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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9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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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这单独的空间里像知心好友似的谈着心,就像刚才河边并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似的。柳依看晁林为了刑天琦毫不忧郁的跳下了水去,她还有什么立场责备晁林?晁林见柳依宁愿自己也被拖下水,也不放手,他又何必再跟这般痴心善良的女子计较?两人心里对对方的理解都有了变化。
反正事情已经如此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晁林苦笑着对柳依说:“我们是兄弟。”柳依轻皱起了眉头,她知道事情并非他们是‘结拜兄弟’那么简单,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兄弟?”晁林移开了视线,“同父异母。”简单的四个字,说出口却让他快要窒息了。
柳依没再开口,她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她知道晁林难过,更多的安慰也只是促使伤悲而已,所以她选择了沉默。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喜欢晁林了,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是她对晁林的一种欣赏,她觉得晁林是配得上刑天琦的。但若两人是亲兄弟的话,情况又不一样了……柳依心忧的看了晁林一眼,他们,会怎么办呢?
这时,卓玉愁皱着眉回来了,眼睛有点红。晁林随口却关切的问了句:“怎么了?”。卓玉愁有些恍惚的坐到了椅子上,视线看着地上,“他说要一个人静静。”。看卓玉愁伤心的样子,柳依有些不忍,“或许刑公子刚清醒过来,需要些时间调理一下吧。”卓玉愁轻轻应了声,不再说话。
大厅里的三人,房里的一人,同是寂静,同是心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不再聚在一起谈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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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琦刚把布巾捂上脸,便听到一阵敲门声,心中一紧。“琦哥哥,玉愁帮你把早饭端过来了。”原来是卓玉愁,刑天琦不禁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点失落。
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时间,楼里,家里,两点一线。一天下来,竟连晁林一面也没碰到。
吃晚饭的时候,刑天琦的视线便不自觉的寻找起那人来了。
第二天,第三天……
刑天琦终于憋不住了,乘卓玉愁给他端早饭来的时候,假装不在意的随口问了句:“这几天怎么没看见晁林?”夹了口菜到嘴里,心里却记挂着卓玉愁的回答。卓玉愁轻轻叹了口气,“他走了。”刑天琦夹菜的筷子顿了顿,心不在焉的回了声“哦”。
走了?他可真潇洒。走了也好,或许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吧,留下又如何?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呢?
几天下来,刑天琦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什么。
每当想起晁林的时候,他便强迫自己做更多事,这样便会忙得忘了想他。白天是逃过了,可晚上呢?梦里,一次又一次的出现那个身影,刑天琦怎么也阻止不了自己的思念。
因为害怕梦到晁林,刑天琦给自己找了许多事做,没日没夜的打理着家里的生意。短短几天,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刑天琦的身体却支撑不住了。
看着卓玉愁与卓老爷子担忧的叫他别做那么多事,好好休息,他有种想苦笑的冲动。不找些事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的,怎么消除心里那个人影?
明明一次次告戒自己不能再想,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没想到自己已经陷得比预料的还深了,晁林啊,你叫我该怎么办?
越是克制,越是想念。刑天琦如此,晁林又何尝不是呢?
第二十三章
坐在刑家的屋顶上,晁林双手抱着腿,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原本英挺的身子缩成了一团。夜风很凉,把晁林的心都吹冷了。他不想像晁文疏那样借酒浇愁沉醉花间,况且,他也做不到。义父错过了一辈子的爱,他不想就这么失去。晁林纵身跳下屋顶。决定了!
手里的事被卓老爷子强制收走了,刑天琦也只能早早便睡下。
他躺在床上望着床外的月色,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平静如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突然听到房上有轻微声响,刑天琦马上起身躲到床侧的纱帐边静观其便,心道:若不是我还没睡,一定也注意不到这么细小的动静,看来是个高手。
刑天琦紧紧盯着窗子,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结果半天也没人闯入,刑天琦也有点不耐烦了,正当纳闷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刑天琦差点撞到床柱,什么人来夜闯居然还敲门?!
门一开,刑天琦马上愣住了。晁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晁林觉得刑天琦憔悴了许多。“我可以进去吗?”小声却不容拒绝的语气。刑天琦没有回答,让出了路。
进了屋,晁林转过身来正对着刑天琦,坚定的说到:“我很想你。”不知是不是今夜的月太圆花太香,没有了平日里的顾虑,刑天琦脱口而出道:“我也是。”晁林深深的望着他:“真的不能在一起吗?”刑天琦看着晁林,没有说话。晁林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抱住刑天琦,“那再陪我最后一夜好吗?”。
看刑天琦没回答,晁林以为他默许了,刚要吻上去,却被刑天琦轻轻推开了。“我们是兄弟。”看着晁林一脸受伤的表情,刑天琦的心都快要闷炸了。自己已经努力过了,是他不需要我的不是吗?晁林握了握拳头,转身要走,却被刑天琦一把抓住了。“留下来吧。”刑天琦眼里尽是不舍,晁林觉得有些悲哀,苦笑道:“我留下来干什么?”刑天琦不敢看晁林那双泛着伤悲的眼,移开了视线,“你是我们刑家的人,理应留下来。”多么残忍的话,晁林用手掌遮住眼睛苦笑了一下,然后把手掌放到额前屡起散落下来的发丝,挑眉勾起了嘴角:“好啊,那我留下来。”
月光下的晁林此刻特别俊逸,甚至带着点媚惑的感觉,但周身却掩不住的透着股凄凉的味道。
这样的晁林,看得刑天琦心下一动,想把他拥入怀里,但却不能。移开视线,放开了那只紧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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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大哥,你以后就在这儿住下了?”卓玉愁夹了块肘子到晁林碗里,晁林对着她轻轻一笑,“是啊,我也是刑家的人嘛。”听到这话,刑天琦夹饭的手轻顿了一下,几颗饭粒掉回了碗中。相处了这没长段时间,卓玉愁又怎会看不出晁林的假笑?她帮晁林掺了杯酒,也没再说话了。
卓老爷子看着三人间的气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问,可看看三人的表情又不好问,只能欲言又止。
几日后,夜。
“哥,喝碗燕窝吧。”晁林一只手握住碗底,走进书房。见晁林来了,刑天琦停下了笔,伸手接过燕窝,笑道:“林弟费心了。”晁林轻声一笑:“我会费什么心?这是玉愁特意为你煮的,我只负责‘送货’。”看晁林心情好像不错,刑天琦也慰意了几分,几口把那宵夜喝了下去。接过空碗,晁林对着刑天琦轻轻一笑:“哥,早点睡,别忙得太晚了。”不等回答便已走了。刑天琦看着晁林离开,站在那儿好久没动。真也好,假也罢,晁林是真的把他当哥哥了。该高兴吗?为什么想笑却笑不出来呢?每听晁林叫一声“哥”,刑天琦便觉得心上扎进了一根刺……
离开刑天琦的屋子有一段距离了,晁林停下了脚步,靠在长廊的石柱上叹了口气。卸下了方才的笑容,晁林一脸的疲惫。这燕窝是他为刑天琦煮的,却不能告诉他,明明很不情愿,却要逼自己叫他“哥”,如果可以的话,晁林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叫他“哥”。也许这样的相处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好的吧,不会像晁文疏与刑浩林那般一辈子也没能再见面,这算不算是上天给他的厚待了呢?晁林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拿起手中的碗,无意识的吻了上去……
作为兄弟般的相处,至少可以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不是吗?看着他,守着他,便足够了吧?
刑天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摸了摸身旁的空位,想起了以前跟晁林一块睡的日子。刑天琦试图安慰自己的轻声说到:“这样也好,当他的哥哥,就不必担心那么完美的他会变心了。呵,那我启不是能少白一把头发了?”一声苦笑。
晁林侧身睡在靠墙的一边,看着外面的空位,想起了不久以前还跟刑天琦一起挤暖和。晁林自我催眠似的想到:这样也好,当他的弟弟,就不会再为他吸引了那么多美人吃醋了。呵,那我吃菜的口味一定也会变淡了。想笑,平日里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勾不起来了。
月色一片柔和,卓玉愁站在窗前,拿起刑天琦以前送予她的那只发簪仔细看了看。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刑天琦,还是为晁林,或许,是为了她自己罢。
镯玉楼,柳依把琴弦从第一根抚到最后一根。一阵轻声的甘泉涌了出来,然后马上又消逝了。柳依痴痴望着琴弦,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清柔的声音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咫尺天涯,何情可奈。”[/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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