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7

  我走出了校园,来到了久违的延安路上,路边的杨树依旧那么高大挺拔,只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已有huang se的树叶掉落在路上,不小心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和十年前那个秋天没什么两样,只是心妍早已远走,只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孤零零的回忆,这个世界真寂寞呵,简月虽然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可欣现在就住在我的家里,可是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在这个孤独的夜晚,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像鬼魂一样飘荡在这条曾经熟悉的路上,想到这,我的鼻子不禁一阵酸楚。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路边有一个小酒吧,门前闪烁着几只彩色的小灯,我站在门前犹豫了半天,想想再无别处可去,就推门而入。酒吧的生意不太好,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我在前台坐了下来,点了瓶啤酒,慢慢喝了起来。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7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省厅的行动组应该出发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天知道省厅接电话那个家伙会不会采取行动呢?世事无常,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如果没采取行动更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老子也不用龟缩在这个不知名的小酒吧里喝闷酒,如果行动开始了,那就什么也不用顾忌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咬牙走到底吧。我仰头把瓶中酒干掉,用力呼出一口气,仿佛吐出了心肺中所有的污浊之气,我招招手,让老板上一打啤酒过来。
  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孩,她一边用力地开启瓶盖,一边凑过来问我是一个人还是在等人,我说就自己,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8

  我让她把啤酒全部打开,在面前一字排开,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喝醉了。
  喝着喝着,我忽然想到了大枪,如果省厅真的前去抓赌,恐怕会一网打尽,那么大枪这条泥鳅恐怕也在劫难逃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大枪,虽说把徐黑子置之于死地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他毕竟输了那么多钱,如果这次一并被抓,不但要被没收赌金,而且会被处以罚金,这两样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想到这,我有些烦躁,去口袋摸烟,烟不见了,愣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放到哪里去了,我问酒吧老板有烟吗,这个年轻的女孩对我妩媚的一笑,说有啊,她抽出一根烟,放在自己嘴里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缭绕迷离的烟雾,转而塞进了我的嘴里,挺冲的一股薄荷味,我试着吸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那女孩呵呵大笑,说:抽了我的烟,请我喝一杯怎么样?我看了看她,说好啊。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8

 她抓起一支啤酒,用啤酒瓶的颈部暧昧地碰了一下我的啤酒瓶的颈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一边仰头干掉,一边盯着我的眼睛,我在她的注视下,默默地干掉。
  心情不好吗?她问。
  我不置可否。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来这里喝闷酒,嗯,是生意亏本?还是江湖恩怨,被人追杀?要不就是想女朋友了,呵呵,不对不对,看你长得这么老,估计早过了谈恋爱的年龄,哦,我猜到了,老婆和别人私奔了吧?哈哈,我猜得对吗?
  这个女孩化了浓妆,眼睛四周被涂得分外夸张,像是去参加万圣节的化妆舞会。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8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居然都被她猜到了,诸多不顺,全都落在了我的头上,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衰的了。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真有四下子,四下子就全猜到了。
  她吐了吐舌头:真的呀?我信口开河呢。
  没关系,来,喝酒。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8

  那还是夏天的一个早上,在吉林北山,一个算命的老家伙说我这辈子命犯桃花,搞得可欣紧张兮兮,看到可欣如此这般,正中他的下怀,这个在下巴上蓄了一缕胡须的老东西眨动着一双狡猾的小眼睛开始向她滔滔不绝地宣讲**之道,其中心思想无非是欲将可欣囊中金银全部骗光,如果不是可欣一把拉住,我差点一脚踢翻他的算卦摊子。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一个追腥逐臭的**,只不过有时经不住诱惑而已。我认为,忠诚与否与本质毫无关系,它只取决于诱惑的程度。我不相信有人面对诱惑时连一丝杂念都不会闪过,lei峰同志还留了私房钱给自己买毛料裤子呢,按照普世标准来看,没谁比lei峰更高尚,但是lei峰也经不起推敲 ――但是可欣居然背着我去和许为汗蒸,汗蒸算是什么啊,这种诱惑也他**太廉价了吧?!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9

 我只喝酒,不说话,闷头想自己的心事,那小妞倒是不介意,安慰了我一会儿,开始东拉西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过到底说些什么,我毫无印象。
  我平时酒量很大,今天不知为何,几瓶啤酒下肚就头昏脑涨,感觉胃里咣咣作响,身体就像一个破塑料袋,随时都像是要被撕开一样。我非常担心大枪,可是此时给他打电话又恐怕打草惊蛇,引火烧身,犹犹豫豫半天,还是下不了决心。
  我终于不耐烦地了,敲敲桌子,摆摆手,示意她停止手舞足蹈般的讲话。
  怎么了?她停下来,问。
  我对她说:别装开心了,你比我强不了多少。
  她讶异地瞪着我,身体一下子绷得很紧,不相信我看穿了她的内心。
  放松点。我说。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9

 她把身体扭动了几下,故作轻松地说:我很好呀。
  我无声地笑了,不想点破她,指了指面前的空酒瓶,对她说:去,拿酒来。
  她转身的时候,眼睛依旧盯着我的脸,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她拿来一打啤酒,放在我的面前。我抱着胳膊看着她。她一把将这打啤酒扫到一边,回身取了一瓶轩尼诗咣当一下放在我面前,说:喝酒,这瓶算我请你的。
  两只酒杯中依次倒满了酒。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9

 她自顾自地端起一只,在另一只上碰了一下,仰头干掉,喝完,人一下子颓了下来,趴在桌子上不说话,眼神也空远了起来。
  我端起另一只酒杯,喝了一口,辣。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她问。
  你为什么会对着一只闷葫芦不停地说笑?是无聊还是空虚?都不是,你不过是在用高兴掩饰自己内心中的不安。
  她呜呜哭了起来。这种声音仿佛在她身体里潜伏了很久,一开始这种声音是缓慢的,低沉的,断断续续,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她的哭声却一下子变得放肆了,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发不可收拾,她的身体也因为过度悲伤在剧烈地抽搐着。
  她这一哭,勾得我也悲从中来,眼角也湿润了,我揉揉眼角,给她的杯子斟满。
  她脸上的妆彻底哭花了,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忍住啜泣,小心地擦了起来,慢慢的,居然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她端起杯,问我:我能坐在你身边吗?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9

 她从吧台里面绕出来,坐在我的身旁,和我干了一杯之后,身子软软地靠在我的身上,对着空酒杯喃喃自语:你也看到了,酒吧生意很惨淡,**,卖了三年身,攒了点钱,没想到三个月全赔光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一下子坐起来,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大不了再去当几年小.姐,我就这命,只能赚点皮肉钱,不说这个了,还是说点高兴的事吧,来,喝酒!过了今晚,酒吧就关门了,你是我酒吧最后一位客人,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本酒吧欢迎你的光临!
  去他**吧,都是天涯沦落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喝!我在心里大骂了一句,仰头干掉。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9

 咱俩划拳怎么样?她问。
  怎么个划法?
  玩混蛋会吗?
  没玩过,怎么玩?
  就是石头剪子布,但是谁输了要同时指着谁骂混蛋,指错了要罚酒。
  那如果平了呢?
  哈哈,那就指老天,骂他是混蛋。
  好,来吧。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4:59

 咱俩玩混蛋啊,谁混蛋啊他混蛋啊,谁混蛋啊我混蛋啊,谁混蛋啊你混蛋啊。。。。。。错了错了,你错了,你喝一杯!她咯咯地大笑。
  她给我倒了一杯酒,我端起来干了,她将我的酒杯倒过来,里面流出来一滴,她咋咋呼呼地喊再罚一杯,我毫不含糊地干了之后,说:再来!
  我倆划拳互有输赢,分别喝了几杯记不清楚了,酒精在体内乱窜,我俩勾肩搭背地靠在一起,言谈放荡不羁。有一对情侣进来,她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轰了出去。她甩掉高跟鞋,踩着椅子上了吧台的桌子,踮着脚尖跳芭蕾,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这是最后的狂欢。
  我喝多了,膀胱憋胀,推门出去,站在午夜的大街上尿得回肠荡气,有个行人路过此地,见此情景远远的绕开我,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收拾停当,脑子清醒了不少。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0

我掏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平时我消失一刻钟,可欣就像追命一样打电话,今天反倒消停了,分明是做贼心虚。我恨恨地想。
  我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过了十二点了,不知道省厅行动了没有,如果没行动,提醒大枪还来得及,毕竟是哥们一场,把他也陷害了于心不忍,我想了半天,终于下了狠心拨通了大枪的电话。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0

 电话接通了,我听见那边一片吵嚷,看来赌局正处于酣战状态。
  大枪,我有点急事找你,你马上过来一下。
  你不是去长春了吗?
  哦,我回来了。
  什么事情这么急呀,我正在赢钱呢?
  别惦记赢钱了,今天不是赢钱的日子。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0

 那边**一片混乱,大枪可能是没有听清我的声音,他大声问:什么?
  反正今天不要赌,你明白吗?
  哦,好好好,我打完这把牌就下来。大枪在那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搞不清楚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我回身进了酒吧,小妞还在那个长条桌子上独舞,看我进来,她端着酒杯像一个参加高级酒会的名媛一样对我说:先生,今晚我非常开心,谢谢你能陪我,在此我代表本酒吧感谢您的光临!说完她干了杯中酒,呵呵不停傻笑,身子摇摇欲坠。我走过去,拉她下来,她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勾着我的脖子粘乎乎地问:你喜欢我吗?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1

 她的粉脸贴得很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这种感觉如此熟悉,恍然间我差点以为面前的人就是可欣,以前可欣总是这样粘着问我的。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我扭过头,强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
  小妞嘟着嘴,笑盈盈地凑过来亲我。我的脸上印满了湿漉漉的吻。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媚惑。
  呵呵,你害羞了。小妞对我嬉笑着,用一根手指划过我的额头,鼻子,停留在我的嘴唇上,停了半晌,说:哥哥,我们去KAI 房吧。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1

 听到“KAI 房”这个字眼,我就像被蛇咬了一口,大脑中突然闪现了可欣和许为走进汗蒸中心的那一幕场景,我怒从心起,一把推开了她。她始料不及,踉踉跄跄地碰倒了一把椅子,伏倒在桌子。
  我鼻子酸酸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她支起身体惊恐地看着我。我拿出几张钱轻轻放在她的面前,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转身走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
  我曾经被一场艳遇所吸引,并利用女孩的善良将她成功地带进酒店,现在当又一个女孩向我发出KAI 房的邀请时,我却拒绝了。我知道,她的心中并没有爱,就像我当初一样空虚,她今天的邀请,只不过是在用一 YE 情的刺激来缓解内心的烦恼和痛苦,可是今天我做不到,因为我的心中堆满了爱,还有恨。
  人生就是一幕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结尾,无论是好是坏,每个人都要演到最后,没有谁能帮得上谁。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1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睡在酒店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欣搬进我家后,一度让我觉得两个人睡觉太挤,导致我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今天却觉得孤单,一切不如意都涌上心头,仿佛世界都已经坍塌,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剩下这一间亮着一盏孤灯的房间和一个孤零零的我。我拒绝了一场瓜熟蒂落的艳遇,同时也把自己推离了熟悉的生活,原来当欲.望失去了颜色,这世界竟然变得这么空虚。难道这个世界就是由各种欲.望建立起来的吗?那么在人的内心之中到底潜伏着多少不为所知的欲.望呢?
  对我来说,什么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啊,都是统统骗人的鬼话,我们之间所谓的爱情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性冲动之后的副产品。可怜的简月,你是不是因为年轻的懵懂无知才让你对美好的爱情充满了憧憬?当你和一个已婚的老男人纠缠于他爱你有多深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问题时,你知道吗,他根本就没有结婚,他正因爱错了另一个叫作可欣的女孩而备受煎熬,这对你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现在我想轻声唤你的名字,想看见你娇美的容颜,甚至想让你痛快地大骂一顿,我已经通过这场艳遇看清了自己可笑的欲.望以及你纯洁的憧憬,我现在厌倦了任何形式的引诱,我只需要你甜蜜的亲吻和柔情的对视。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1

  天快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梦见自己和敌人作战,非常滑稽的是,我用手指做成枪的手势向他们射击,嘴里还发出“呯呯”的声音。敌人一片哄笑。笑够了他们一起向我开火,我立即被暴风骤雨般的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我低头狐疑地看着身体上的这些弹孔,看见自己的力气从这些弹孔里冒了出来,一缕缕的向上飘去,我无法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于是跳起来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我的身体越来越无力,控制不住地松散下来,最后轰然倒地。。。。。。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不小心从床上出溜到了地上。我爬起来,发现自己流了很多口水,我擦了擦,禁不住悲叹一声,我才三十二岁,却已经像一个年迈的老者了。

勇哥哥 发表于 2010-9-3 15:01

我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一束阳光从窗帘的间隙斜穿过来,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离我的手有十厘米远,分外的明亮、温暖,我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这块光慢慢爬上了我的手背,我的胳膊、肩膀,这是一份意外获得的小礼物。当它照在我眼睛上的时候,我的瞳孔收缩,我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然后猛然坐起,我做出一个决定:现在就去找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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