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1

我想给简月打个电话,在手机上按出她的电话号码后,又丧失了拨过去的勇气,我害怕她对我咆哮,更担心她挂断我的电话,甚至容不得在她的语气中有一丝的礼貌和客气,此时此刻,我发现我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了。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直接去找她为好。
  我凭着印象找到了简月的宿舍,一个女生下楼接待了我。她告诉我说她叫陆菲,简月上课去了,又好奇地问你是谁呀。我嗫嚅了半天,说是朋友。她说你是她朋友我怎么不认识呀?你是吉林市的吧?我尴尬地点点头。她把头转到一边,扁着嘴笑了,也不知道是得意还是嘲笑,然后她接着说,我还替简月去XX会所取过衣服呢。我哦了一声,记起那次打了简月一耳光之后,大枪曾经对我说过此事,我客气地对她说了声谢谢。她说你谢我干什么呀,又不是帮你的忙。她嘻嘻地笑着。我无言以对。我问她现在怎样才能找到简月,她爽快地说,我带你去教室找吧,一会她就下课了,说完她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简月的心情最近可不好了。听她这么说,我的心中不知为何莫名地激动了一下。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2

 找到简月上课的教室后,她还有十分钟才会下课。我们只好等在教学楼门前的草坪边。我对热心的陆菲说我自己等就行了,谢谢你。她说那怎么行,我帮人帮到底,要当面把你交接给简月才行。她的意思到底是在帮我的忙还是在帮简月的忙,我有些搞不明白。我再次推让,她却执意陪我等待简月下课,看她这么坚持,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只好在门外等。这十分钟非常的漫长,因为这个女生总是从旁边伸过头来好奇的偷偷打量我,我转过头时,她却马上收回视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明目张胆闯入嫩草地的老牛,看那意思,草比牛还兴奋。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2

终于下课了,教学楼里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我看见了简月,她走在人群中,胸前抱着几本书,高挑的身材格外醒目。我身旁的陆菲向她摆手,兴高采烈地大声喊她,简月快乐地应答一声,小跑过来,猛然看见我站在她的身边,愣了一下,随后脚步慢了下来,变得迟疑不决,脸部的表情也慢慢凝固了。
  陆菲迎了上去,拉着简月的手亲热地说话,她们谁都不搭理我,自顾自地聊了起来,把我晒在了旁边。我双手插在裤兜,百无聊赖地低头用脚尖不断碾一颗无辜的石子,后来一脚把它踢飞。后来陆菲也不知道和简月嘀咕了什么,简月轻轻打了她一下,她转身跑开了,简月跺着脚喊她回来,陆菲回头吐了一下舌头嬉笑着跑远了。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2

 这里就剩下了我们倆,互相对视了一眼,视线旋即移开,谁都没有开口,突然陷入了沉默。
  过来很久,她侧着脸问我: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慌乱地回答,说完又觉得有点词不达意,就硬着头皮瓮声瓮气地补充了一句:就是来看看你。
  她扬起脸哦了一声,看着天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你看完了吧,那我该去食堂吃饭了。说完她转身走了。
  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我的心突然无所寄托,就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慢慢地飘落下来。我想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我站在那里,心情一下子变得沮丧起来。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3

 我看见她渐渐慢慢下了脚步,最后停了下来,回头站在那里看着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那么远远地互相望着。过了一会儿,她对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听见她对我说:你不是说过想吃学校食堂里的菠菜炒猪肝吗?
  听简月这么说,不知为什么,我的食欲一下子振作起来。
  当她把一份菠菜炒猪肝放在我的面前时,我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吃了一口,我嚼了几下,猪肝炒得欠火候,有点硬。简月一口没动,就坐在对面咬着筷子盯着我看,见我越嚼越慢,她冷着脸问:不好吃吗?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吃好吃,强行咽下去,又夹了一块。
  你怎么不吃?我问她。
  我不饿,你多吃点。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3

 嗯。我乖乖地应答一声,把夹起的猪肝塞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直接挂断。
  你多吃点菠菜,补铁。我给简月夹了一口菠菜,放在她的盘子里。
  手机这时再次响起,我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还是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再次挂断。
  你老婆?简月问我。
  不是。
  为什么不接?是女的吧。简月不阴不阳地问我。
  号码不熟,可能是哪个股票机构的骚扰电话吧。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3

 我的话音未落,手机再次尖厉地响起,我心想晦气晦气,这么重要的一顿饭全被它打断了。我索性把电话推推给简月,说你接吧,是男的,你就让他滚,是女的,你就让她滚远点。
  简月对我切了一声,说关我什么事,把电话又推了回来。
  我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焦急地问我是不是三哥,我不耐烦地说你是谁,有什么事。她说我是刘晓红,大枪出事了。我心底一沉。怎么回事?她说大枪被警察抓了。看来昨晚警察真的行动了,而且很成功,不过最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我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问她大枪为什么让警察抓了。她说大枪昨晚犯赌了,现在人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三哥,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要帮着想想办法呀。刘晓红用可怜巴巴的语气乞求我,带着哭腔,急得像是要掉下眼泪来。我说我在长春,不过马上回去。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3

 我挂断电话,看着简月,一时语塞。她已经从我们刚才的对话中听出了几分意思,她低头快速地转了一会儿手指上的戒指,然后突然起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书本绝尘而去。
  旁边的吃饭的同学纷纷侧目,我坐在那里里发了一会儿呆,心里特别别扭,本来简月对我的抵触情绪已经开始软化,可就是在有了转机的当口,突然被这个电话打断了,现在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就像一盘马上将军的象棋被人当场掀翻在地。我叹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接下来,我把所有的猪肝都塞进了嘴里,嘴里传来了巨大的咀嚼声,也许只有这种声音才能制止我纷乱的思绪。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3

我驾车驶上了高速。
  刘晓红说我是大枪最好的朋友,自从她说完,这句话就一直在我的耳边轰响,我仔细玩味着这句话,心中有些高兴,也有些悲伤,更多的是愧疚。我哪里还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利用他设下了圈套,却连他一起推进了火坑。虽然我昨晚曾给大枪打过电话,遮遮掩掩地提示他不要再赌下去了,可是如果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他着想,还不如说是醉酒之后的良心发现,从内心来说,我只想实现自己的目的,至于他被抓不被抓,我从来没有为他设身处地着想过,甚至出卖了他。我这个所谓的最好的朋友,现在连这个刘晓红都不如。这种对比突然让我感到有些慌张,脚下的油门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3

 公安局的老郭在电话里告诉我,二十万赎一个赌徒应该不成问题。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下了高速公路,第一件事就是赶到银行取出了二十万现金。现在我还来得及不让自己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只有钱能帮我做到这一点。
  我拨通刘晓红的电话,听见那边一片嘈杂,我不得不大声嚷了起来:你不用着急,我已经提了二十万现金,你放心吧,我现在就把钱给朋友送过去,我对公安局的朋友发了狠话,今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想到刘晓红却连连说不用了不用了。
  我以为听错了,大声问:你说什么?
  她吞吞吐吐了半天,说:大枪已经出来了。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4

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刚出来的,是利哥帮的忙。
  哦,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利哥摆了一桌酒给大枪压惊呢,那个,你开车一定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你说什么?让大枪接电话。
  三哥,这边真的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这小妞婆婆妈**,惹得我肝火上升:少废话,你让大枪接电话。
  好吧。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4

 电话那边依旧一片嘈杂,在嘈杂声中我听见一声清脆的骂声,好像是有人在问候谁的母亲。过了一会儿,电话中嘈杂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了,最后变得异常安静,我猜想一定是刘晓红换了房间,果然电话中传来她的声音:三哥,你还是先别过来了,大枪不接你的电话,他喝多了。。。。。。
  刘晓红匆匆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在那里,心中疑窦顿生:莫非刚才那声脆骂是送给我的?
  平时我们吃饭常去的地方是世纪,现在他们一定在那里,我开车赶过去,到了前台一问果然没错。
  我推开包房走了进去,一屋子乱哄哄的狐朋**,还没等我开口和大家打招呼,大枪就纵身而起,他狂叫一声王野,我C你妈,狠狠摔过来一只碟子,我闪躲不及,结结实实地砸在我的额头上,我感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随后他像疯狗一样扑过来,一拳打在我头上,我不得不用皮包将头护住,大枪一把将皮包抢了过去,狠狠地用它砸我的头,一下,两下,三下。。。。。皮包中的钞票像雪片一样沸沸扬扬地扬了满天。所有人惊呆了,纷纷扑过去按住大枪,他依旧不依不饶,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隔空向我踢出数脚。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4

  他嘴里不断地狂吠着:王野,如果不是利哥告诉我,我他**还蒙在鼓里,原来NTM的和徐黑子有过节,这次**被抓肯定是你点的,除了你不可能有第二个外人知道**的位置,CNMD,你居然利用我,出卖我,现在你又提着钱来装好人,你少他**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的钱赶紧给我滚犊子!你这个小人,砸死你活该,NTM的背后下手算什么英雄,我他**算瞎了眼睛,认你这种人当朋友!昨晚我扳回来一百多万啊,现在都被警察没收了,我他**被你害死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手摸了一下额头,手上都是血。大家赶紧过来按住我。
  王野,NTM的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等着,NTM的没有好下场!
  整个房间乱成一团,大枪的叫骂声和大家的劝解声不绝于耳,我环视了一下大家,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不和喝多的人计较。
  永利坐在那里,他一动没动,微笑着对我说:拿着你的钱,赶紧走吧。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4

 医生告诉我,伤口不深,但是长了一些,缝两针,再打一针破伤风就没事了。他在缝针的时候打了局麻,我没感觉到疼,过了一会儿我就开始走神,堕入了漫无边际的冥想之中。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面,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了多少伤疤?七岁那年站在窗台上吃树上的李子,越摘越远,一头摔了下去,导致左上臂骨折。十二岁那年,打篮球又摔断了右前臂,当时弯成了一个直角形。还有呢?哦,我的左腿被邻居家的狗咬过,至今左腿的脚脖处还留着一个手指肚大小的疤痕。还有就是十三岁那年,被惊马撞过一次,自行车被卷到了马车底下,变成了一团麻花,我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在右膝盖下面留下了一条三厘米长的疤。这些都是小学时发生的事情,自从上了初中,我的厄运就结束了,似乎这是命中注定的劫难,相反的是,也就是从那时以后,我开始给很多人身体上留下伤疤,具体多少我已经记不清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前天因为打出租车司机至今还在脖子上留有一道抓痕,手背上的擦伤已经结痂,不过现在额头上又敷上了一块纱布,现在数一数,仅仅这几天在我身上居然有三处了,难道我的厄运会再次降临吗?我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嘶嘶拉拉地疼。大枪动手的时候,我本想争辩几句,可是听了永利温温软软的那句话,我一下子泄了气,转身推门走了。在世纪外面,我发动车准备离去的时候,刘晓红匆匆追了出来,她把我丢下的皮包抱在怀里,不顾我的阻挡塞进了车窗,里面装满了凌乱的钞票,有的已经露出边角。她在推挡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即使是转身离去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客套话,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看着她背影,听着她的高跟鞋咔咔作响渐渐远去的声音,我的心里非常恼火:**,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瞧不起我了!?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5

 我在医生那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当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天气骤变,刚才还风和日丽,现在乌云翻滚,狂风呼啸,落叶乱飞,一会儿功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每天这个时候还是黄昏,每当这个时候喧嚣便开始退却,西边的天际挂着一颗红彤彤的落日,余晖摇曳的江面上野鸭飞落,偶尔会从某个遥远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悠远的呼喊。每每此时这个城市宛若一个洗尽铅华的女子,宁静开始浮现在她的表情上。现在这场雨直接把这个时段抹煞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的癫狂,只有路灯那清冷的光提示着行人归家的方向。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5

 我的心情糟透了,站在医院的门檐下等了一会儿,这场暴雨似乎根本没有马上停止的意思,于是索性跑进雨里,顷刻间,雨点像密集的子.弹一样打了过来,我的全身上下立刻湿透了。我上了车坐定,浑身湿透的衣服裹在我身上,像是被紧紧敷在一张不透气的保鲜膜里,我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畅快一点。我用毛巾擦去头发和脸上的雨水,从湿裤子里艰难地掏出钥匙,打火的时候手一抖却不小心将它掉到了座椅下面,我只好俯下身子去找,座椅和扶手箱的夹缝很狭窄,我的手伸不进去,我挪动身体试着去调节座椅的自动控制钮,膝盖却猛地撞到了方向盘上,痛得我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用了大约十分钟才把钥匙从夹缝中取出来。当我把车发动之后,却发现雨就像泼在风挡玻璃上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我打开雨刷器,调至最大的档位,它疯狂的摆动着,可是无济于事,前面的路被挡在厚厚的雨幕后面,变得光怪陆离,凹凸不清。我颓然熄了火,靠在座椅上,悲哀地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除了浑身湿透地坐在车里等到雨停下来别无他法。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5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这两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就像在梦中一样,一脚踏空,忽悠一下坠落下去,下面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整个事情发生的过程,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不该在昨晚给大枪打那个电话,大枪之所以认为举报人是我,想必也是从此看出来了端倪,如果我不打那个欲言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6

  96年夏天,有一天无所事事,我和心妍去长春人民广场附近的般若寺游玩,在法物流通处的法案上有佛经赠送,我欲取之,被一个瘦弱的老和尚阻止,他双手合十道:施主有紫微星照命,虽内心仁厚,但玩世不恭,面带凶相,此经书不读为好。心妍好奇心大增,追问大师这是为何,那老和尚双目紧闭,喃喃自语道:种善因,结恶果。搞得我悻悻而去。当时不明就里,现在突然想起此事,居然全应了这句话。
  如果我不给大枪打那个电话,结果会怎样?我想事情的会沿着另外一条路线进行发展:我接到刘晓红的电话,然后驱车赶回吉林,提取现金赎人,我摆一桌压惊宴,在众人面前接受大枪的千恩万谢,对大家的赞美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多么完美的设计!既杀人于无形,又收买人心,可是就在昨晚,我心里那层坚硬的外壳被酒精泡软了,露出了一个叫作良心的东西,正是这颗良心把我害了,正所谓种善因,结恶果,现如今兄弟反目,从此兵戎相见。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6

 我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雨小了些,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可欣的,还有她的一条短信,可能是因为我没接电话,她就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心想,以前只要我在外面,她就一遍一遍地打电话催我回家,用尽千方百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次她怎么变得这么懂事了?操,分明是心虚。我看了一下短信的内容:什么时候回家,小心开车,注意安全,我想你。我的心中立时愤恨不已,心想NTM的还和老子玩纯情,还真把我当成二百五了!我用力将它删除,心中怒潮翻滚。刚才我还在迷茫一会要去哪里。现在老子哪也不去,回家!那是我的家!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6

 雨虽然小了些,但是妖风肆虐,一阵阵把雨打在风挡玻璃上,哗哗作响。我在街上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家的楼下。下车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个塑料袋,哗啦一下糊在我的脸上,我气恼地抓下来用力扔出去,大骂了一句,这时一只空的易拉罐喀哒喀哒沿着街道滚到我的脚边,我心中憋了一股邪火,正无从发泄,于是抬腿一脚踢飞,却用力过猛,一头栽在路边的水坑里。爬起来的时候,满身泥水,膝盖磕在了马路牙子上,痛得我直不起腰来,嘴里咝咝抽着冷气,卷起裤管一看,一块乌青。真是他**倒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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