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28

 十几年一路走来,心妍也好,可欣也罢,走着走着,都偏离了爱的中轴线,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生命符号。我挂了电话后,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此生足矣,纵然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能一身受之,毕竟还有简月能给我一个可以仰望的天堂。

  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更不敢在大街上过多停留,于是一路飞车回到家,天色还早,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来过了。打开家门,一双拖鞋整齐地摆在门厅,屋子里还飘荡着一股米香,可欣看见我进门,立刻从厨房里迎过来,轻声说了句回来了,接过我的包、手机和车钥匙,转身放在玄关的抽屉里,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我的眼睛。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29

 家里变化很大,换了新窗帘、新桌布以及新的床单枕套,沙发也换上了新的坐垫,我还注意到可欣把主卧里她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折腾到了客房,看来她今晚打算让我住在主卧里,可是家里的新气象并没有让我感到豁然开朗,反而让我感到异常憋闷。我在卫生间洗漱了很久,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可欣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晚餐很丰盛,除了两个美味可口的菜肴,还有两只清蒸螃蟹,一碗海鲜汤,她还特意开了一瓶茅台。
  可欣给我倒了一杯酒,我推开了,这些天心情不痛快,实在没什么胃口。
  我掀开螃蟹坚硬的壳,慢慢吃了起来。
  许为被我开除了。我轻描淡写地说。
  可欣手中的碗轻轻抖了一下。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29

 蟹黄弄脏了我的手,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
  公司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吗?我继续低头吃螃蟹。
  可欣严肃地思考半天,摇了摇头,说应该没有,只记得他在财务那里有一笔一万块钱的借款没有还。
  我略微放心,一万块钱倒不算什么,只要没有把柄在他手里就好,这些年我很谨慎,会计用的是我初中同学的老婆,出纳是我的一个亲戚,都是自己人,账目上不会有问题,也决不会落到别人手里,另外,凡是涉及到请客送礼等敏感事宜都由我亲自操办,也不会有什么疏漏之处。
  我明天去公司好好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可欣说。
  听她这么说,我顿了一下,说:还是不要用去了,你再到公司去很不合适。
  可欣愣怔了一下,不再说话,低头咬着筷子,眼睛定定地看着碗里的米饭,泪水夺眶而出。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0

 吃过晚饭,我进到书房里打开了保险柜,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个黑色笔记本,几本账,还有一个铁戒指和一对碎裂的情侣表,这些都是我当年送给心妍的礼物,分手后,心妍把这些东西还给了我,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珍藏着。我拿起这对情侣表端详,表蒙已经碎裂得不像个样子,露出了里面的表盘,上面也蒙上了灰尘,十几年过去了,表针依然停留当年的时间上,就在当年这个时间的节点上,我的爱也在砸碎它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它放回原处,然后拿出笔记本和账本,在书桌上坐定,认真翻看起来。在这个笔记本里,记载着公司这些年来所有往来的明细,我习惯用手写的方式记下经营上的敏感内容,而且我从不随身携带这个本子,用过之后,就将它锁在保险柜里。
  我的手机响了,是那个叫武阳的小伙子打来的,他终于到了,他今晚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告诉他一个宾馆的房间号,让他直接去住下,并让他明天早上七点到我家的楼下等我。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账目,没什么问题,心中稍安,但还是觉得不可大意,明天去公司还要去财务仔细查一下。
  我把笔记本和账本放回保险箱,锁好。回来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放松身体,躺下,闭上了眼睛。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0

 从下午到现在,一个词汇一直萦绕在我的大脑里,挥之不去。养虎为患。对,就是这个词,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许为这家伙搞我女人,又毁我公司,活该老子踢他裤裆!当时我瞄准目标,运足气力,照准他的裤裆就是雷霆一击,这一脚踢出去,刚劲有力,就是个少林足球也该踢爆了,估计他现在正捂着裤裆躺在病床上哼哼呢,他**,衷心祝愿他这辈子断子绝孙!
  想到这,我禁不住把这只心爱的左脚放在桌子上,摇了摇,心里痛快至极,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支,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又噗地一下吹散。
  目前摆在我面前最棘手的是公司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许为这招确实阴狠,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差点将我和公司逼上了绝路,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我在公司生死攸关的时刻,找到了致命原因,我由衷地感谢这只黄金左脚,一脚就踢出了真相!
  许为这家伙虽有城府,却六根不净,这是他致命的弱点,如果不是他一时管不住自己动了我的女人,也许他会杀人于无形,而我将永远不知道真相,将永远听不到他在黑暗中的笑声。
  现在狐狸终于露出了它的尾巴,我会抓住它,然后把它从黑暗的洞穴中拖出来,然后一刀一刀地割下去,剥它的皮,抽它的筋,最后让它在阳光的暴晒下死得很难看!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2

当我走出书房时,看见客房的灯啪地一声关了。
  可欣把主卧铺好了被子,留给了我。
  这是一个秋天的晚上,一个有风和月亮的晚上,晚风徐徐,带有凉意,月亮很白很大,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就在这样一个晚上,她主动搬到客房去住了。我们还同住在一个屋顶下,却像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晚上我出人意料地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床,房间里很安静,厨房里没有锅铲的响动和蒸腾的热气,餐桌上也没有热乎乎的早餐。我看了一眼客房,可欣在里面无声无息。我无奈地笑了笑,简单洗漱一下就出了门。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2

 我在楼下见到了武阳,他亲热地叫了声三哥,我笑了一下算作回答,然后把钥匙扔给他,用手指了一下停车场,他马上快步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他就驾车呼啸而至。我上了车,感到很满意。我并没有告诉他车是什么样子,也没有告诉他停在哪个位置,他也没问,因为这些我无须吩咐,他也无须问起,遥控器会告诉他一切。
  到了公司办公室,我叫来了小张,让她安顿好小武,一个是在我家附近租一套房子,要尽快办妥,另一个是带他熟悉一下情况。
  小张退下去之后,我去锁了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在办公室里想事情,不断有人来敲门,我一直没有理会,门外渐渐清静下来。
  我突然感到自己笼罩在巨大的危险之中,这种危险一直就在我的身边,现在更加充满了不确定性,随时都可能爆发。我把这些事情从头至尾仔细梳理了一下,觉得事不宜迟,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公司的客户将会被许为的公司全部夺走,而我的公司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破产倒闭。除了许为,我还很担心徐黑子,昨天的撞车事件,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这些人最有可能是徐黑子的人,也许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没有任何退路了,除了反击我没有任何选项。
  我一定要反击。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4

 我给公安局的老郭和律师老林打了电话,分别约他们下午见面。看看上午时间还比较充裕,我决定召集副经理以上人员开个会,考虑再三,觉得有些话还是由别人讲比较合适,于是打电话给刚刚出去的小张,让她马上回来主持会议。
  在会上,我一言不发。小张把许为的所作所为向大家做了通报,大家面面相觑。小张把许为的电脑打开,将里面的各种报表一一展示给大家看,看见了铁证,他们惊得目瞪口呆,会议室里立时开了锅。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吸着烟,冷眼看着他们议论纷纷,岿然不动。
  会议室慢慢静了下来,目光纷纷投向了我。
  我沉默半晌,开口说话: 最近公司订单每况愈下,人心思动,我也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如果有谁想离开公司的,我不勉强,请马上去财务部领取双份工资走人,我能理解,也绝不会为难他。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4

 会议室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负责生产的副总老李是个火爆脾气,他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王总,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跟定你了!许为干了什么,他是个什么人,我们已经看清楚了,我们辛辛苦苦开创的公司差点就毁在这家伙手里,这和砸了大家的饭碗有什么区别?王总,许为不仅是你一个人的敌人,还是大家共同的敌人,王总,你就说怎么干吧。
  他的话就像一个导火索,一下子引爆了全场,大家纷纷表示要和公司并肩战斗。
  我挥了挥手,大家才渐渐没了声音,我逐一将他们扫视了一遍,说: 现在是公司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从现在起,我要求在座各位放下手头的工作,生产也全部关掉,由老李给大家分配工作任务,你们每个人负责两家客户,明天就动身将全国的客户都跑一遍,我们的目的是不惜血本,一定要把订单抢回来!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同仇敌忾的气势令人动容。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抢不回来就别回来见我!散会!
  我心想:许为啊,许为,如果我不C你妈,看来你是不会管我叫爹的!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5

我列了一份重点客户公关名单,把张小然叫进办公室征求她的意见,她有点受宠若惊,扭扭捏捏地涨了一个大红脸。她看了名单之后,谈了两点看法,令我刮目相看。她说这种分解任务的办法固然有效,但是缺乏力度,特别是秦皇岛这个客户,非常骄横,而且和许为关系极为密切,从上个月开始我们的产品供应就接近为零了,现在看,这一定是许为捣鬼所致,如果还想挽回这个客户,如果王总不亲自出马是不行的。
  我沉吟半晌,不禁点头称是。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如果我带头攻克了最艰难的阵地,将会激发大家的斗志,对全局工作有着以点带面的重要影响。
  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看来该我亲自去一次才行。。。。。。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接起来是简月。
  你今天能来看我吗?简月的语气里有一点期待,还有一点要挟。
  我一时语塞,看了一眼张小然,她转过头去,向别处张望。
  有事吗?我背过身去,轻声问。
  我能有什么事呀?简月回答说,想你了呗。
  是这样,今晚我要宴请一个重要的客人,恐怕不能。。。。。。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5

什么人都比我重要!简月在那边啪地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一时僵住,讪讪地回过头来,看见小张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我干咳了一声,坐下,问:我刚才说到哪了。
  小张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我只好自我解嘲,说:哦,说到去秦皇岛的事情,你看我,记性越来越差了。记得那个公司的老板姓汪对吧,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你帮我通知一下小武,让他保养一下车,做好明天起早和我去秦皇岛的准备。
  我低下头,重新研究起这份名单。小张却一直站在对面没走。
  我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她,问她还有事吗?
  她低头玩了半天手指,问我:可欣姐最近怎么没来上班?
  我放下笔,靠在座椅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有言语。看她这副样子,看来是对刚才这个电话有所猜疑了。
  王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见有人在议论,说可欣离开公司了,而且和许为有关系,其实可欣那个人非常好。。。。。。
  别说了!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张小然走了之后,我的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好久回不过神来。
  我喜欢她吗?我爱她吗?我能继续接受她吗?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6

 我原本想中午约老郭单独吃饭,借机探探口风,了解一下徐黑子案件处理的进展,转念一想,单独约出来就为谈这个事情不免有些冒失,恐怕老郭很快就会把这个案件和我联系在一起,三思之后,觉得不妥。思忖半天,想到今晚要请法官吃饭,老郭在公安局是名符其实的少壮派,如果他来捧场,既给我增光添彩,又不显山露水,何不邀请他一起参加呢?主意已定,我再次拨通了老郭的电话,他爽快地答应了。随后我又给几个平日与我关系密切的领导打了电话,请他们作陪,君子cheng r之美,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都没有推辞。
  众人还没到,法官就被老林提前请到了酒店包房。这种事情是不能在台面上谈的,吃饭就是吃饭,喝酒就是喝酒,该谈的要在之前谈好才行。这是潜规则。
  这个法官矮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这种随意的姿势透出了一股傲慢。
  老林有沙发不坐,搬了把椅子坐在对面,硕大的屁.股只坐了半张椅子,他个子高大,此时却将身子前倾,低着头,拿着各种法律文书一一展示给法官看,一边看一边讲,语气也软了半分。这就是一种态度,而态度决定一切。我暗暗佩服起他来,能放下身段的人才真正称得上高深。我也不敢怠慢,亲手泡好一杯香茗奉上。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6

法官是个**湖,一声不吭。这也是潜规则。江湖险恶,遍地无君子,偷.拍偷录器材大行其道,不得不防。他坐在那里眯着眼睛,谁也不看,一直在揉他那凸起的将军肚。
  这件案子本不存在什么猫腻,于情于理于法都应该赢,但大凡原告和被告一旦较上劲,事情就会变得微妙起来,双方都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对法官进行公关,有的还会动用上级领导进行施压,搞得不好,即使赢了也会大打折扣,更何况法院实行的是电脑立案,如果不事先在内部沟通妥当,案子被分到了其它法官之处,所做的努力就都会半途而废,所以主审法官就显得非常重要,如果他接了,立案的事他就会事先打好招呼,一切都会畅通无阻。这还是潜规则。
  这个案子属于前有车后有辙,当老林把以前胜诉的材料拿出来给他看的时候,他放在肚子的手停止了揉动,缓缓抬起了眼皮,拿起判决书认真看了起来,看完了,把材料不轻不重地往桌子上一扔,脸上重又挂上了伟人的表情。
  老林立即把事先准备好的钱从包里拿出来,在他的视线之内停滞了十秒,然后连同资料一并装在了文件袋里,封好,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子上。
  法官终于说话了:几点了?该吃饭了吧?
  老林一拍大腿,马上道歉:你瞧我,啰里啰嗦的,都耽误吃饭了!
  法官把文件袋拾起,非常自然地装进了包,对老林说:听说你最近酒量大增,真的假的?
  老林身子一下挺起来了,大声大气地说:舍命陪君子嘛,宁可喝倒也不能被人吓倒!
  我立即起身,将法官从客厅礼让到包房里。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7

酒局非常热闹,虽然关于案子的事情只字不提,但几位领导心领神会,提酒的时候,戒与他称兄道弟,格外亲热,既重点突出了他的能力,又充分肯定了我的实力,语言表达极为得体,让这个副主任科员级别的法官非常受用。酒过三巡,他主动站起来和我碰杯,我用酒杯的沿口碰了一下法官酒杯的腰部,仰脖干了,他马上大呼小叫,连说这怎么能行,我必须自罚两杯,说完,他吆三喝四地连干了两杯。
  我心中大悦,心想这事就算搞定了。
  酒局总是传播消息的绝佳之地,酒局进行到了一半,关于本市下一任领导的人选就出现了三种版本,这些消息都很可靠,分析一下,也非常有道理,就是不可信。我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前段时间在本市发生的**案,大家都不曾听说,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在老郭的脸上。老郭抿了一口酒,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了抓捕的全过程,当大家听说赌资上百万时都不免面露惊讶之色。我问老郭,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他说凡是这种案子的背后总是隐藏着一张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查起来难上加难,不过这次是省厅来人直接抓捕,背后来头肯定不小,据说开**的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这次也望风而逃了。我追问了一句,现在这件案子怎么样了?处理完了吗?说完,我突然觉得自己表现得有些过分关心了,有些失态。老郭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看很难查下去,抓了几个马仔,大不了他们顶罪,其实这种案子开**的老板没什么大损失,损失最大的是那些被抓的赌徒,现场被没收的赌资都是这帮家伙的。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7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一阵欢喜,又一阵愧疚。欢喜的是,徐黑子跑路,我暂时安全了;愧疚的是,大枪在这次**案中彻底折戟沉沙,恐怕再无翻身之日了。今天下午我通过交警队的朋友查了一下那辆越野车的牌照,系统显示是交通局下属单位公路段的,也许这真的是一场偶然,难道是我做贼心虚过于敏感了吗?不想那么多了,一切按照计划向前推进。本想给秦皇岛的公司提前打个电话预约一下明天拜访的事情,可是一直犹豫着,现在细细一想,如果这个公司真的和许为之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么贸然打电话就会引起警惕,反而会导致我出师不利,琢磨半天,干脆直接登门造访,杀他个措手不及再说。
  在酒局上,我喝了很多酒,却很清醒,散了之后,却一下子就恍惚了。小武过来搀扶我,我推开他,说想一个人走走。他开车跟在后面,我一个人在马路上走。晚风习习,吹在脸上有些凉,路灯把我的身影忽然拉长又忽然缩短,看起来像个飘忽不定的游魂。我站住,长长吸了一口气,公司的要务基本处理完了,明天我就可以逃离这个纷扰的城市。我想到了简月,也许我真的应该在长春陪她几天了。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8

 这次去秦皇岛非常顺利。这个公司一个叫林久明的副总接待了我,我说明了情况,他立刻同意恢复与我公司的合作,为了体现诚意,他还特意和我签订了接下来三个月的供货合同。我满载而归。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已经到达了长春。我让武阳留在酒店,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一件衬衫,就独自驾车去了东北师大。
  
  长春刚刚下过一场冷雨,上次来师大的小北门,门口的树上还挣扎着很多片憔悴的叶子,现在只剩下了弯弯曲曲的树枝,钢笔画一样伸向了天空。生活中有很多东西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仿佛都是静止的,你被生活的洪流裹挟着一日千里,当你有空仔细打量生活的时候,那些静止的,早已经被时间冲刷得物是人非了。
  我在等简月。车里播放着音乐,是一首叫作《初雪》的钢琴曲,低回婉转,异常敏感动人,让我这些天来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简月今天格外漂亮。她刚从楼角转过来我就看见她了。她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小风衣,裸露着修长的腿,踏着高跟鞋款款走来,傍晚的余晖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片金色的光芒。
  我下了车,靠在车上,抱着胳膊微笑着看着她,像正在迎接一个久违的浪漫。
  她在很远处就发现了我,她走过来的时候,也一直凝视着我。她的步履不曾停顿,径直走到我的面前。她的脸贴得那么近,我可以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还有那种熟悉的发香。我们凝视良久,当我试着寻找她的嘴唇时,她垂下眼帘,转过身,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这一切让我有些恍惚,这个场景似乎是一个多年以前的梦。它一直潜藏在我意识中的某个角落,而今天,却在这个傍晚清晰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8

 我发动车,向桂林路驶去。
  几点了?想吃什么?喜不喜欢美式甜点?
  她却盯着前方,不说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的心情却像雨后的空气一样清新而愉快。我驾车轻快地驶上自由大路,经过人民大街的路口,停在一家西餐店门口。
  我一口气点了很多菜,一样一样地摆在她的面前。她低头吃吃这个,尝尝那个,忙得不亦乐乎,就是无论我说什么,她都把我当空气。
  我停下来,很严肃地对她说:能和我说句话吗?
  她白了我一眼,说:不能!
  她撩了一下头发,又低头吃了起来。
  我无声地笑了。
  我拿起一把咖啡勺,敲了一下餐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9

 这不是普通勺,而是一把魔力勺,看着。
  我快速收拾了一下桌面,把餐盘摆正位置,把勺轻轻地放在上面。我活动活动了手指,拿起咖啡勺握在了手心,然后故弄玄虚地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把魔力勺将在你的面前消失,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完,我在她的面前慢慢打开双手,手心空空如也。
  我得意地笑了。
  她却没有一丝惊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用嘴努了一下,说:在那儿呢。
  我低头一看,这把不争气的魔力勺在我的袖子口露出了大半截勺柄。
  魔术表演失败。
  我讪讪地笑了笑,说:再来!
  这次魔力勺咣当一声直接掉在了盘子中。
  我哑然失笑。
  她叹了口气,说:算了,吃饭吧。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9

 西餐厅旁边有一个橱窗,里面有一个陶瓷雕塑,一个小孩双手握着小鸡鸡向前挺身用力,一股圣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简月路过的时候,停下来好奇地看着。
  我在远处喊了她一声,她转过头来。
  我站在一个高高的桥墩上,双手握在裆前,向前挺身用力,嘴里还嘘嘘地吹着口哨。
  看我惟妙惟肖的样子,简月的脸上一下子灿烂起来。
  我开心地向她挤眉弄眼,却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一头栽了下去。
  简月哈哈大笑。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39

我从地上爬起来,呲牙咧嘴地喊痛。
  她扑过来,不容分说,上来就踢我的屁.股,捏我的耳朵,还用粉拳捶我的胸膛,嘴里还乌龟王八蛋地乱骂一气。我站在那里任她踢打。她打够了,一下子靠在我的怀里,双手在眼睛上抹起了眼泪。我低声温柔地劝慰了几句,她扭着身子不答话。我试着去掰开她抹眼泪的手,她却反手在我的脸上打了一下。生疼。我一把抱住她,忽地一下把她扛在肩头,她啊啊啊地大喊大叫。我向前走了几步,可是她的双腿胡乱地扑腾,令我看不清视线,我停下来,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她不动了,老老实实地趴在我的肩头。我像扛着一件战利品一样向车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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