,那是我跟我娘子的儿子!就算我们保养得再好,你也不至于连辈份也分不清了罢?”看着刑天琦面露怒气,算命师一阵冷汗,有这么大的儿子了自己看上去还那么年轻?!一定是户大户人家!敢情这没见过世面的老头把大户人家的人都当成了长生不老的。“怪说不得你们那么相象,原来是父子……”晁林心想,好小子,敢占我便宜。于是便怯声说到:“我…我不是他儿子。”那算命师心道,就是嘛,那么年轻的夫妻哪能有那么的儿子,吓我一大跳。心里刚从方才的震惊中缓和过来,就听到晁林微细着嗓子道:“这是敬王府的王爷和夫人,小的…小的只是跟随王爷的一个小太监而已!哪能有什么艳遇啊!”卓玉愁心下跟着起哄:好有英气的太监啊!那算命的感到一阵晕悬,完了!得罪大人物了!这下自己的脑壳可有搬迁的危险了!
  那算命师还没反应过来,三人已快步走开了。开玩笑,被发现冒充王爷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刚一离开,憋得快吐血的三人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就连平日最温婉的卓玉愁,眼里也笑出了泪花。“林儿,没想到你还有当太监的志向呢?”刑天琦的手还搭在卓玉愁肩上,笑到不行。晁林故作可怜道“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林儿呢!”一听这话,卓玉愁实在不行的蹲了下去,“天……笑到肚子好痛,你们可别耍宝了。”抬起头来看向两人。虽然那算命师满嘴糊话,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准了的,“仔细一看,琦哥哥和晁大哥还真有些相象。”卓玉愁站起身来,听见刑天琦笑道“夫妻相?”晁林不满的轻撞了他一下,撒着娇说:“爹,别乱说话啊!”看着两人还在调笑,卓玉愁轻捂红唇道:“琦哥哥快去请大夫来,帮玉愁把这笑掉的下巴接上!”已经好久没这么轻松开心过了。
  三人也没再去庙里,在街上逛了几圈,便回家去了。卓玉愁觉着,只要跟这两人在一起,定会有好玩事儿。
  “天琦,晁兄弟,愁儿,回来拉?今天玩得可开心?”刑天琦微皱英眉,“不开心。”“怎么了?”卓老爷子关切的问到。刑天琦忽的一笑“不开心,只是高兴死了而已!”看着刑天琦这突变的态度,卓老爷子心想: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长越稳重,可这天琦倒好,怎越发的轻浮的?叹了口气,“水热好了,你们也玩累了,快去洗洗罢。”
  卓玉愁就在自个儿的香闺里沐浴。晁林走到浴室门口,发现刑天琦还跟在身后,疑惑到“干嘛?”“洗澡啊。”刑天琦很自然的说到。晁林微微笑了笑,“那让你先洗罢。”转身便要离开,却被刑天琦一把拉住。“这木桶够大,一起罢。”“好。”晁林倒也不害羞,径自走到浴室里开始宽衣。
  刑天琦脱了衣服跨进木桶里。这木桶虽大,但两个大男人一起泡在里面,碰触还是难免的。碰到晁林光洁的皮肤,刑天琦不由自主摸了上去。晁林抓住他的手,笑道“小心我大叫非礼啊。”刑天琦邪昧的笑着,倾身向前想吻住晁林的唇。
  刚要碰到,却响起了杀风景的敲声,一个丫鬟高声问到“少爷,水温合适吗?”刑天琦有些生气,闷闷道“还好。”晁林邪气又俏皮的歪嘴笑着环视四周,眼里满是幸灾乐祸,好象他只是一个看好戏的路人甲,而并非主角似的。
  这下也没了兴致,两人快速的洗完了澡,来到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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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看到饭桌上坐的那人,晁林蓦地一惊,马上便镇定下来恢复了神情。
  看到刑天琦和晁林走了进来,卓老伯赶紧说到:“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文疏。从别的镇到洛阳来探亲的,会在我们家住几日。少爷,你看可好?”人都来了,刑天琦还能说什么?“卓伯做主便是了。”“文疏,这是天琦,那位是晁林。”那男子一手包拳,看了看刑天琦又看了看晁林,“二位少侠,有礼了。”晁林看他装做不认识,便也随着刑天琦一同回了礼。
  那男子四十左右的年纪,态度谦和,棱角分明的脸上不难看出昔日的俊逸非凡。
  饭后临走时,那男子乘人不注意,塞了颗蜡丸给晁林。打开蜡丸,纸条上刚劲有力的字写到:丑时三刻,来凉亭。“说话还是那么简洁,那么多凉亭,我怎么知道是哪座…家里河边的?”晁林心道。
  未到丑时三刻,晁林已坐到了凉亭里等候,那男子却还没来。
  正好丑时三刻时,那男子走向凉亭,晁林站起身来,“义父。”“恩。”那男子微微点头,然后示意晁林坐下。“你跟那刑天琦相处得如何?”没了方才饭桌上的温和,晁文疏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还好。”“就没点别的什么关系?”晁文疏轻飘飘的说到。晁林一惊,有些心虚:“义父说的是?”晁文疏面无表情的缓缓吐出几个字,“男女之情。”
  义父的性向晁林是知道的,从小义父便从毫不演示的带男人回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义父喜欢的类型都差不多,晁林总觉得那些男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之处。
  晁林单手支头坐在窗前发呆,一个暖暖的手掌从窗外伸了近来,轻拍了拍晁林的头,“怎么了你?”刑天琦依在窗前。忙了一天,他连站也不想站着了。晁林抬头看了看刑天琦,说了声“没。”便索性叹了口气趴到桌子上去了。刑天琦进了门,看着有气无力的晁林,“是不是离魂了啊?”“胡说什么,我想事儿呢。”刑天琦笑道“就你那脑袋想什么事儿啊?”晁林也不想跟他开玩笑,呆着不作声。
  看出了晁林的不对劲,刑天琦也没再逗他,累极的往晁林的床上一躺,很快便睡着了。
  晁林刚想跟刑天琦说今个儿这事,一转身,看到刑天琦竟在他床上睡着了,叹了口气,便也没说什么了。
  躺在刑天琦身侧,晁林怎么也睡不着,反复寻思着,义父这是什么意思?
  “晁大哥,今儿个有空陪玉愁去买首饰么?”卓玉愁站在门外轻叩着门,甜美的声音轻柔的问到。门开了,却是刑天琦,卓玉愁一愣,“琦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刑天琦打了个哈欠,“昨夜困了,懒得走动,干脆就在这儿住下了。”说罢出了门去。晁林笑着从屋里走出来,“玉愁妹子要买首饰?我对那些可不太精通。”“晁大哥真真谦虚了,你所有的‘不太精通’在玉愁看来可都是行家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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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两天有什么心事?”刑天琦站在晁林身边,看晁林蹲在一株花前发呆。晁林抬起头来看向刑天琦,“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刑天琦调笑道:“就跟那些达官贵人对外宣称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一样。”晁林听刑天琦对那些王孙贵族的讽刺,淡笑道:“那是什么关系?”刑天琦蹲下身来,一手轻抱晁林的脑袋,轻吻了一下他的鬓角,“再进一步就算夫妻了罢?”
  晁林也不想再疑下去,找到晁文疏,问到:“义父上次所说之事,是何意?”晁文疏轻笑道:“我不反对。”晁林一愣,看着正在微笑的晁文疏,心想:平日可是难得见到义父的笑容啊。不过想到义父既不干预,心下高兴,朗声说到:“谢义父成全!”
  看到晁林离开的背影,晁文疏移开视线,看向这初春的一片景色,启唇轻道:“浩林,看到了吗,这便是我对你的报复。”心下却怎的也高兴不起来,眼里一片落寞。
  “晁林,明日我们去‘镯玉楼’玩罢。”“镯玉楼?”晁林奇道,“那不是青楼吗?你带我去找姑娘?”刑天琦轻敲了一下晁林的脑袋,“胡说什么。那有位叫‘柳依’的姑娘,卖艺不卖身的,我以前常去听她的曲儿。回来好久了,一直没空去,想想也有三个月没见了吧?”“恩,明日办完事找点回来罢。我也去领教领教那柳依姑娘的魅力。”“包你一听她那曲,定丢了魂儿。”刑天琦骄傲道,就跟那唱曲儿的人是他一样。
  与卓玉愁这天下第一美女从小亲眉竹马的刑天琦所欣赏的姑娘,晁林还真想见识见识,不知是个怎样超凡脱俗的美人儿?
  夜里的镯玉楼门庭若市,些许在门前热情的拉着客,门里更是一片繁华喧闹。“繁花金开嵌香玉,午夜梦回醉销魂。”这是晁林的第一感觉,随口便说了出来。刑天琦笑道:“林弟好文采啊,来这青楼都要作作诗。”话音未落,便被晁林用手肘在侧腰上撞了一下。
  “刑公子,可是来听依儿姑娘唱曲的?”那老鸨热情的招呼到,“好久没看到您了,还以为您把我们依儿给忘了呢!”说着看了眼晁林,“哟,这公子可真俊,也是一道来找依儿的么?”晁林觉得这老鸨呱噪,没回话,跟着她进了雅房。
  这屋里还有一间小屋,用垂帘遮着,想必那便是柳依的香闺了。一素衣女子启帘从房里出来,没有晁林想象的那般风华绝代,确也长相清秀,气质素雅,跟这镯玉楼好生的不协调。柳依笑道:“刑公子可好久没来过了。”“有事耽搁了,我可想了好久柳依姑娘的琴了。”拉着晁林坐到了一旁的小桌边,帮晁林倒上了一杯酒。“只想着琴呢,原来柳依在公子心里还不如一把琴。”刑天琦泯酒道:“哪的话,若非这琴是柳依姑娘的,刑某又怎会这般爱屋及乌呢?”柳依淡唇一笑,芊手扶上琴去。
  琴声瞬起,音音震魂。晁林举杯,缓缓闭眼,仰头喝下,好一个奇女子。
  歌声忽起,勾人心魄。余音绕梁,歌声中微透伤感,仿若时间在此刻停止了般,果真销魂。
  几曲终了,柳依走向他们,席地而坐。“方才这几首曲子二位公子可喜欢?”柳依往两人杯里倒上佳酿。“柳依姑娘真是名不虚传啊,晁林今夜都不愿离开了。”晁林欣赏道。“呵,晁公子过奖了。若是唱上一夜,就算柳依嗓子坚持住了,晁公子想必也定听厌了。”“林弟,我没说过罢?这柳依的曲儿是我听过最美的了。”听到这话,柳依由心而暖的柔笑了。几人谈笑了一会,刑天琦望向窗外,“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们先回了罢?”“恩。”晁林站起身来,“对了,这是给柳依姑娘的礼物。”说着刑天琦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递给柳依,柳依双手接过,打看盖子闻了闻,一阵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这可是上好的胭脂啊,柳依谢过了。”
  看着刑天琦和晁林嬉笑着离开,柳依脸上的淡笑消了。坐到琴边,娇手轻扶,琴音若泉流般涌了出来。一滴泪落到琴上,瞬间又被弹开。柳依看着桌上那盒胭脂,想到方才刑天琦看晁林的眼神。原来……他已找到所爱了……
  漫心相思愁肠过,谁料夜语低望时……拿起刑天琦方才用过的酒杯,柳依轻闭泪眼,落水随即划落到了地上,轻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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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9 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晁大哥,这是玉愁刚为你绣好的,可好看?”卓玉愁捧起一个精制的香囊递到晁林面前,“玉愁妹子的手可真巧,可上次你送与我的香囊都还香着呢。”“要经常换嘛,不同的香气不同的心情。”说着伸手解开了晁林腰间那个香囊,挂了这新的上去。
  刑天琦凑近晁林,使劲用鼻子嗅了嗅。“被狗妖附身了你?”晁林疑道,“不是,这什么味儿,挺好闻的。”晁林翻着手里的书,随口回到:“玉愁新给我做的香囊。”刑天琦醋到:“大男人用什么香囊,不怕别扭。”晁林看向刑天琦,轻挑俊眉    “这可是甘草味的。”刑天琦轻翻了个白眼,“她怎么没给我做呢,胳膊肘明显的向外拐啊……也不怕骨折了。”
  “啧啧,玉愁对你稍有不好,便这般吃醋?”看着晁林鄙夷的目光,刑天琦伸手环住晁林,把嘴凑到他耳边轻道:“弄错人了吧你。”
  “谁!”刑天琦突然惊呼道,随即跃窗追了出去,但不一小会儿便皱眉回来了。“怎么了?”晁林正色道。“刚才听到外面有动静,追出去却连个影儿也没了。定是个绝顶高手。”“若是什么小动物发出的声响呢?”晁林又恢复了笑脸,刑天琦瘪嘴道:“什么稍大点动物能跑到屋顶上去啊!”“猫啊。”“你就这么信任我?”
  近三个月里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刑天琦也不愿多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说了,睡罢。”说着便开始解腰带。“既然要睡了,你怎么还不回房?”晁林笑着挑眉,刑天琦丢了个暧昧的眼神过去,“害什么臊啊?老夫老妻的了。”
  此刻,晁文疏靠在凉亭的椅背上,灌下一口酒。微带醉意,侧头靠在椅背旁的大石柱上,闭了眼,轻唤到“浩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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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起一个少年,猛地吻了上去。在这蚀金的逍遥窟里,买得了醉,买得了一夜春宵,却买不到那相思的人儿。晁文疏放下了床上的纱帐,醉罢,醉了便能忘掉他了……
  晁林的感觉没错,晁文疏每次找的人儿都略有相似之处。是啊……都像那个一直埋在他心底深处的男人。
  最近洛阳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这卓玉愁要成亲了,对象就是那从小亲眉竹马的刑天琦。这谣言可谓是娱乐了大家,却偏偏苦了那两个当事人。
  卓玉愁轻夹了一口菜,有气问力地叹了一声“我要嫁给琦哥哥了……”眼神游离的把菜送进了嘴里。刑天琦一听,险些被那鸭汤呛到了,轻咳一声“别人说传那谣言便算了,你又是发哪门子神经。”“哎。”卓玉愁闷闷道“这可能便是他们说的婚前忧郁症罢?”刑天琦一脸无奈,“喂……这什么跟什么啊。”
  也不知道这空穴来风的消息是走哪儿来的,真是搭不上边啊。
  到处都在传言着,“听说那刑公子前段时间结识了个新欢,不但对那卓玉愁感觉淡了,连那镯玉楼的柳依姑娘他也不理睬了,后来竟带着那女子私奔了。不过前个月忆起了玉愁小姐的好,又抛弃了那新欢回来了。两人现在感情更胜从前,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这卓玉愁可是当今世上第一美女!软玉温香在怀,他怎会另结新欢?”“男人嘛,花心难免的。再美的人,处久了不也腻了?”“恩,有道理。听说那柳依姑娘好象是对那刑天琦情有独中?”……
  好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听得刑天琦心都滴血了。新欢美人,谁啊?晁林?谁见过这么硬气的美人……天地良心,我绝没有抛弃“新欢”啊!这是刑俯里哪个下人说出来的小道消息?不准啊!
  好不容易抽空出来一次,尽听到这些扫兴的话题。“晁林,吃好没?我们去上次那间没去成的新寺庙看看罢?”晁林含笑,“急什么,多有趣的话题啊,先听听。”刑天琦委屈道,“晁林…”放下筷子,“走罢走罢。”
  刑天琦刚拿起剑,便感到一股杀气。推开晁林,“流云”出鞘,一把挡住了直刺心脏的利剑。刑天琦抬头,并不认识这男子,怎么回事?来不急细想,便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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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8-19 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看那男子避剑时由于一个过快,重心不稳起来,刑天琦一剑刺向那男子颈部,那人马上用剑一挡,脚下有了空隙,刑天琦一脚踢了过去,那男子低呼一声,倒出了三、四米外。
  把剑抵在那人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那男子也嘴硬,“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没人派我来。”“我有被害妄想症?方才不是你要害我吗!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刑天琦也没了耐性。那男子一脸不服,“我喜欢玉愁!你要跟她成亲了,我想会会你还不成吗!”刑天琦一听,收了剑。“早说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转身走向晁林,“市井谣言而已,就算玉愁肯嫁,我还不娶呢。”刑天琦只是开开玩笑,谁知这话在那男子耳里,成了对卓玉愁莫大的侮辱。一剑从背后刺来,“小心!”晁林高呼,一个纵身到了刑天琦身后,两指夹断了那利剑。刑天琦一回头,看到的便是这幕。那男子的剑虽不是什么宝剑,但也是把好剑,要折断很不易,更别说是用两根手指了。“你会武功?!”刑天琦满脸惊讶,见瞒不住了,晁林微皱眉头,“会一点。”岂止一点?是非常厉害。说实话,刑天琦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手断那利剑,而晁林却只是轻轻一折。
  心已全然不在那偷袭的男子身上了,刑天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连你会武功也不说?你武功这么厉害,却在救青莲的时候甘愿挨了那混帐一拳头?你故意瞒着我?!”一口气说完了心中所想,刑天琦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有,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晁林微微低头,脸上不见了那惯有的笑意。“没什么大不了的,好!”说着转身离去,觉得连呼吸都气得有些颤抖了。晁林看了一眼方才那偷袭的男子,见他愣在那跟块木头似的,晁林也没再说什么,追着刑天琦走了。
  刑天琦一回家,冲回自己屋里便关死了门。晁林在外面敲门道:“天琦,开开门。”刑天琦别过头去,决定不理会他。不久,敲门声便停了,晁林微垂眼帘,回过头转身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刑天琦冷静了下来,暗道:不就是会武功吗?这点小事有何可气的?
  回到屋里,晁林立马坐到了床上,觉得丹田很不舒服。扯下腰间那个香囊一闻,马上丢到一边。卓玉愁!你竟给我下药!是说方才动了武功后便一直不舒服,却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若是寻常的药,怎逃得出晁林的眼?那卓玉愁的两个香囊,各放了一半的药,长期闻着这味道,在体内中和后,便有禁功的作用。晁林也不敢运气逼毒,赶紧掏出颗治百毒的药丸,吞了下去。
----------------------------------------------------------------------------------------------
  卓玉愁原以为在刑天琦面前,晁林定不会枉动武功,没想到出了这意外,让晁林发现了她对他下毒。晁林铁青着脸坐在卓玉愁的香闺里,一手拿着香囊放在桌上,“说罢,这是什么?”
  轻瞥了一眼那香囊,“晁大哥,这不是我做与你的香囊么?怎么了,不喜欢么?”卓玉愁还不想戳破了这层窗户纸。“这香囊好香的味道,闻得我连劲儿使不出来了。”晁林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惯有的笑颜,像是发怒的前兆。
  卓玉愁一咬牙,坐了下来。“明说了罢,不想让你伤害琦哥哥。”晁林一愣,疑惑道“伤害他?”既然已经说了出来,卓玉愁便开门见山了,“你跟琦哥哥在一起有什么目的?”晁林一气,拍桌起身,“你对我下毒!还诬陷说我要害他!”愤愤转身,“没想到你竟是如斯女子!”看着晁林离开,卓玉愁困惑的皱了秀眉。看这晁林也不像撒谎,难道是我和爹爹误会了他?
  晁林走到河边,气愤的将那香囊甩进河里,咬压瞪眼,呼吸急促。
  “晁林?”刑天琦走了过来,“怎么了?那不是玉愁做给你的香囊吗?”晁林平了怒气,对像天琦笑道:“不生我气了?”刑天琦不好意思的说到:“那点小事儿,都怪我太小心眼了。”
  “怎么把玉愁给你的香囊扔了?”回到这话题,晁林有些不愿提起,“香味太难闻,看不顺眼。”刑天琦心想:也不知是谁当初说那味儿好闻的。
  既然已经说明白了,卓玉愁便也不再假装亲近的缠着晁林了,两人的关系一下子疏远了起来,再相处也只是图增尴尬而已。恢复了从前,卓玉愁便又喜欢粘着刑天琦了。左一个琦哥哥,右一个琦哥哥的,看得晁林差点气折了吃饭的筷子。
  刑天琦大大咧咧的性子,倒也不在意。只要这玉愁不与晁林走的那么近,他便高兴了。
第十三章
  “义父,您都在刑俯住了好一段日子了。可是有什么事?”晁林恭敬的说着。“没什么事便不能在此住下了?”晁文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不悦。晁林颔首,“不敢,是晁林多事了。”
  晁林啊晁林,你这可是在怀疑于我?晁文疏微眯起了眼。
  晁文疏的视线让晁林颇感不自在,“义父,那晁林告辞了。”
  刑天琦忙里偷闲,看着桌上放着那么多要处理的文案,伸了个懒腰,拿出晁林送他的玉佩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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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愁与卓老爷子在书房密谈,两人脸上又是疑惑又是担忧,半天也没议出个结果来。
  晁林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个焦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晁文疏凝着手里那保存了多年的衣角碎布,使劲一握,拳背青经渐显,指甲深陷到了掌中。
  初春甚至比冬天更加寒冷,偶有的鸟叫惹得人一阵心烦。美物必遭红颜,那枝桠里抽出的嫩芽纯粹得想让人一把折断。没有生气的太阳懒洋洋的挂在空中,根本没给这寂寥人世带来温暖。
  “好无聊啊……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平静。”刑天琦独自在楼里郁郁道,却不知其他人都不像他那么有闲情逸致。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会起波澜?
  卓玉愁与卓老爷子不知道,困惑的心根本无所适从。
  晁林不知道,无谓的琐事透着怪异,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开的头,又什么时候会有结尾。
  晁文疏掌中浸出血来,染红了手里的碎布,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暗下决定的闭了疲惫的双眼……
----------------------------------------------------------------------------------------------
  “林林,好无聊啊……”刑天琦懒散的躺在床上,嘴角微瘪。晁林的视线也没离开手里书的,缓缓说到:“楼里的事儿还不够你忙的?”刑天琦坐起身来,“每天两点一线,还得对着那么多文书,我都开憋疯了。”“那来玩的刺激的吧?”晁林抬头看象刑天琦。刑天琦露出兴奋的笑容,“玩什么?”晁林神色不变,淡淡笑道:“自宫。”刑天琦差点吐血,翻了个白眼又躺了下去,一脚架在另一只腿上轻晃,“要玩你玩,我可没那狗胆。”  
  晁林轻笑一声,忽然笑容一收。两人侧耳听着房上的动静,对看一看,刑天琦马上追了出去。他后脚才一出门,从另一扇窗户马上纵身而入了一人。“义父?”晁林惊道。“给你个东西。”说着,丢了个小白玉瓶子给晁林,晁林打开塞子闻了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这是什么?”“等会你便知道了。”说着纵身出来房。
  刑天琦回了房来,往桌边一坐,气恼的灌了口茶。晁林走过来坐在一旁,“怎么了?”刑天琦使劲握着茶杯,看向窗外愤愤道:“第二次了!到底是什么人啊。”晁林想到方才义父进来房,料想那人就是义父。义父武功之高,刑天琦追不到也没什么。又为刑天琦倒了杯茶,“别太介意了,或许不是什么坏人呢。”刑天琦又喝了一杯,没再说话。
  刑天琦躺回床上,双手抱头,望着床顶,“晁林,你觉不觉得最近的事有点怪啊?”晁林继续翻着方才没看完的书,“什么事儿啊?”刑天琦微微皱眉,“我也说不清楚。”声音忽然有点沙哑,刑天琦猛的起身,感觉一股特别强烈的热流涌入腹下,不自主的闷哼了一声。“怎么了?”晁林担忧的走了过来,却看到刑天琦眼里浓浓的欲火。**?!晁林马上反应过来,难道是义父方才在那茶里下了药?思及此处,晁林马上拿出药丸,往刑天琦嘴里送去。刑天琦抓住晁林的手腕使劲一扯,把晁林拉到了床上,药丸掉到地上,借着太阳反着光亮。  
  “喂!清醒点!”晁林皱眉推了把刑天琦,却一点作用也没,看来这刑天琦的意志已经乱了。狂乱的吻上晁林,允吸着那嘴里的甘甜,晁林觉得有些不能呼吸了,抓着刑天琦手臂的手渐渐用力。‘义父的药果然厉害’晁林心想,‘但如果不是用在刑天琦身上就更好了……’,好久,刑天琦才结束了这个吻,微拉开两人距离,嘴里牵出一根银丝,瞬间断了。刑天琦扯着晁林的衣服,顺着锁骨吻了下去,晁林咬牙,不要自己呻吟出声。刑天琦一手滑到晁林胯下,不轻不重捏揉着,晁林憋不住闷哼一声。现在如果强行阻止的话,定会伤了刑天琦的,晁林一手勾下了床头的纱帐,没办法了…义父啊义父,亏你还有点良心,还为我留了润滑的药。
  空气迅速升温,带着甜香的药味儿在空气中弥漫着,偶有晁林的呻吟与刑天琦的闷哼声流出那诱惑的纱帐来……
  (咳咳,我这个可怜的小作者被赶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啊,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看了不该看的可是会长针眼的!后果很严重啊!)[/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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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房里,刑天琦刚微微睁开眼睛,便被这艳阳刺眯了眼。
  嗅到空气中有些不一样的味道,腥天琦轻皱了眉头。怀里什么东西暖暖的?刑天琦低头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天!晁林!发现两人赤身的搂在一起,刑天琦俊脸一红,浑身僵硬,连动也不敢动了。空气中飘散着的这味道,不会吧……刑天琦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天,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呢!
  “恩…”怀里的人儿一个翻身,脱离了刑天琦的怀抱。痛!晁林猛的睁开眼睛,脸色一片惨白。转头看见刑天琦微红俊颜不知所措的表情,晁林低下头也红了脸。原来这脸红也是会传染的啊。
  刑天琦尴尬的笑道:“晁林,这是?”听得出声音有些僵硬。晁林裹着被子转身背对着刑天琦,半垂星眸,脸色微红的回了声:“没事。”刑天琦心中在呐喊:这情况,傻瓜也看得出有事吧!真是哭笑不得。
  这一整天,刑天琦总觉得晁林在避着他,虽然早上的事令他心里颇为尴尬,但面对晁林冷落,他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一把拉住迅速吃了饭起身要走的晁林,刑天琦站起身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又是这个老地方,凉亭,我们又见面了。咳,话归正题。
  刑天琦目不转睛的盯着晁林,看得晁林又些发慌,不敢直视他的视线。河边得风刮在身上冷得打紧,两人就这样一直站着,谁也没有开头。晁林斜视着河面心不在焉,满脑子注意着刑天琦的动静。刑天琦出声打破了沉默,“你今天怎么老是躲着我?”“没有的事儿”晁林没再看着河里,却也不敢看刑天琦,于是两眼使命的盯着刑天琦脚边。刑天琦抓起晁林的手腕,逼他正视着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尴尬,但是刑天琦也不想逃避这个话题,他很想知道答案。晁林的眼神有些游离,轻声回到:“跟你看见的一样。”“怎么我一点记忆也没有?”刑天琦有点气恼自己竟连这么重要的事也忘了。看刑天琦皱起了眉,晁林以为他不愿意跟自己发生这样的事。心中一恼,甩开刑天琦的手,“不记得就算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看着晁林不耐烦的表情,刑天琦追了上去,“没什么了不起是什么意思?”心下有点泛酸,口不择言道:“你不是第一次?”晁林咬牙,一个拳头招呼上了刑天琦的脸,“你说什么混帐话!”刑天琦一把抱住跟自己身高相差不多的晁林,“我爱你。”心中的气愤被安抚了下来,半饷,晁林微红了脸回抱住了刑天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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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听到刑天琦坐在床上失神的长叹了一口气,晁林合上了手里的书,“怎么了?”刑天琦闷闷说到:“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晁林脸一红,知道他在说什么事。“你中了药,神智不清,想不起来很正常。”“你下的?”刑天琦调笑。晁林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你觉得呢?”笑着挑了挑俊眉。眼看晁林要生气了,刑天琦讨好到:“当然不可能,嘿嘿。”说着走到晁林身后环抱住他,“要不再让我重温一次吧?不然我老挂记着。”嘴凑到晁林耳边轻呵着气说到。面对刑天琦的调情,晁林很有风度的微笑着回头,轻轻说了声“不送。”这就是在赶人了。
  “别那么绝情嘛,不成就不成,也犯不着赶人啊。”刑天琦恶心的撒娇道。晁林笑着拿起一颗药丸,“帮我试试这新做出来的药丸吧?”刑天琦满脸兴奋,“什么药?”会不会是催情的啊?心中暗喜。便听晁林笑道:“把人毒哑的。”刑天琦马上退了两步,“嘿,你的药一定很灵,就不必试了罢。”
  磨不过刑天琦的胡搅蛮缠,晁林答应让他就在这儿住下了,不过两人倒也没发生别的事儿,一夜好梦。
  卓玉愁稍加重了敲门的力道,“琦哥哥?”心下顿时有些慌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使劲推开门,房内果然没人。一摸床铺,凉的,根本没人睡过。心下一急,赶忙跑去卓老爷子,却在半路上见刑天琦打着哈欠从晁林的房里走了出来。“琦哥哥?”卓玉愁愣然,“你怎么又住这儿了?”下意识的往房里瞟了一眼,晁林正轻抿着茶看书。
  无聊的吃着早饭,刑天琦突然说到:“晚上去镯玉楼听曲儿吧?”晁林夹了一口菜,含糊的应了一声“恩”。
  又是这销金窟,晁林凑到刑天琦耳边轻声说到:“听说这柳依姑娘好象喜欢你啊?你对她也有这意思?”刑天琦鄙夷的看了晁林一眼,“谣言若能当真,那我现在启不是早成了玉愁的夫婿?再说柳依要是喜欢我,我还能看不出来嘛。”看刑天琦满脸不在乎,晁林心道:看不出来那是你的智商水平跟我们有距离。
  “柳依!我可想死你的琴了。”大老远便听刑天琦喊到。柳依手一抖,几滴茶溅到了手上,火辣辣的疼。赶忙用手绢擦了水痕,站起身来。看到刑天琦,柳依心中一暖,然后看到了刑天琦身边的晁林,心里刺痛了一下,却也强颜高兴的点头示好。刑天琦在柳依身旁席地而坐,迫不及待道:“快唱曲儿吧。”晁林坐到小桌后,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琴声乍起,歌声飘荡。谁能知晓这青楼女子心中的悲哀?
  “芳草初绿香满蹄,落花散尽泥中消。飞鸟带去落叶熬游几许天,枯树可知残枝挂心不愿离别滋味。红楼彩装素颜,凡事何许枯容……”是啊,正如这歌中所唱,初生的嫩草,还没呼吸够这世间的空气,便逝在了马蹄之下,花儿的香消玉损,落叶是否愿与那飞鸟同行呢?树儿几时才懂枝桠的爱恋?红妆下的凄凉,这高贵的人儿,自己是怎么也配不上的……
  虽然强忍,泪还是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怕刑天琦发现,柳依赶紧用手绢擦去泪水。歌声琴声哗然停止,一切皆像一幕无声的哑剧,各自领味其中含义。
  刑天琦也不笨,更有晁林先前的提醒。罢了,看来这琴,这歌,以后是再也听不到了。掏出一叠银票放在身边的地上,刑天琦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看着刑天琦的举动,晁林起身轻道:“先告辞了,我们下回再来听柳依姑娘的曲儿。”说罢跟着刑天琦走了出去。柳依止不住的泪涌了出来,拿起地上那叠银票,往空中一抛,也顾不了保自己的嗓子,伏在琴上恸哭出声。下次,哪儿还能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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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看着各家门前照明的灯笼把这街道染得朦胧胧的,刑天琦也有些惆怅。晁林率先开了口:“怎么就走了?”刑天琦也没看他,望着夜晚空荡荡的街道,“这对她或许才是最好的。”失去了一个红颜知己,刑天琦声音里带着忧伤。晁林也没说话了,看着刑天琦被灯火拉得长长的影子,向来怜香惜玉的他心里有些放不下柳依。
  一夜未眠,红肿的眼已哭干了泪水,柳依还是伏在琴上,没有起身。看着刑天琦曾坐过的地方,那影子,怎的也抹不去。不知不觉,外面的天慢慢亮了起来。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人走了进来。柳依并没将视线移过去,满心惆怅在口难开。“柳依姑娘。”来人轻轻开口,声音蜿蜒动人。柳依一抬头,看到来人竟是天下第一美人——卓玉愁?
  连忙抹了抹脸上已干的泪痕,强装笑颜,“玉愁小姐怎么竟来这烟花之地了,找柳依有事吗?”声音有些哑了。看着柳依一脸的憔悴,卓玉愁也不好受。走到柳依身旁,觉得站着有些不妥,便跪坐在了柳依旁边的地上,殊不知,那正是刑天琦昨夜坐的地儿。看着卓玉愁跪坐下来,柳依心里就像压下了一块大时候。他最后一次在这屋里留下的气息,已被冲走了。
  卓玉愁轻声诉说,“昨儿个夜里琦哥哥来这儿听曲,我今早便见他一人在凉亭里吹着冷风,嘴唇泛紫,想必呆了一夜了。不知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番话,让柳依那哭肿干涩的眼里又又了泪光。卓玉愁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让柳依哭了,赶紧掏出手绢往柳依脸上轻擦,“这是怎么了?哭坏了一个大美人。”被天下第一美女称做美人,柳依却也高兴不起来,嗅着卓玉愁手绢上的花香,心里一疼。这里再也没有刑天琦曾来过的痕迹了……
  看柳依越发伤心,卓玉愁不禁责怪着自己。明明看到柳依的样子比琦哥哥还糟得多,却仍是忍不住想问起,真是不懂得体贴人。看到卓玉愁略显自责的表情,柳依心里也有些过不去。又不是她的错,自己怎么能害她担忧。思及此处,柳依沙哑着声音稍带歉意的说到:“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不量力爱上了刑公子,害他烦心了。”听到柳依连最宝贵的声音都哑了,卓玉愁哪还可能去责怪柳依?“爱是没有错的,是琦哥哥伤了你的心罢?你又何必愧疚?”卓玉愁也是个聪明人,自己料到了大部分事情。“爱是没有错的……”柳依低声重复着卓玉愁的话,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是啊,他也是没有错的。不是他要伤我,是我自己找伤受。”听了这话,卓玉愁微惊愣一下,“柳依姑娘的意思是,琦哥哥有了喜欢的人?”美丽的眼眸睁大了些许。这毕竟是一段禁忌的爱恋,柳依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给刑天琦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低头垂下了双眼,柳依没有再开口了。卓玉愁见柳依不愿再说,也不敢再伤口上撒盐的问下去了。
  走在路上,卓玉愁心里一直也不安宁。琦哥哥已有了喜欢的人,会是哪家女子如此幸运?心里念着此事,却没发觉有几个人在不知不觉间已把她围到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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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我道是谁这么风姿卓越呢,原来是我们天下第一美女卓家大小姐啊。”为首的一人阴洋怪气的说到。卓玉愁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站满了一群流里流气的人,轻皱秀眉看向说话那人,“李佑?”。这不是正是被刑天琦和晁林各修理了一顿的李家二公子么,开罪不起那俩人,他总不会连个柔弱的小女子也搞不定吧!  
  刑天琦吹了一夜的冷风,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有点小感冒了。喝了药,也没休息,刑天琦便去打理楼里的事儿去了。晁林一人呆在家里也无聊,每日出来逛街简直成了必修课。
  远远看到卓玉愁拍落那李佑拖着她下巴的手,晁林一个纵身飞了过去。
  站在人群里护在卓玉愁身前,打量了一眼那男子,“怎么又点眼熟?”晁林心想,难道坏人都是一个长相?恩,这人的确是一脸欠揍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卓玉愁听晁林一说,随即开口道:“他是李家的二公子李佑,跟琦哥哥向来不合。”其实说不合,也只有他而已,刑天琦现下还记不记得有他李佑这号人物,都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晁林即刻想来起来,讽刺到“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前阵子跟狗一样爬在地上嚎叫的李家二少爷啊。”他这话跟那李佑方才调倘卓玉愁的话不谋而合,听到他的冷眼相向,这李佑虽没本事,当着这么多人却也丢不下这脸面。“又是你来坏我的事!”愤然说到,不难看出他脖子上的青经。晁林挑眉,一脸不屑,“就是我,怎么着了。”那李佑刚要抬手叫众人上,却见晁林从怀里掏出一小截凝香,用火栀子点然了。上次吃了晁林不小的亏,害他一个星期没入得了茅房,那肚子就跟孕妇似的,看晁林点了香,心里也有些后怕,故不得面子了,“走!”说着便快步溜了去。
  晁林拧灭凝香,嘲笑到:“没见过市面的白痴,连熏香也不知道。”就像说惯了实话的人突然说了假话,大家也都当实话听了一样,晁林突然拿出熏香,李佑也把它当毒药看了。若那李佑知道这只是普通的熏香,定会气得吐血而亡。卓玉愁正色道:“你为什么救我?”晁林回头笑道,“那又为什么不救?”卓玉愁猜不透这人,低下了头“你明知我曾对你下药。”晁林将熏香收回衣内,微笑道:“那点小事儿,我早忘了。”卓玉愁也是怕自己对刑天琦有所企图,所以才对自己下药,也算是为刑天琦了着想,晁林这么一想便也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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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俩人一回家中,刑天琦便急急跑来对晁林说,“哪儿去了,都快过了中午了,担心死我了。”晁林想到卓玉愁在身旁,淡笑道:“街上热闹,玩过头了。”看着刑天琦方才着急的神情,卓玉愁心里生出一丝不安的疑惑,却又稍纵即逝。
  卓玉愁吃过饭一人坐在房里发着呆,手里拿了只精致的发簪反复把玩着。近来也没看琦哥哥对谁特别有兴趣啊,更没见过琦哥哥跟哪个女子特别亲近,到底琦哥哥心上这人儿是谁啊?叹了口气,轻轻把发簪往桌上一刺。
  看刑天琦丢了颗葡萄到嘴里,晁林唤道:“天琦。”“恩?”吃着东西的刑天琦有写含糊的应到。晁林把视线移回了书上,沉稳说到:“以后在人前别那么亲密。”刑天琦略感不满,“为什么?”莫非晁林是怕卓玉愁看见,他对她有意思?不知道刑天琦心里的想法,晁林淡淡说到:“我也是为你着想。”
  晁林善意的提醒却让刑天琦更加的变本加厉了,为什么在人前就不能对晁林好?他不想懂,也不愿懂。向来坦荡的刑天琦根本不是很在乎两人的关系被他人所知,而从小看惯了义父与男子在一起的晁林也不是很在意两人同是男子的事实,但毕竟明白这俗世的礼节不会轻易接受两人的关系,晁林在这方面还是要比刑天琦多些常识。世上的人都太现实了,就算他们的爱恋跟其他人根本没有丝毫的关系,却也是那些人不能容得下的。
  卓玉愁向来聪慧,几日下来,看着刑天琦与晁林俩人间的态度,便也隐隐明白了。难怪柳依怎么也不愿开口,她在保护刑天琦,保护他不会受人排挤。卓玉愁也会保护刑天琦,但聪明如她,自是不会照柳依那般想法做的。
  轻扣房门,只听晁林倦懒的喊了声“进来。”卓玉愁走进房内,看见晁林还在穿衣服,有点不好意思。晁林抬头一看,“是你啊?不好意思,让玉愁姑娘见笑了。”说着立马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心道这卓玉愁大清早的来找他做什么?卓玉愁听晁林这么一说,心中不禁犯着不悦,若是琦哥哥,你便能如此衣衫不整的见他了?!稍感烦闷的坐到了桌边,卓玉愁轻声开口:“我想跟你说个事儿。”从声音里便听出了卓玉愁要说的定不是什么好话题,晁林也不动气,还是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玉愁姑娘找我是想说什么?”
  “我先问一句,晁大哥跟琦哥哥是何关系?”卓玉愁直钩钩的看着晁林的眼睛,晁林自知瞒不住,笑容不变,“皆如玉愁姑娘所想那般。”卓玉愁见他连脸色也没变,微微有些动怒了,“你们都是男子,就算你不在乎,难道你要琦哥哥以后也难做人么!”晁林收了笑容,视线转向其他地方,冷淡的声音开了口:“玉愁姑娘有话不防直说。”卓玉愁不移视线的看着晁林,“我希望你离开他。”晁林转回视线,淡淡的看着卓玉愁,“你觉得可能吗?”心下有些不耐烦了,起身开了房门,“玉愁姑娘走好,晁林不送了。”卓玉愁站起身来,已有些忍不住怒火的重声说到:“你不能这样!”晁林悠然的看了她一眼,“去跟刑天琦说罢,我尊重他的决定。”见卓玉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晁林转身出了门去。
-----------------------------------------------------------------------------------------
  刑天琦刚要进家门,便看见卓玉愁在门口候着他。奇道:“玉愁妹子,怎么在这儿等我?有事吗?”卓玉愁微垂的眼眸对上了刑天琦的眼睛,“琦哥哥,玉愁是想问你,你是否爱上了晁大哥?”刑天琦不自主的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倒了没有隐瞒:“是啊。怎么了?”卓玉愁本就余气未消,听刑天琦这么一说,脾气也不禁上来了,“你说怎么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跟晁大哥都是男人,你觉得我能怎么了!”刑天琦一愣,没料到向来温和的卓玉愁竟发了脾气,“玉愁……”伸手想要摸上卓玉愁的脸颊,却被卓玉愁一手打开了。“你真爱他?!”红颜恼怒,刑天琦直直看着卓玉愁的眼,有没移开视线,坚定的说了声:“是。”卓玉愁一个没忍住,泪便落了下来,转身跑开。
  远远听到刑天琦略带焦急的声音喊着“玉愁!”,卓玉愁在河边停下了脚步,蹲身哭了起来。你唤我的名字,却不来追我,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愿与我再多说了吗?你与哪家女子相好,我都能容忍。可这晁林是个男子,你难道就不要自己的声誉了么!心中忧愁,泪便止不了的直落。
  这般的卓玉愁,不仅让人联想到了那在红妆里素颜的柳依,几多儿女辛酸泪……
  “玉愁跟你说了吗?”晁林难得一脸的认真。刑天琦抬头,“说什么?”“让我们分开的事。”刑天琦一听,把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摔到桌上,狠狠道:“不可能!”晁林一听,心里有些暖丝丝的,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卓玉愁红着眼呆在房里一天也没出门,更别提送饭进去了。她似乎懂了柳依的心情,好痛……
  拿起刑天琦以前赠与她的发簪,手里一使劲儿,想要折断。把手勒得生疼,簪子却一点也没有弯曲的现象。卓玉愁不禁自嘲,呵,好坚硬的铁簪子,是否就跟这情一样,斩不断了?不是刑天琦与晁林的情,而是她,而是她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她对刑天琦的情。柳依啊柳依,那日,你可是像我一样伤断了心肠?
  卓老爷子看女儿最近日渐憔悴,饭也吃得很少,身为人父,怎能不心疼?问卓玉愁,她也只是惆怅着脸,目光游离的摇头,什么也不愿说。哎,究竟是怎么的了。
  卓玉愁突然想去看看那柳依,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两个女儿家,在几日内被同一个男子伤透了心……
第十七章
  繁花散尽的镯玉楼,柳依的房里。
  两个哀愁的绝色美人对琴而坐,一个看着琴弦,一个看着琴角,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依姑娘,原来琦哥哥心里那人竟是晁林。怪不得你不愿说,换做是我,我也一定保住这秘密。”伸手往柳依的琴上轻扶,一泉清音流水般响了刹。柳依现在的心里可谓是比卓玉愁更静,她心已死,何必多说?双手拨弄琴弦,销魂的音从指缝间流了出来,听得卓玉愁心中一痛。
  寂静的房里,那琴声格外嘹亮,却没有柳依的歌声。此时开口,怕定会止不住那泪吧?罢了,就让的思绪都随着这指间拨出去吧。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琴声噶然而止。柳依今天第一次开了口,“请进。”优美的声音里因透着疲惫而让人觉得有气无力的,卓玉愁听了心里也一酸。
  门开了,来人却是此时两人都不愿见的晁林。
  卓玉愁回过头来没有作声,柳依强颜欢笑道:“晁公子,是来听柳依唱曲儿的?”晁林慢慢走近了,“呵呵,柳依姑娘可真是深知我心啊。”坐定小桌旁。“玉愁妹子也在这儿呢?”还是那惯有的笑容,眼里丝毫没有喜色。卓玉愁轻声应了一声,起身想走。就在此时,房门被一脚踢开。
  三人齐齐望了过去,还道是谁,原来又是那嫌脸还丢得不够尽的李佑。
  几人进了房,本是想来听柳依唱曲儿的,看到晁林后马上愤然道:“又是你这个小子!”晁林心想,我都没说你,你还说起我来了。冻人的眼神瞪了那李佑一眼,李佑不知为何一个哆嗦,马上反应了过来,妈的,又出丑了!晁林眼睛一扫李佑身边那几人,都是在江湖上略有名气的,心想:他们怎么跟这泼皮无赖混在一起了?
  李老爷子今年满六十大寿了,虽请不到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稍有名气的却也得卖他个面子,前来道贺。这柳依可是城里最出名的歌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佑便讨好的带他们来听柳依的曲儿,没想到竟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也拉不下个脸来离开,更不敢造次,真是苦了这李佑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色眯眯的打量着卓玉愁,开口问那李佑,“这可是柳依姑娘?”李佑回过神来,“这是卓姑娘,卓玉愁……”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天下第一美女卓玉愁?”众人看了过去,弄得卓玉愁心里有些发毛。一个看上去一脸正经的人冷哼一声,讽刺道:“天下第一美女怎么到此等烟花之地来了?”李佑巴结的回到:“可能是来找柳依姑娘谈心的吧。”一提这事儿,卓玉愁心里又烦了起来,开口便说:“你又知道?眼睛长遍了全身就是没长脑袋?”说着望向那看似正派的男子,“我在这烟花之地又怎么了?你以为你是在哪儿?”李佑顿时来了气,“我们好生待你,你却这般有辱于我们!”卓玉愁轻哼一声,别过头去。
  李佑一恼,上前便想对着卓玉愁那娇嫩的脸赏上一巴掌。晁林酒杯一弹,也不知是打中了什么穴位,李佑手一麻,便没了知觉,脸色吓得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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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佑毕竟是跟他们一道出来的,若出了什么事,回去也不好向李老爷子交代。
  一个身材微胖的人一个翻身,站到晁林面前,企图以气势压住他。晁林看了那人一眼,也不作声,喝了一杯酒。“这位公子的点穴手法好高明,不过,请帮我这位朋友把穴解了吧。”语气里透着点。晁林一听便不乐意了,“晚辈也是碰巧而已,并不知道如何解这怪穴。”勾嘴笑道。那人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伸身就是一拳,晁林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一件小事,却引得两人大打出手,皆应放不下那面子。对方的人看那胖子好象应付不了晁林,便一起上了。
  看他们那么多人与晁林一人打,卓玉愁站了起来,愤愤的说:“那么多人欺负一个,这就是江湖里的英雄好汉?!”那些人本就打不过晁林,心下烦躁,听卓玉愁这么一说,马上火了起来。方才那色眯眯的盯着卓玉愁的男人纵身来到卓玉愁面前,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女人说话别那么冲!”晁林见状,马上冲出人群,来到卓玉愁身边。
  那男子见晁林靠了过来,也故不得风度,掐着卓玉愁的脖子就说:“别过来!”晁林立马站住了脚步,愤怒的看着这个所谓‘江湖侠士’的小人,心中暗道:这种人也配!
  “去把李公子的穴解了。”晁林顺手拿起手边的琴箔扔了过去,李佑手一麻,渐渐有了知觉。
  那人还不肯罢手,“这女人羞辱了我们,你便代她跪下认错吧!”扬起一张皮包骨头似的脸,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耻,竟还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
  晁林咬牙不动,“你若不跪我就掐死这个女人!”那张丑陋的嘴脸让晁林恶心得想吐。隐去了眼中的怒火,晁林淡笑,“那你便掐死她罢。”说着,眼神无所谓的往旁边一晃。看这晁林这笑容,只有卓玉愁明白,他生气了。那个尖嘴猴腮之人没料到晁林竟会这么说,疑道: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乘众人一愣,晁林往空中撒出一些细微的粉末,遇空气而化烟雾。众人还没理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已经动弹不得了。方才那性格稍正派一些的男子看来武功也是最高的,闭了气没吸入毒气。一剑便刺向卓玉愁,晁林纵身站到卓玉愁面前,一掌把那男子打出了五、六米。
  血一滴滴落了下来,方才那男子的剑竟刺进了晁林的肩上!
  卓玉愁赶紧拿手帕捂住晁林的伤口,柳依马上去门去找人来。自己竟又被这人救了一次……卓玉愁心里焦躁又感激,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总之他并不讨厌晁林了。
  听说晁林中了剑,刑天琦立即丢下生意骑马赶了回来,脸上隐隐看得出些汗珠。
  卓玉愁见刑天琦这般焦急的模样,也明白了晁林在他心里的位置。罢了,就随他们去嘛。我只是个局外人而已,没权对他们的感情干涉些什么。
第十八章
  刑天琦轻抚晁林右肩上那道已开始结疤的伤口,咬牙道:“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帐给他们还回去。”晁林轻声说到:“没必要。”那语气就像是在讨论别人的事一样。“为什么?!”不难看出刑天琦眼里的怒火,晁林轻道:“我走时给他们全下了药,武功尽费。”刑天琦微微一惊。江湖中人,武功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更何况那些人都还小有名气,这次被费了武功,定会苦痛不堪。
  刑天琦也是个护短的家伙,在晁林发上轻轻一吻,淡笑道:“干得不错。”
  柳依与卓玉愁皆看到了晁林的好,心下也微微放了心,至少刑天琦找了个不错的人陪着他……
  吃过晚饭后,刑天琦坚持要在晁林屋里睡,好方便照顾他。虽然用了特制的药,伤已基本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也不推脱,就让刑天琦留了下来,也算是个免费暖炉了。
  半夜,晁林觉得右脸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马上睁开了眼。枕头边竟有一颗蜡丸,捏碎拿出纸条一看:明早饭后到房里找我。是义父的字,这么晚了递来这东西,可是有什么事情?
  “义父。”晁林站在门口轻敲着门。晁文疏见他来了,沉声说到:“去把刑天琦也带过来。”晁林一个愣然,“把刑天琦也带来?”看门里的晁文疏没有回答,晁林又问道:“叫他来做什么?”一把冷厉的声音响起,“叫你去带他来就带他来。”“是,义父。”说着转身离开了。
  “刑少爷,晁公子来了。”听到卓伯的话,刑天琦一愣之后满脸欢喜,没想到晁林竟会来看他?刚起身欲出门迎接,晁林已经进来了。“很忙吗?”淡笑的俊脸在轻柔的阳光下有些炫眼,刑天琦马上回道:“不忙,不忙。”晁林好不容易来看他一次,再忙也得把事情推了啊!“那跟我去个地方吧。”
  刑天琦站在晁林身边,看了看四周,不是说带他去一个地方吗,怎么回到自个儿家来了?听晁林忽然开口:“义父,晁林把刑天琦带来了。”冷厉的声音沉声回道:“恩,近来罢。”
  跟着晁林进了屋,这不是卓伯的朋友文疏吗?晁林怎么会喊他义父?看着那张与平日里温和的表情丝毫搭不上边的脸,刑天琦心道:又是个在人前伪善的家伙……
  “天琦,这是我义父,晁文疏。”原来也姓晁,这卓伯介绍的时候怎么漏了姓呢,他知道这男子是晁林的义父吗?从新打量了那男子一眼,刑天琦温文的抱拳有礼道:“晚辈给晁大侠请安了。”虽平日没发现这人会武功,不过既然是晁林的义父,能差得了吗?
  晁文疏紧盯的视线让刑天琦感到有些怪异,“晁叔叔有事吗?”换了个比较亲近的称呼,刑天琦有点奇的问到。晁文疏转开了视线,“没”。以前没有细看,现在一看,长得真像,比晁林更像了几分。
--------------------------------------------------------------------------------------
  “你们相爱吗?”晁文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刑天琦一愣,不知这男子是否会接受他们的关系,刑天琦正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却听见晁林朗声说到:“是,义父。”听晁林答得干脆,难道一点也不怕这男子不允许他们在一起吗?刑天琦看着晁林的视线移到了晁文疏身上,见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脸上没有多大的反应。
  正当刑天琦纳闷之时,却听那男子悠声道了句“你们是亲兄弟。”晁林知道义父从不说谎,瞪大了眼猛的转头看向卓文疏。刑天琦还不知道什么事儿,皱眉轻道:“我们是结拜的兄弟。”晁文疏轻瞟了一眼刑天琦,“你怀疑我说的话?”那冰冷的目光和声音足已让常人浑身颤抖,可刑天琦此时的心却没挂在这儿。
  悠然而冰冷的声音缓缓从那没什么变化的嘴里逸出来,“当年刑浩林为了逃避我,一下子娶了两个妻子,一个正室,一个侧室。你是正室的儿子,她在你三岁时过世了。而晁林是那侧室生的儿子。”听到此处,晁林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心下顿时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有些呼吸困难。刑天琦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从不知道我爹有妾室……”“她生晁林时难产,晁林一出生,她就死了。”冰冷的声音如细针一样刺进了他的胸口,打破了他心底仅存的那一丝希冀,是啊,曾记得玉愁说过,他俩长得有些挂像,呵,真好笑,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为…什么?”晁林的声音不知为何抖得不象话,那个平日里临危不乱的晁林,终还是乱了心了。“我恨他,他为了逃避我的爱竟那么快便娶妻生子了!”语调已有些不受控的激动,晁文疏突然吐出一口血水,黑色的血明显是身中剧毒“义父!”晁林惊呼。晁文疏一摆手,“别再叫我义父了,我不配。”那毒是他自己在茶里下的,又自己喝了进去。既然目的已达到了,他也想快点去了,去那有刑浩林在的世界。不知是因为毒在蔓延还是因为心痛,晁文疏一手使劲按着心脏的位置。“我把你抱出来,再安排你们在一起,为了便是让你们相爱。浩林啊浩林,我要让你的儿子变成你口中那最让你瞧不起的兔爷!”最后一句话语调激动,显然不是对他们说的了。如先前所料的看这那俩人痛苦的表情扭曲了俊脸,晁文疏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不愿看到酷似那男人的脸露出那种表情。吐出更多的黑血,晁文疏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刑天琦疲倦的语气缓声说到:“我爹临终的时候,一直念着他很对不起一个人……我想起来了,他说那人叫晁文疏。他说他不讨厌他,他还说……”支撑着最后一口气息,晁文疏想听刑天琦说完,想知道刑浩林最后说了什么,怎耐药性如此强烈。晁文疏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的毒为何这般厉害!刑天琦的声音渐渐在耳边远去,一喷血水,晁文疏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气息。刑天琦闭了眼,缓缓说了句晁文疏做梦也想听到,却终无缘听到的话,“他还说……他也爱你。”躺在地上的人早已了无声息,二十年的怨恨,在这一刹那间什么都结束了,到头来是什么也没得到……
  刑天琦不知为什么有些倦了,对着晁林温和一笑,“林弟,回去罢。”说着转身走了。晁林心里的承受能力已过了极限,这一声“林弟”把他从惊愣里拉了回来。‘林弟’……从今以后,他便是与刑天琦真正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顺着晁林的面颊不断滑落的泪水,浸湿了衣锦,晁林的心就像被扎了几万根针,然后被人用力的揪扯着一样。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剧烈的疼痛让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十九章
  刑天琦一滴泪也没有流,眼睛有些干涩。恍惚的撞到一人,被撞那人轻缓道:“琦哥哥,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卓玉愁伸身要摸刑天琦的额头,看他是不是病了。刑天琦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失神的离开了。卓玉愁心里有些害怕,琦哥哥究竟出来什么事?往刑天琦过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到晁文疏房前时看到里面的情景,失声尖叫了一声。
  刑天琦没有落泪,也没有心痛。是啊……心都没了,拿什么来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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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琦没有落泪,也没有心痛。是啊……心都没了,拿什么来痛呢?
  林儿啊,你竟是我的亲弟弟,这样的现实,叫我怎么接受得了?我已陷得那么深了,又该如何抽身而出?喉头一甜,涌出一屡血丝。呵,从小到大从没吐过血,第一次,竟是在这般情况下?人家说生气至极便会呕血,我一直没信,没想到,伤心至极也是会呕血的,由不得我不信了……
  刑天琦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屋,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茫然的望着屋顶一动也不动,那感觉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为什么耳里没有了声音,为什么眼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我到底是怎么了?
  晁文疏的尸体在卓老爷子的安排下埋了。晁林一直昏迷不醒,卓老爷子找了洛阳所有最好的医师来为他医治,得到的答案都一样:刺激过度,除非他自己愿意醒来,否则谁也无能为力。
  卓玉愁心里急得着了火一样,到底怎么回事,才短短一个早上,一个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一个刺激过度昏迷不醒,晁文疏更是居然被毒死了!刑天琦为何要把自己封闭起来?晁林又究竟受到了怎样的刺激,让他一直用沉睡来逃避?!还有那武功高强,用毒更是一流的晁文疏,怎么竟会中毒而亡了呢!
  她什么也不知道,更想不明白理不清楚。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他们用围栏挡在了房外的人,围栏上满是荆棘,她无法靠近,更进不去……
  “琦哥哥,你说句话啊!你别这样,别像个人偶似的一直没有反应啊!你不认识玉愁了吗?你为什么不理玉愁?你回过头来看看玉愁啊!”满脸的泪水早已把妆弄花了,卓玉愁使劲摇着刑天琦的手臂,声音已经嘶哑了,“你说话啊!说话啊!说话!说话!”卓玉愁的声音越喊越大,刑天琦依旧没有反应,眼睛死死的盯着窗边的那个花瓶。顺着他的视线,卓玉愁两步跑了过去,歇斯底里的一把将花瓶扫到了地上。瓷片四散,水溅湿了卓玉愁的衣摆。看刑天琦仍没反应,卓玉愁抓在桌子上的指甲已渗出了血来,指间传来的疼痛为什么抵消不了心里的痛?琦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刑天琦缓缓站起了身,卓玉愁马上破涕为笑的跑过去抱住刑天琦的手臂,“琦哥哥!你肯动了?你肯说话了?!”哪料刑天琦依旧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出了门去。卓玉愁跌坐在地上,捂面恸哭,手指上的血沾到了脸上,混着哭花了的妆,那副狼狈的模样,根本没有了天下第一美女的气质。嘶哑的哭声回荡在屋里,外面,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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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里,晁林一个人站在草地中央,心里有些害怕。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温柔的笑脸,晁林笑着喊了声:“天琦!”伸手去抓,人影却突然飘向了远处。刑天琦往那唯一光亮的地方越走越快,晁林根本追不上他。
  “天琦,天琦,别走!”惊呼一声,晁林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好几日没有动过了,猛的起身导致一片晕眩。等恢复了感觉,也想起来了,天琦是自己的哥哥,亲哥哥。用手背遮住眼睛,晁林不由的苦笑出声。
  照顾晁林的丫鬟见他醒了,马上跑去叫来了卓老爷子。年纪大了体力便有些跟不上了,卓老爷子气喘吁吁的跑到晁林房门口,“晁林,你总算是醒了!”倒了杯茶急喝了两口,马上坐到了晁林的床边来。“你昏迷了几天了,吓死我们了。”听说自己昏迷了好几天了,晁林心里也没多大的起伏,有什么事能比自己竟是刑天琦的亲弟弟更能动摇他?“快告诉我,那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卓老爷子焦急的问到。晁林听见这话心里一紧,垂下了头,没有开口。卓老爷子更急了,“到底是怎么了!你昏睡了好几天,刑天琦这几天也跟傻了似的不说话也不理人,晁文疏更是死在了屋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话都没听到,晁林耳里只有那一句“刑天琦这几天也跟傻了似的不说话也不理人”,担忧的问到:“天琦怎么了?”卓老爷子焦愁地说:“就是不知道怎么了所以才着急啊!”语气里全是忧心。
  晁林掀开被子,连鞋也没穿就跑了出去。
  冲到刑天琦屋外一把撞开了房门,刑天琦没有转过头来,正在吃着桂圆莲子粥。看到刑天琦好象并没有什么不妥,晁林悬着的心落了地。走过去坐到了刑天琦身旁,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
  半饷,刑天琦也没有说话,更没有看他一眼。晁林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使劲咬了咬下唇,“你不想理我了吗?”没有回答,刑天琦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粥,继续吃着。“天琦……”晁林的心好痛,他为什么可以装出那般无所谓的样子?看刑天琦半天也没别的什么动作,突然想到了卓老爷子的话,晁林心里不由急了起来,试探性的喊了声,“天琦?”仍然没有回答。晁林把手放到刑天琦眼前挥了挥,没反应!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的焦虑翻腾了起来,“天琦!你倒是说一句话啊!”使劲握住他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刑天琦依然没有吭一声。就像那条手臂本就不是他的,他根本不会感到疼一样。看着刑天琦没表情的脸,晁林心中波涛汹涌,泪噙满了眼眶,“天琦……”
  晁林使劲咬着下唇,已尝到的的味道。
  若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天琦从不曾过认识我,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是我,是我害了他……牙齿紧咬得都快断了,泪如泉涌悄无声息的滚落。想到当初那个救青莲时豪迈的刑天琦,想到那个撒娇硬要跟他一起睡的刑天琦,想到那个整天抱怨事情太多的刑天琦,想到那在山上烟花下美丽的一吻……已经再也没有从前那个刑天琦了吗?
  眼前的人,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第二十章
  自从晁林醒来后,顾不得调理自己虚弱的身子,晁林每天都跟在刑天琦身旁,刑天琦去哪,他也去哪。不知道刑天琦到底是怎么了,但看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晁林特别怕他会出什么意外,因此每天都跟上跟下的。
  洛阳那些所谓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跟对晁林当初的病差不多的回答:“只能顺其自然了。”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要你们这些破医师有什么用!晁林又气又急,却又没有办法。
  “天琦,你看那桃树都开花了,以后结了果子不知道能不能吃啊?”也不管刑天琦听不听得见,回不回答,晁林就那么一个人说着。刑天琦靠在石柱上对着那湖水发呆,晁林就坐在他身旁,自顾自的谈笑,若是不说点什么,他会疯的……
  看刑天琦根本没有反应,晁林苦涩的一笑,握住刑天琦的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像是在小睡,又像是在感觉什么,此刻的晁林感觉很放松,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嘴角挂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是平常那种假笑。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便要学着去接受。他什么也不知道了更好,免得两人挂着一个‘兄弟’的名义日日相处尴尬,他不理人不说话了,自己就再也不会从他口里听到那么一句“林弟”了,明明该高兴啊?为什么鼻子有点犯酸?
  一滴泪从那闭紧的眼里悄无声息的落了出来,晁林觉得脸上湿湿的。下雨了?
  入夜。
  刑天琦自个洗了脸宽衣睡下了,晁林趴在桌上,望着刑天琦熟睡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眼的忧伤。“晁大哥,开开门。”轻轻的敲门声,卓玉愁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晁林拉开了门,看到卓玉愁满脸憔悴,人又瘦了一圈。坐到床边,卓玉愁深深望着刑天琦的睡脸,想要伸手去摸,却又忍住了。“晁大哥,琦哥哥以前最喜欢听柳依的曲儿了。明儿个把柳依请到府上来为刑哥哥唱上一曲儿好么?”无论刑天琦能不能感觉得到,她都希望刑天琦能过得好。看了眼卓玉愁,又看向刑天琦,晁林轻声说到:“请来罢,自从上次那事后,他便再没听过柳依的曲儿了,定也想念得紧。”卓玉愁直直的看着刑天琦,像是要把他刻进眼里似的,好一会,才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房门。
  看着卓玉愁那寂寥的背影,晁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天下第一美人,为了刑天琦弄地如此颓唐,她不想保住那‘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了吗?是啊,卓玉愁是为刑天琦而美的,刑天琦如今都已经看不见她的美了,她又何必在乎那些金玉其外的东西?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没了便没了罢,那些入不了眼的尘世俗物,如何能跟刑天琦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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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依跟随卓玉愁来到府上,看到刑天琦失魂似的样子,抱着琴的手抖了一下,心里一慌,不知道为什么的觉着有点怕。本来是预定要在后花园听曲儿的,可刑天琦却在午后独自到河边来了,他们也只有把地方改了。柳依把琴放下,抚上琴的手却有点颤栗,另一只手使劲的握了握,好了些许,便开始拨弄琴弦。唱了没两句,‘嘣’的一声,弦断音止。看着这断琴,柳依睁大的双眼不自觉的落下了泪珠。
  河畔的风吹得几人发丝如烟,衣袂飘飘,一幅安适的画卷里,没有人开口说话。
  一阵沉默,把柳依的心熬得快要窒息了。
  心急火燎的感受让柳依的声音没了那天籁蜿蜒,按住快要窒息的心脏,柳依轻道:“刑公子今日竟成这般,敢问晁公子是如何照顾他的?”轻柔的声音里,却含有微怒。聪明如她,又怎会料不到刑天琦这模样定与晁林有关。
  一句话把晁林的心刺得生疼,看晁林皱着眉头把视线移到了地上,柳依懂了,刑天琦竟真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他,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晁林对柳依的说法有些不满,“柳依姑娘的意思是说你就能照顾得好?”听他自不言悔,柳依的性子也烈了起来:“就算照顾得不好,也定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晁林的眼里微露杀气,然后马上隐忍下来,不再说话,走到河边跟刑天琦并排坐在一起。
  柳依平日个性淡雅,但也并不表示她没脾气,在青楼里耳目有染这么多年,她也不会是吃素的。几步走到晁林跟前,想要拉起晁林,“你不配跟他坐在一起。”晁林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嘴角带笑:“你配?”卓玉愁一见便知晁林要生气了,连忙拉过柳依里,不让她再多说。柳依一急,也根本没过脑就轻吼了一句:“凭什么就说不得他了?这不是事实吗!”晁林笑着站了,“柳大小姐知道些什么事实?”卓玉愁心里一紧,知道柳依已经惹怒晁林了。听晁林这么一说,柳依方才想起自己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无端的猜测而已。她不禁有些心虚,却又不服气。瞪眼对着晁林说了一句,“无论是什么事实,反正一定跟你脱不了关系!”今日的柳依,就跟那日席地痛哭的卓玉愁一样,都不像自己了。若非因为自己心爱的男子,她又怎会如此反常?
  晁林一握拳头,却因为那柳依是个柔弱女子而忍了下来。一转身,“柳依姑娘请回吧。”便是在下逐客令了。柳依还想说什么,却被卓玉愁拉住了,她不知道晁林的厉害,但卓玉愁知道。柳依想挣开卓玉愁,却被卓玉愁拉得紧紧的,两人拉扯了一下,卓玉愁手一滑,柳依失了中心便向后倒去。眼看要跌到晁林身上,晁林余怒仍存,一个闪身柳依便摔了下去。
  谁也没料到,她这一摔,竟把刑天琦撞到了河里去。“啊!”卓玉愁惊叫有一声,柳依傻眼了。无奈晁林不会游泳,把剑身递过去,刑天琦又没伸手来抓。这下子三人都急了,卓玉愁马上跑去叫人,晁林想也没想跳了下去,抓住连挣扎也没有的刑天琦,不让他沉下去。晁林自己也不会游泳,但他扑腾着往水上钻,就不会像刑天琦那般动也并不动的沉下去。
  看两人都掉到了水里,柳依回过神来马上拿起晁林方才丢在岸上的那把剑递了过去,让晁林抓紧。柳依使劲的握住剑身,怎奈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拉得住两个练武的男子?晁林抱住刑天琦在水里呛了几口水,刑天琦咳了起来,像是有了感觉,也开始挣扎了,但他的挣扎只会让本来就苦苦支撑的柳依又多了份负荷不了的重量。晁林看柳依蹲在地上的身体慢慢滑向河边,心里也急了,断断续续的说到:“放…放手…吧。”虽然刚才闹得不愉快,但他毕竟不是什么小人,不愿看见这花样女子的生命如此逝去。柳依只是拼命的摇头,手一点也没松开,脸上哭得满脸泪痕。
  若再这么下去,他们三人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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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在你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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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环境,爱护地球,从你我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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