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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7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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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104)◆◆◆◆◆◆◆◆
扛车登泰山
早间,瞻仰了洒满朝晖,庄严肃穆的英雄山烈士陵园。
上午,在柳埠的山林中,浏览了建造于公元六至八世纪的古塔和古建筑……
下午三点,到达泰安县。拜谒了恢宏壮观的“岱庙”后,进入渴慕已久的泰山山门——岱宗坊。
游人见我推着自行车游山,都不解的问:“怎么不把车寄存在山下?”“空手登山都费劲,你带着车和行李肯定上不去。”
“没关系,不碍事。只要你们能走到的地方,我即使扛着车照样也能走到。”我自信地说。
稍后,几位好心的老游客建议我:“你还是退回去沿着盘山公路骑到‘中天门’,那样上山要快些,明天下山再走这边也好尽情参观游览。”感觉此话在理,遂改道向山腰骑进。
未到中天门,天已黑了。饥肠辘辘,偏偏餐馆都已关门。好在一家小店还有饼干,买了半斤匆匆咽下。
晚上六点零五分,登顶的公路没了,开始了艰苦的扛车“游山”。
中途,几个齐鲁石油化学工业总公司淄博炼油厂的青年不甘被我超过,稍稍发力又说说笑笑地将我远远抛下。但半小时后,我又追上了他们。
他们吃惊的问我:“今晚你准备住哪?”
“住山顶。”
“我们也住山顶。”他们毫不示弱地暗中与我较劲。
“南天门”下称之为“十八盘”的七千级石阶是通向泰山极顶最艰难的路段。许多石阶比普通楼梯更陡,中途好似攀爬在前后不见尽头的“天梯”上。若非心中有底,真让人望而生畏。此时别说推车,连站立都不能太直,万一重心后移,后果不堪设想。
有两次前轮不慎碰着上面的石阶,差点使我疲劳颤抖地双腿站立不稳身体后仰。为了保证安全,后来几乎是深弯着腰、横背着自行车、两手轮流扶着石阶向上攀登。活脱一幅被人役使的狼狈相。
攀爬一个多小时后,浑身累得实在酸痛。站不稳时,就跪在石阶上喘息十来秒,而重达七十斤的自行车和行李却始终压在身上。此时的我,不论是对山路还是对坐骑,均不敢有丝毫懈怠,堪称虔诚之至。
起初还热得流汗,随着地势升高,凉风逐渐转成寒风,路边已有积雪和冰凌。处在风口时,冻得直打颤。七点二十分之后,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和冰渣。
经过“天街旅店”时,游客们惊异地赞叹道:“背车登泰山,真是奇迹啊!不愧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子孙……”一位朋友遗憾地说:“早知道,我们今晚也到山顶去住。”
谢绝了风雪山上数十位热心朋友的挽留,我义无返顾地继续朝着顶峰而去。
借着月光,我和炼油厂的青年们相互鼓励,进行着最后的冲刺。一位青年气喘吁吁由衷地说道:“今晚要是没有遇见你 ,可能早闹着歇下了,真想帮你扛一扛车,可我空着手追你都吃力啊。”
晚上八点十分,经过一百二十五分钟的艰难攀登,我终于第一个扛着车冲到山顶!
俯瞰山下,眺望远方,胜过繁星的万家灯火好像在对我微笑祝贺。我仿佛来到天上的仙山琼阁,愉悦之情,难以名状。
原本宁静的山顶轰动了,许多游客兴奋地跑来看我和自行车。“岱顶宾馆”(泰安地直机关第五招待所)负责人彭吉义同志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这可是在泰山顶上第一次见到的自行车啊!”他热情的欢迎我免费留宿。
据说山顶当晚住着不少于十四个省、市、自治区的数百位国内游客和一些外国游客。他们也是我雪夜登泰山的证人。
今日旅程虽不算长,其艰险也不及翻越云南“白芒雪山”和昼夜兼程穿越藏北“无人区”,但身体承受的疲劳绝不亚于平原日行五、六百里。
极度的疲劳再次成功的锤炼了身心,磨练了意志。艰苦的磨难变成了自己的战利品,成了属于自己的故事。这种快感,唯有善于苦中寻乐者方能真正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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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日 约130公里 泰安 岱顶宾馆
清晨六点,响起了清脆的铃声。原来,这是泰山旅游的重头戏——“岱顶观日出”的前奏曲。不到半小时,数百人已汇集在“玉皇顶”,大家翘首遥望东方、心情激动地企盼着那神圣的时刻——即将喷薄欲出的一轮红日。
接受过朝阳的洗礼后,用一块七毛五分钱和一斤粮票,换来一斤肉包子和四碗蛋花汤装进肚子。
本打算在山顶留影纪念,听说摄影部十点钟才上班,还不一定准时,只好放弃。正欲下山,昨晚一同上山的炼油厂金工车间青年程禾茂和油品车间的胡立群等人邀请我和自行车在“泰山极顶”庙门旁合影数张,聊补山顶遗憾。
(只是不知何故,时至今日,我也没联系上这几位朋友,自然也没见到当年在泰山顶上的照片)
古朴优雅、气象万千、名胜古迹灿若星海的“五岳独尊”,据说是世界上数千年间接待游人最多的名山。尽管数千级“天梯”难攀,可上至历代诸多君王、下至无数黎民百姓为了饱览这无限风光,都对此乐此不疲。
看吧,如潮的登山者中,除青壮年外,也不乏年逾古稀的老人和天真烂漫的稚童;既有国内的各民族同胞,还有大洋彼岸慕名而来的外国友人。
但扛车登山者不知几许?我会不会如彭所长所说是第一人呢?
朝阳中,我意气风发地走在下山的路上,惊异的目光比比皆是,赞叹之声不绝于耳。中途走累了的人说:“看你精神焕发地扛着车登山,我们也不觉得累了。”几个挑山工议论道:“好厉害!比我们还得行。”外国朋友口里连呼:“OK!”竖起大拇指向我致意,冷不防的还用照相机对着我“闪”一下。
几位似在打赌的游客返回追着我问:“你是从西藏的‘黑河’来还是东北的‘黑河’来?”
因身上穿着东北的衣服,脱口说道:“从东北来。”
他们高呼:“好样儿的!你是我们东北人的骄傲。”
为不使他们失望,我默认了。反正不论是东北人、西藏人,还是四川人,全都是中国人。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对我来说,下山比上山轻松多了:既可以昂首挺胸,看起来也精神些;又可以边走边聊心情舒畅;加之风景优美、气温宜人,一夜的修复,营养的早餐,感觉的确很好。
可这并非就说下山很容易,在“十八盘”人多路窄处,为了避免占道过多和车碰游客,更为了大家的安全,有时我将车置于无人涉足的山崖,自己屈膝仰躺在石阶端头,双手握住刹把,慢慢向下缓放,人与车如同在“拔河”。
诚然,此时亦并非步步维艰,沿途愉快的观山望景,欣赏古迹,平缓路段惬意地一溜小跑,也堪称苦中有乐,其乐无穷啊。
午间,终于胜利平安的完成了泰山之旅。
餐后,又马不停蹄地向着曲阜奔去……
两个著名的旅游景点之间卖炒花生的特别多,充分满足了众多游客边游边吃的幸福需求。只是地上自然就少不了白花花的碎壳,既不整洁也不雅观。无奈国民的公共卫生意识普遍较差,短期内要想改掉陋习实在不易。
傍晚五点半赶到孔庙时,圣地的大门早已(四点)关闭。但墙内外众多的千古苍松、参天翠柏,周围规模宏大的建筑,仍能感受到帝王般的威仪。
体委已经下班无人。许多招待所、旅店都已客满。经过曲阜师范学院时,张子勤同志热情地借给我饭菜票,让我先去食堂吃饭,他负责帮我联系住处。经过他不厌其烦的联系、查询,一小时后,我终于住进了县委机关招待所。
热情的宫正义同志又免去了我的住宿费。
11月8日 约93公里 曲阜县委机关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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